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过半。
季凉正躺在书房内的竹条藤椅上前后摇晃着,双腿上倒扣着一本荆月律令,房内宁静祥和,偶有陆婶冲茶的声音响起。
“大人大人……不好了,谭员外府上发生命案了!”衙役大喊着飞奔进来。
季凉听完蹭得一下从那竹条藤椅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衙役瞧着那落在地上的书,下意识的往后倾,试探着看着季凉没有任何动作才说道:“谭员外府上发生命案了!”
季凉心中一凉,糟了,又摊上大事儿了!
衙役见有些石化的季凉,心中想着:这大人刚上任两个多月就遇到几起杀人案,也真是够衰的,是他早就跑了。不过想归想,最后还是恭谨的说道:“大人,苏铺头已经先一步带人去了谭员外府上,已经通知仵作前去验尸,大人可要去查看一番?”
陆婶胳膊肘一拐,撞醒了正微张嘴巴发怔的季凉,附耳小声说道:“大人别发呆,办正事儿要紧。”
反应过来的季凉清了清嗓子,正声说道:“本官立马过去,你去通知祝师爷。”
衙役一脸迷茫,挠着后脑勺:“大人,祝师爷出了门,属下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儿了。”
季凉抬脚就朝那衙役的小腿踢去,“不知道出去找呀,妓院,小倌馆,茶楼都去看一看。”
“啊?”衙役一脸抽抽,祝师爷不像那种人呀,看起来又专一,明显县令大人与祝师爷才是一对。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拿个锣满大街找去。”季凉一脸恨铁不钢的看了眼衙役,随后拿出折扇不断扇着往外走去,不断嘀咕着:“气得老子肾痛!”
及时跟出来的衙役听这话,一个踉跄,肾痛?他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呀?
谭员外府上已经闹翻了天。
苏秋带着人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谭府禁止出入,以防凶手逃脱。
“苏铺头,你什么时候把这倒霉催的戏子抬走,影响我家风水运势。”谭员负手来回踱步,办个寿宴好遇上这么晦气的事儿,火气极大的冲苏秋吼道:“还有我府上还住着客人,你们不能禁止出入,不准随便进入后院,里面可都是女眷。”
又看着衙役们跑上跑下,谭员外指着还醉酒晕倒在戏台子下面的裘金喊道:“他就是凶手,还有什么可查的?你们季大人呢?他什么时候来?”
苏秋拧眉看着正趴在地面上昏睡的裘金,衣服与鞋子上沾满了血迹,还有一些白色的黏状物,不少苍蝇已经围绕在四周。
“大人稍后便到,谭员外请先在旁稍等片刻。”苏秋拧着眉看着还呼呼大睡的裘金,正犹豫着要不要拿一盆冷水泼醒他,就听见衙役来报:“县令大人到了。”
很快季凉便从竹园外匆忙走了进来,原本俊秀如暖风的面容寒如冰霜,温和气质也变得冷冽起来。
“现在如何了?”季凉能感受到竹园内的压抑,已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
“大人,属下还未进去查看,范廊与怪大爷先进去了。”苏秋瞧着季凉面色难看,小心翼翼的说着,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厢房内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