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张含情正躺在湖中亭的贵妃榻上,侍女潇柔在一旁轻扇着凉风,现在张含情在秦王府中可是疏成琨心尖上的人,一个伺候的不小心,不死也会被扒一层皮。
秦王妃冯甜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低眉顺眼模样,哪里有半分正妃的姿态,“不知妹妹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张含情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来火,本来这冯甜甜貌不如她,家世也不如她,更没有什么子嗣,就因为她张含情还是疏陌熙未婚妻的时候和疏成琨好上了,名声没她好罢了,疏成琨一直因为这个所以迟迟没有废了冯甜甜,立她为正妃。
不过,正妃又如何,在她面前还不时乖的跟奴婢一样,所以张含情有事没事就让冯甜甜过来伺候她,也让府里的人好好看看,谁才是这个府里最尊贵的女人。
“姐姐,妹妹觉得身子渐渐重了,腰酸的很。”张含情手摸着腰,“听闻姐姐为人拿捏的技术过人,连琨郎也赞不绝口,不知能否为妹妹揉揉,好解解酸痛。”
冯甜甜看着她还很平坦的小腹,哪里有一点不适的样子,这样的事情天天都会上演,她虽然心里满是不爽,可也不能对她如何,要怪就怪她的肚子没有这个张含情争气吧。
冯甜甜起身蹲在她身边,用手轻揉了起来,“这样的力道,妹妹可吃的消?”
张含情秀眉紧皱,“姐姐,你使这么大力气干嘛,是想捏死我肚子里的小世子吗?”冯甜甜被张含情吼得一下子撒了手。
“张含情,你竟敢让王妃为你揉肩捏背的,你简直目无尊长。”一个女子曼见含怒的走了进来。
张含情抬头,一下笑出声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妃的妹妹冯,侍妾啊。”张含情故意将侍妾两个字咬的格外重,满脸不屑的看着她。
冯甜甜将女子拉过来,一脸担心的说,“菲絮,你怎么过来了,她现在有了身孕,你还是少惹她比较好。”
原来这女子是冯甜甜的庶妹冯菲絮,冯甜甜的父亲看到冯甜甜始终无所出,就把一个姨娘生的女儿送进了秦王府做了疏成琨的侍妾,两姐妹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冯菲絮是个火爆脾气,就是见不得张含情恃宠而骄地欺负冯甜甜,冯甜甜性子软懦,胆子也小,张含情说一她都不敢说二,总是这样的逆来顺受,让冯菲絮看了很为她打抱不平。
“为什么啊,姐,她就是个侧妃,你怎么能让她骑在你的头上?”冯菲絮手指着贵妃榻的那人,说话带着火药味。
冯甜甜说,“她现在哪是我们能惹得起的,算了算了。”
“不能这样算了!”冯菲絮发狠的盯着张含情。
张含情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不能这样算了?那你又能拿本妃如何?侍妾!”
“你!”
张含情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别在我面前吹胡子瞪眼睛的,凭你一个低贱的侍妾竟然敢对本妃不敬,这一巴掌就是提醒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冯菲絮忍了张含情很久了,反正两人也不是常见,可今日张含情竟然敢对她动手,她不是像冯甜甜那样的不会反抗的小羔羊,直接挣脱了冯甜甜的束缚,拉住张含情胳膊,一个响亮的巴掌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啊啊啊!!!你个贱婢竟然敢打我!”张含情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捂着脸,眼光似乎能喷出火来。
“怎么回事?”疏成琨此时正好过来了,看到张含情倒在贵妃榻上,赶紧跑了过去,“情儿,情儿你怎么了?”
张含情一看到疏成琨来了,眼泪就如决堤了一般,“琨郎,你再不来,妾身就要被这个贱婢杀死了,连着未出世的小世子都要被她们杀死了。”
疏成琨看到张含情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有那肿的老高的腮帮子,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顿时火光冲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到底对情儿做了什么?本王不是说过万事都要以小世子为主的吗?全当本王的话是耳边风吗?”
冯甜甜赶紧拉着丢了魂的冯菲絮跪下,“王爷饶命,菲絮不是故意的,妹妹宽宏大量,饶了菲絮这一次吧。”
张含情抹着眼泪,“姐姐,妹妹不过是想让你帮妹妹揉揉腰而已,怀着身孕的辛苦姐姐不懂也就罢了,可菲絮怎么就只能因为这个而对我动手呢?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替琨郎诞下一个健康的小世子吗?”
