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古竟然不见你?”
林山魂说:“托病,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托病。”
“还长能耐了他。”展破魂冷冷说道:“是不是关钦然被囚后,开始的托病?”
“前后的事吧。”林山魂很疲惫,和豌豆角城的熊罢天的疲惫很像。
“先不管他们。”展破魂不想喊他们岳父爷爷什么的,毕竟以后将会是仇人,可是还不知道用什么称呼代替。展破魂去拿烟斗,用烟草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等着他们问话。这样就不用为一个称谓闹心。
林山魂想着石淑慧的事,林定山想着林芳儿。他在想,这样的男人你不要,非去要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叶伍忆!看看叶伍忆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再看看这个男人,他在做什么?他在处理朝廷大事,他在打破一朝的实力平衡,他在和这个王朝各个强大的势力博弈!
芳儿啊芳儿,你的眼睛真是瞎了。
几次的张口欲言,都没有说出话来。林山魂这样是没有办法。他知道现在不是说私事的时候,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
“孩子啊,你和石家的恩怨我不大清楚。不过我听说和淑慧有不小的牵连。”
不得已,展破魂喊林山魂一声岳父。“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以后还会有时间说。而且对于石家,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公愤更多一些。”
林山魂要说的话被展破魂顶回去,林定山的话展破魂可是没有办法再顶。
展破魂听林定山说:“石淑慧该罚。芳儿如果说是被宠坏了不明事理,那么石淑慧责无旁贷,更加的该罚。你也是知道,毕竟我们之间有着这么一层关系。爷爷也知道现在你本身的实力不弱,手下还有着一批强人,更有一位大武者。可以让你做很多以前做不下的事。不过你要永远的记得,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孩子。”
“爷爷,我从来没有想过和林家为敌。至于和石家对抗,那是石家该灭。之所以没有被灭是因为叶占天的庇护。所以爷爷不要多心,我心里有数。”
“你能这样想爷爷也就放心了。”
林山魂心下满不是滋味。岳父和女婿如此说话,好像圣明王朝的将军里自己是头一个。还好,林山魂并没有怨恨展破魂,毕竟他还是讲些道理的。
“爷爷,关家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第一口爷爷喊出来,展破魂也没了那份尴尬,后面的爷爷叫的还是挺顺口的。
“一触即发。”林定山说:“我来这里第一站去的就是塔山兵营。从目前的情况看,关钦德已经控制不住局面。很有可能出现关家军围攻新城的情况。”
“现在关家军是这个关钦德做主?”
“他是关钦然的堂弟,也是关钦然比较信任的人。”
展破魂问道:“我想见见他,能不能安排一下?”
“这个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见?”林山魂说:“他现在就在兵署,随时都可以见。”
“见他之前给我安排个身份,这样好说话。”
“身份?”
展破魂说:“最好是来头大一些的,能唬住人的。”
“兵署专员吧。一般皇上身边的人下来办差,只要是跟军务有关的,领的头衔都是这个。”
“好,那就兵署专员吧。”
林定山拿出来一枚令牌递给展破魂。“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用。”
接过令牌,展破魂摆、弄几下收好。“齐全了,爷爷你来安排吧。”
林定山让林山魂去请关钦德。在关钦德还没有来之前林定山和展破魂说起了九王爷。林定山说九王爷有些闷闷不乐,好像有很重的心思。除此之外还有些畏惧,对于这次任务,九王爷是有抵触情绪的。
说了这些,门开了,一位将军进了来。他在林山魂前面,也是将军的装束。如果说林山魂是拿着长枪的将军,那么这位将军就是一位摇着羽扇的军师,完全是两个极端。展破魂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便知道,如果他算不死那些关家军的将领,那么他在现在的关家军中一文不值。
不幸的让展破魂言中,关钦德在那些幸存的关家军将领眼中真的是一文不值。
林山魂为关钦德介绍。“这位是刚刚赶来的兵署专员。领着皇命来的大人,尤回魂。”
关钦德进来的时候便被展破魂的眼色惊到。好浓烈的杀机死死的锁定自己,关钦德有些怕。他怕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自己的生死。如果现在自己死了,那么关家军唯一的希望都没了。
再看到林定山坐陪,关钦德又升起无边希望。希望这位领着皇命的兵署专员能为危难中的关家军带来曙光。
展破魂没有和这位关钦德客气一个字,开口便是询问。
“我来问你,关家军现在所剩多少兵员?”
