入夜,季凉坐在书房内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着,将那连环变态杀人案的事情串一串。
“大人倒是勤奋,需要在下帮忙么?”祝司南不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那纸糊的灯笼上沾染了一层湿意。
“要钱吗?我可没银子。”季凉头也没抬的问道。
这些天自己写出去招聘师爷的招聘启事都被人撕掉了,好几天都没个回音。
“那算了,我还是歇歇,让大人活动活动那生锈的脑袋。”
季凉抿唇,忍。
看着宣纸上列出的死者特征,已经死亡时间等,看着她们的共性,原来有这么多。
其一,已发现的两名死者遇害时间都是夜里,说明凶手常出没在夜里且不会引起怀疑。
其二,连同报案的那位妇人,这三名平日里都是脾气很火爆,或多或少性格都有些刻薄。
其三,除了那妓女之外,其余两人都有姘头。看来三人的生活都偏****。
其四,死亡方式,凶手性格应该是比较扭曲的,有心理疾病。而且都有掐住死者喉咙的动作……
掐住……掐住?季凉脑子里突然闪过当初落花与曾美玉的喉咙处的淤青,看不太清楚。还有那崔寡妇所遇到的手掌有些大?
季凉抿唇,手指来回不停敲打着桌面,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快得抓不住,倏地抬头看向正喝茶的祝司南。
祝司南察觉到目光回以挑衅的眼神,随后开口道:“你想到了吗?”
季凉起身,走到祝司南面前,命令道:“将手伸出来……”
祝司南并未反驳,伸出自己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慵懒的语气说道:“我从来不知道大人有恋手癖。”
“废话真多。”季凉看着这男人的手掌,虽然知道自己这个猜想有些毫无逻辑,但第六感告诉自己继续下去。
按理说每个人手的大小与身形以及劳动多少有关,但也不排除有些病态的手。那尸体身上的掐痕迹虽不明显,但掌心处确实偏大,似乎多了一些似的。
季凉轻轻抬手,将祝司南的小指轻轻的抓住折叠,少了一根指头的手很怪异。
真是这样吗?现在还不敢确定,因为并不知道能否在那尸体上查找到痕迹。
“我想祝师爷与我去趟义庄。”季凉坐在椅子上挣扎了许久,缓缓说道。
祝司南早料到了,昂着头:“你确定,此时?”
“嗯,我加银子。”季凉不想等下去,否则一夜都睡不着觉的。
“季大人,爽快。”祝司南放下茶杯,拿起那盏灯笼,续上烛火,说道,“走吧。”
季凉跟上祝司南的步伐,“你知道要去?”
“我只是打着灯笼出来找银子而已。”祝司南笑笑,随后便不语。
两人一左一右,踩着昏黄的光影缓缓朝东边最荒凉的地方走去,偶有打更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原本走得有些闷热的季凉,一靠近义庄所在那条巷子,便觉得凉意四溢,梧桐山山上鸟叫声不断传来,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为何自己要逞强来义庄,真是傻透了。季凉走在一旁低头小声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之类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