“妹妹,菲絮动手打你是不对,可你不也打了。。。。”
“够了!”疏成琨打断冯甜甜说的话,“冯甜甜,你入府十多年都不曾为本王生下一儿半女,本王也是觉得贤良淑德才对你敬重有加,可不想你的心思竟然这样恶毒,居然还想对本王的孩子下手,你自己生不出也就算了,为何还要伤害情儿的孩子。”
“王爷,臣妾没有,臣妾觉对没有想害妹妹的孩子啊。”冯甜甜满眼慌乱的解释。
“哼,你就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以后再也不要出来了。”疏成琨看着地下两人,“至于你冯菲絮,自己去领三十大板,以示对你以下犯上的惩戒,所有下次,本王定不会轻饶你。”
三十大板,还算是轻饶,冯菲絮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啊,如何能受得了这三十大板。这秦王府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可以信任依靠了,冯甜甜不停地求着疏成琨,张含情,可两人充耳不闻。
疏成琨小心地扶起张含情,“情儿,本王这样做,你心里了舒坦了。”
张含情点点头,“妾身觉得好多了,琨郎对情儿真好,始终不让情儿受委屈。”张含情摸摸依旧平坦的肚子,“我们的孩子若是知道他的父王对他这样好,一定会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哈哈。”一想到孩子,疏成琨的心里大好了几分,“走,本王先陪你去看看大夫,这脸上的肿若是不消掉可就不好看了。”
张含情摸着红肿的脸,好你个冯菲絮,居然敢打我的脸,我倒要看看你受了这三十板子,还会不会这样牙尖嘴利。
等到冯菲絮真的挨完三十板子之后,身后已经没有一块好的了,冯甜甜边哭边帮她上药,因为畏于张含情,府里的大夫都不敢过来帮忙看,连原先她们俩身边的侍女也都被张含情调到了她的院子里。空荡荡的涟韵院只有她们姐妹两个相互依靠。
冯菲絮艰难的睁开眼,后背疼的像火在烧,好刚刚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敢去想,喉咙干涩,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水。”
冯甜甜看到她醒了,赶紧擦干泪,端来了一杯水,“菲絮,水来了,慢点喝。”冯菲絮在她的帮助下才艰难地喝下了一杯水,身上的力气也似乎缓和了几分。
“菲絮,你干嘛总是这么冲动呢?看看现在受苦的还是你,都怪姐姐没用,不仅没能保护你,还害你成了这样。”冯甜甜每看一次冯菲絮的后背,血肉模糊的,眼睛就酸涩的很。
冯菲絮虚弱的说,“我不怪姐姐,我只恨张含情那个贱人,我恨不得杀了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冯甜甜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菲絮,快别这么说了,还嫌受得教训不够吗?”
“姐,这涟韵院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吗?何须再这样小心翼翼。”
“是啊,就只剩我们俩个了。”冯甜甜无奈地放下手。
“张含情自打进府以来就对你我处处打击,之前我们对她百般忍让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她的下一波打击罢了,现在她仗着有了身孕,简直不把你我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被她给弄死,要是不想再这样坐以待毙,就只能在她对我们动手之前先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冯菲絮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可是,你也说了,她现在有孕,我们对她只能是无可奈何而已。”冯甜甜有些悲观。
“姐,你不觉的奇怪吗?整个秦王府这么多女人从来没有哪一个传过有孕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唯独她有了身孕?”冯菲絮说。
“也许是送子娘娘眷顾她吧。”
“姐,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是王爷本身的问题吗?”冯菲絮看着冯甜甜无脑的猜测,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王爷他,那方面有问题?”冯甜甜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可不能乱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王爷总说是没有子嗣是我们的问题,刚开始我也信了,觉得自己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可是不久前,伺候王爷很久的一个侍妾偷偷逃出了王府,嫁给了一个屠夫,结果不出一个月,这个侍妾就有喜了。”冯菲絮说。
“什么,竟有这种事!”冯甜甜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福薄,今生不能为人母,原来竟是王爷的问题吗?”
“不然姐姐以为王府中所有的女人都有问题吗?”冯菲絮看到冯甜甜渐渐明白了,又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呢?”
“无凭无据,王爷怎么会信,再说,以王爷那种性子,他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吗?”冯菲絮说。
“照这样看来那个张含情或许根本就没有怀孕,王爷若是知道她假孕争宠,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终于能有机会把张含情扳倒了,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假孕?我倒不这么认为。”冯菲絮一笑,“根据我这个月对她的观察来看,她怀孕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你刚刚也说了王爷没有那方面的功能,张含情又怎么可能会怀孕?”
“姐姐没听过背后偷汉吗?”
“张含情怎么敢?”冯甜甜是受过传统的女诫教育,当然知道这样做是为世人所不容的。
“她到底敢不敢,我们就试试看吧。”冯菲絮说。
“怎么试?”
“姐姐,我们这样。”冯菲絮在她耳边说道,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