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和展破魂说道:“我和飞熊聊过,恐怕很难。”
“这有什么难?下毒的人不是对手,就是利用对手的人。现在我们去找对手。”
“我们的力量不够,还不能让灰白两家臣服。”
“我说五老你怎么了?”展破魂把自己的脸伸向五老的脸,差一点就贴上。五老皱着眉躲开。“你不是会下、药吗?”
“那是下毒。”
“都一样。管他是毒是药,你也给他们下。然后我们和他们交换。”
“如果下手的不是他们?”
展破魂说:“那我们跑,反正我的兄弟也死了,管它呢。”
“行,我去去就来。”
五老走了,沙雅还在。
“你怎么还在?”
“你真的开始讨厌我了吗?”
“好像很久之前就是这样。具体的时间我已经忘记,不过我只是记得,我好像不欠你什么了。”
“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和你的关系只适合敌人。”展破魂说:“除非你不介意我杀了你的亲爹。”
“你不是我爹的对手,你永远也杀不了他。”
“那我们也不会是永远的朋友。”展破魂和沙雅挥手。沙雅问:“为什么和我挥手?”
“因为你要走了。”展破魂指沙雅的身后。沙雅毫不犹豫的转过身,那里什么都没有。有东西的方向是自己的背后,一把刀在自己的肩头上,漏着丝丝寒意。
“展破魂,你什么意思。”
“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今天刀下的是烽火连天,我一定会动手。”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沙雅转过身,不理肩头上的斩龙天刀。“就算是我,你也只是会有这么唯一的一次机会。”
“这么珍贵?”
“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一次信任。”
展破魂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收回我的刀,请你保留好这份信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沙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展破魂说道:“我听说了你来这里,也听说了你为什么来这里。哈哈,什么时候蛮人对熊人有过这样的礼遇?你说我能不能不怀疑你的身份?”
“现在你能确定我的身份了吗?”
“应该能。毕竟模仿沙雅的身材还是很难的,加上其他的方面我想,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为了满屋山上的一处冰窟下这么大的力气。”
“那你为什么还要试验我?”
“无聊。”
说罢,展破魂蹲下来开始装烟丝抽烟斗。
“你无聊了就要来消遣我,你可真是够朋友。”
抽了几口烟,吐出来的烟有缓有疾。最后一口,展破魂吐出来好些个烟圈儿。“从来我都认为我和你是有些缘分的。不管是成为朋友还是对头。当年我救了你放了你都没有想以后会怎么样。
在冰窟世界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拿你当过蛮人,也从来没有拿所有的蛮人当做敌人。有时候我在想,蛮人就不能放弃一些习惯?比如喝人血?
虽然喝的不是我的血。但是当我听到这样的事,我可以一笑了之;当我亲眼看见的时候,我一定会用尽我所有的办法来报复。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沙雅的双手用力的向上伸,然后两边打开,将身体的曲线完美的在展破魂面前展露。
“你对我知无不言,是不是我就要对你言无不尽?”
“嘿嘿,礼尚往来嘛。”
沙雅说:“那好。我问你,你问我。只要有谁不满意,那么这个问话游戏就要结束。”
“那好,我先问。”
“问吧。”
展破魂问道:“你稀罕我吗?会跟我走,做一对鸳鸯吗?”
沙雅:“……”
“别看傻、子一样的看我。这样的游戏我没玩过,演练一下。”
“既然是要演练,就别用些白、痴的法子来。”沙雅深深的白眼展破魂。
展破魂给自己鼓掌。“来来来,让我们开始吧!”
“那我先来,省得你再来演练一回白、痴。”沙雅问道:“你打算帮助战熊到什么程度?或者说是,你打算介入熊人一族到什么程度?”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来介入到熊人一族的事务里。顶多是我认识了一个关键的人。巧了,我还能帮助他一些。比如给他解毒,或者是找出下毒的人。满意吗?”
“你问吧。”
“胡延胡还好吗?”
沙雅噗嗤一下,笑出了好大一声。“为什么我的男人都要和你有关系?好像各个都吃过你的亏。”
“应该是你和我有关系吧。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天神在犹豫。”
“犹豫什么?”