关钦德说道:“校尉千人,下起武王,上至武皇。将军六人,共统御兵员三万一千零八人。”
“你有效控制的人员有多少?”
“十分之一。”
展破魂再问:“激进的有多少?”
“十分之六。”
“领头的是谁?”
“他们共推关钦才,不过关钦才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接受,暗中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论。”
展破魂追问:“他们最近的反应怎么样?有没有察觉到他们什么计划?”
“关钦才说他会在一个月后行动,解救大帅。现在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不足十日。”
“时间不多了。”
展破魂不再问,关钦德有点失望。失望这位领着皇命的钦差为什么不问问关家军的事,为什么不问问关家军究竟遭遇了什么。
“关大帅被押在什么地方,你们清楚吗?”
“新城的存英武馆内。”
“那里?想来你们并没有核实过吧?”
关钦德想想,还真是没有核实过。甚至这条消息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都不甚清楚。
关钦德说:“那里没有办法核实。”
“消息的来源核实过吗?”
关钦德说:“核实过。不过……”
“不过什么?”展破魂问:“是不是没有办法具体核实最后的来源?”
“是这样的。”关钦德有些难堪。
展破魂说:“关押的地方没办法核实,消息的真实性得不到证实,这样的条件下竟然要去救人?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将军的是怎么当上的!是不是因为你们也姓关?”
关钦德的涵养非常不错,竟是忍耐下展破魂的羞辱。
“另外一个问题。”展破魂问:“存英武馆你们怎么进?进了后怎么出?谁攻击谁断后?如果出现意外情况谁来解决?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们用什么理由来洗脱你们攻击存英武馆的罪名?要知道那里是平蛮王的地盘。攻击那里,等同于造反。”
“末将明白这些,不过末将压制不住他们。说来真是惭愧。”
“你的惭愧是因为你坐了你不应该坐的位子,也因为你入错了行。拿把戒尺教教书多好,何必踏进这血染过的缸?”
涵养功夫再深的人也经受不住展破魂这样说。关钦德忍不住,反击道:“自从末将进得屋中,大人几次三番出言相辱。不顾是非曲直,不谈事因缘由,只有恶语相加。末将真是不知大人前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所为何事?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关钦然。什么关家军关钦才的我不管也不需要管。等我救出关大帅,自有他发落。”
“你是要救人?”
“是不是你还想着我去责问盛克来为什么坑陷你关家军?去问平蛮王为什么纵容他的手下?是不是还想着让王朝为关家军死难的将士颁一道圣旨?说说他们的委屈?是不是!”
“这样不对吗?”
“对,这样对。这样没什么不对,不过你没动脑子想一想,这有什么用?能解决现在的哪一件事?”
“尤大人,关将军也是为那些冤死的关家军将士抱屈,是实在的心疼他们。”林定山说:“关将军你也不要过分解读尤大人的话和用意。还有,尤大人是带着皇命所来,不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都不是尤大人可以决定的。”
关钦德的理智马上恢复,向展破魂致歉。展破魂没搭理,没空搭理。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找到关大帅在什么地方,这是最重要的。不然任何有关关家军的事,都是无解的。”
关钦德说道:“末将会尽力查探清楚。”
“你们那里有几个大武者?”
“大武者?”关钦德听展破魂问,绷紧嘴,强压一口气。“没有大武者。”
“那还想着救什么人?”展破魂端茶杯没有喝,是被气的。关钦德误会展破魂是在端茶送客,拂袖离开。林山魂送出去,林定山有些不悦。
“虽然是名不副实,不过他毕竟是一军统帅,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刚刚你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