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颖,死了……”
死了……
秋锦绒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揪着月儿的手腕,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摇晃,似乎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如是相反的答案,可再一次听到的却还是她不想接受的事实。
“主子,昭颖公主死了。今日一早守门的婢子发现的,悬梁自尽。”
荏弱的步子,颠簸着向后退却几步,一个不稳的瘫软在地。
她仅是苦涩的摇头,怎么,就死了……
怎么,就没了……
她还记得昨晚昭颖整整和她谈了几个时辰,最后离去前那认真的眼神仍旧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她说了什么?
“锦绒,原谅二哥吧!他,其实很在乎你的。”
那时候,她仅是转过身去不予回答。
“锦绒,就这一次,二哥是真爱着你的。”
”昭颖,我们今天不提他,好吗?“那时候,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生冷,可却未有撼动昭颖半分的决心。
”锦绒,二哥很痛苦,这世上只有你能伤他,也只有你能伤的了她。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二哥这么颓废过。”
“锦绒,别恨二哥,好吗?他其实不想的。”
“锦绒,我相信,你其实是爱着二哥的。”
“锦绒,在这世上,二哥只有你了。”
那时候她不知道昭颖说这句话的含义,可现下她终于明白,为何昨晚她会对她说那些事。
“其实,我是母亲和别人生下的孩子。”那时,她苦涩的神情,知道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锦绒,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二哥从小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没有母亲的疼爱,你知道吗?那年,那年二哥有多么心碎。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拿刀抵着脖子,那时候,他只有五岁。”
而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锦绒,我们是没人要的孩子,如果二哥不听从父皇的安排,我就会被赶出王府,锦绒,二哥他没得选择。我知道你恨他害你家破人亡,可是二哥他已经尽力在弥补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
“锦绒,二哥他是真的爱你的,我希望他幸福,也希望你幸福。”
这是昭颖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只可惜她当时根本没有回答。
昭颖离开悦朋楼后,她始终在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的优柔寡断,郁郁寡欢。自己在二十一世纪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是理智的。否则在安阳王逼宫的时候,不会一把火将父母的尸首化为灰烬。
昭颖的葬礼上很是沉闷,冰冷的灵柩里躺着的是那毫无生气的女子。而逸漠,则是毫无表情的静静地看着那沉睡的女子,苦涩一笑,埋下身子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铭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着:
“二哥,人死不能复生,四姐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我本想着今日送她回安阳。”他苦涩道着。昨日,他已经和父皇道明白了,若真要逐昭颖出宫,他便陪着她一块儿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找个司南飞找不到她的地方,让昭颖安安心心的过以后的生活。可现在连自己唯一的妹妹也离他而去。
铭枫垂首,不语。
一抹冷笑,他转首,望着一旁角落里的冉辰,沉冷着声问道:“司南飞呢?”
冉辰一惊,在仅愣了半分过后,回答道:“南飞回了安阳,说是要回家拿样东西。”
“让他看好自个儿的脑袋。”逸漠的这一句话啊,无疑是将昭颖的死全部归咎到了司南飞的头上。
冉辰知晓,昭颖的死必然是和司南飞有关,怜心昨日到御书房的时候他和逸漠也在,唠唠叨叨的对着父皇说的那些话,他和逸漠也听到了。他还记得那时候父皇的脸色暗沉,显然是触怒了。只留了逸漠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而今日一早,便传来了昭颖自缢的噩耗。
“二哥……”
“四年前,我就不应该让他活着。”
秋锦绒望着愤愤的逸漠,突然愣住了神。
“四年前,他**了我,可我不恨他!我恨的是他的不辞而别。锦绒你知道吗?那种被抛弃的感觉,那恍若我只是个轻贱的东西,任人随意践踏。”
细碎的步子,轻踩着上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眼前的秋锦绒,只见她伸出手,轻握住逸漠紧握的手。他一惊,垂首,正望见她如明眸星子般的眼眸。
“你……”开口,却不知想说些什么。
秋锦绒望着他,道着:“她不喜欢杀戮,她只想安安静静地。”
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跟逸漠说话。她只是想让昭颖安息,只因为她知道昭颖若是还活着,定不会想看到逸漠和司南飞起冲突,拼个你死我活。
“她只想要你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