展破魂说:“天神有些后悔,当年安排我们俩投胎的时候下错了手。他现在在犹豫是不是需要修正。”两个大拇指对着勾。“是不是弄一对儿啊。”
再次的白眼展破魂,沙雅说道:“我下一个问题是,你什么时候会去夺回你失去的。”
“失去的?让我想想啊,我失去的东西很多的。”努力的让自己一本正经些,展破魂说出的话还是让沙雅觉着好笑。展破魂说:“我失去那个第一次的时机不对,我想死后去夺回她。我已经等不及到下辈子了。”
“正经点说话!”
“我已经很正经的在说话。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你说我失去的有多少?”
“不要说自己的悲惨历史博同情。”
“好像你从来没有同情过我。”展破魂说:“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了?”
“嗯哼。”
“嗯哼个屁啊嗯哼,你又没被嗯哼。”
“你到底问不问!不,你已经问过了。”
“我问什么了?”
“你问我是不是被嗯哼了,我回答说没有。好了,现在又到我了。”沙雅问:“塔山兵营还有没有关钦然的声音?”
“我又没有去过塔山兵营,我哪里知道。”
“你只要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狡黠一笑,沙雅非常大方的说道:“该你了。”
想想是自己哪里漏了破绽被沙雅抓到,展破魂没有马上的问。
“你还问不问?”
“当然问当然问,你别着急啊。”手指头挖挖鼻孔,再勾勾耳屎,忽然问道:“蛮人打算怎么安置熊人?”
“没打算怎么安置。”
“那你来这里是看热闹?”
沙雅说:“游戏结束。再见。”展破魂追沙雅,在后面看着沙雅的屁、股追。“你玩赖!你赖皮!你,你……你屁、股肥!”
改过来,轮到沙雅追展破魂。
肥和大,一字之差,意境分出上下,意味也分俗雅。沙雅不能忍受自己被人称呼为肥婆娘。
沙雅在追展破魂的时候,塔山城出了大事。烽火节已经过去,塔山城恢复了平静,日常的一切按部就班的恢复到了常态。
塔山城的大首领沙鮨今天要做的事有三件。第一件,在晌午前到达烽火连天的大帐,天下第一将请吃饭。第二件,陪同天下第一将会见外族使者。第三件,去小狐狸家和她幽会……一想到今天要去见小狐狸,沙鮨的心就会痒痒,不得不挠的那种。可是那个地方怎么挠?
糊涂庄,塔山城里最有名的茶庄兼茶楼。每天清晨大首领都会砸开茶楼的门,让茶庄提早营业。
“大首领,这是您要的早茶。”
“今天用的可是塔山的冰泉?”
“回大首领,今天用的正是塔山的冰泉。昨日是城门不开,才耽误了大首领用茶。”
大首领哼唧一声。“那天来你糊涂庄喝茶,可是品了一口的苦茶!”
掌柜的很惶恐,连连告罪。
伙计上了茶,乖巧的退下。拿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沙鮨有些满意。“不得不说这冰泉的水沸腾后,泡什么样的茶都是极好喝的。”
茶楼掌柜的心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二货。天天大清早的来砸门,还天天的点苦茶喝。娘的笔,还嫌苦。苦茶不苦还叫苦茶吗?”
原来沙鮨来喝茶,专门点那苦茶喝。因为苦茶没有浸泡之前的气味很对他口味。谁成想泡了后那叫一个苦。他一个蛮人哪里懂茶叶,喊过掌柜的就要发飙,说是茶楼故意用茶难为他。
怎么说都说不通。没法子,掌柜的灵机一动用了别人送来解渴的冰泉来泡苦茶。冰泉甘甜,尤其是塔山城外塔山里的冰泉更加的美味。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冰泉不能保存长久,只能后半夜去塔山打来,才能存到晌午。
这下好了。危机渡过了,苦难来了。这二货沙鮨天天大清早来砸门喝苦茶。茶楼的伙计只好天天后半夜去塔山打冰泉,完了还不能多收费。可是进出城门不管是你住塔山城的,还是来塔山城的都要交过门费,还挺贵。
这可是搭了金玉石又搭人,完了冰泉还只能用给沙鮨自己。因为冰泉太甜,如同茶水里加糖没了茶味儿,来喝茶的人谁愿意?
也幸好是没有人愿意,所以死的只有是沙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