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念着一边看着叶春的反应,满脸的嫌恶,厌恶的跪在那儿,双手掌掩在那袖子里。
“还有在你家粪坑里发现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那尸体的脖子上有你二娘李翠花独有的假珍珠项链。”季凉抿着唇继续说道:“本官派人去李翠花的村子问过她未曾回过娘家。”
叶春听着李翠花的名字,眉间紧蹙,满脸的嫌弃与鄙视。
“三个死者都被切腹,下体以及身后都被木棍虐待过,除去你二娘的尸体其余人身上都有你那藏起来的手掌的痕迹。”季凉说完,微眯着双眼看着他,果然见他将手又往袖子里面伸了伸,随后继续说道:“你二娘的手心里还死死的抓着你娘留给你的手镯子。”
叶春依旧是满脸厌恶与不屑,像昨夜一样,不说话,不吭声。
“你为什么杀她们?她们都没有伤害过你,你究竟是为何要至致她们于死地?”季凉有些激动,夹带着自己的主观情绪,在大堂之中吼道,声音不断回荡着。
“季大人……”祝司南冷声提醒着季凉,切忌太过激动。
季凉抿了抿唇,敛起眼底的那恨意,收起心底的同情与激动,冷静了片刻继续逼问着:“叶春,别以为沉默就可以掩盖你杀人的事实。”
叶春依旧低着头,眼里是看不懂的仇视和厌恶。
“大人,你可不能屈打成招呀。”
“就是就是,人家都不说,肯定不是了。”
“谁知道呀,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春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可能是杀人犯。”
“你又没天天守着他过,你知道个屁……”
大堂外各种声音都有,季凉不得不再次拍响惊堂木,“肃静。”
叶春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厌恶,季凉看得有些心惊胆战,想了想便换了种方式,柔声的开了口:“你娘在你八岁的时候嫁给了你继父,你二娘是你娘死后继父再娶的妻子对不对?”
叶春听见他娘,那被仇视遮盖的双眼有了一丝动容。
“你继父与二娘对你很不好,对吗?”
“他们经常打骂你,对不对?”
“他们不但霸占了你爹的房子,还累死了你娘,平时对你非打即骂对不对。”
没说一句,那叶春的脸就越加狰狞一分。
“你继父死后,你二娘就更加嫌弃你了,不断打骂你,所以你才杀了他是不是?”季凉的声音轻柔,这般柔声说着带着几分诱导。
若是在那个社会,怕是早有律师反对他的诱导了吧。
“她行为不检点,总拿你出气,嫌弃你这不好那不好,对不对……”
季凉的声音不断在大堂内飘荡,在场的人听得有些胆战心惊。
“所以那一天,你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她那不断冒着污言秽语的嘴巴,你就恨不得杀了她。你终于冲上去掐住了你二娘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面上,不断的扇着她的耳光,不断的骂她贱人。她的手不断挣扎着,抓上了你的脸,胳膊,你真的很讨厌她,甚至恨她。”
季凉看着叶春那挣扎的脸,双手捏成拳头,浑身发抖,似乎再克制着什么,拧眉便继续说道:“你随手拿去一根粗大的木棍不断的捅着她的下体和身后,不断的骂着她是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那夜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根本听不到她的救命声,你捅够了,便拿起你平日里砍骨头的砍到刀直接将她剖腹,不小心砍到了她的肋骨,那骨渣就溅射到了你脸上,身上,嘴里……你不断的骂着她,她凭什么虐待你,凭什么那么对你,你要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一件一件的往外掏,随意丢在一旁的铜盆里。满地的血液如开放的红花一般,很鲜艳,对吗?”
“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是不是觉得得到了解脱,终于把她给你的都还给她了,终于解脱了。”越加空灵的声音回荡着。
“你觉得她那样恶毒的人,不该被埋葬,连地狱都不准去,所以丢到粪坑里遗臭万年,任由蛆虫缠绕,任由她慢慢腐烂。”季凉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扣住了肉,疼的他钻心。“你每日如厕的时候,是不是还会去看几眼,她是否已经腐烂。嗅着那腐烂的气息,是不是觉得那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