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雅!”
前来搭救的人是祁连符音,他穿着白得发亮的衬衣,黑色长裤,身影被外头的灯光拉得老长。
他像一块磁石,三位女生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绝伦三皇实在是太耀眼了。
甚至有时候,会灼伤别人。
他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再是用温和的目光,而是用阴鸷的,令人心生恐惧的。
被这种目光注视着,三位女生愣住了,莫名不寒而栗。
这样的祁连符音真的与往常不同,毕竟在众少女的心中,他的形象一直是如沐春风的。
“是符音殿下……”
“他怎么会来?”
三位女生心虚了。
怎么看此情此景,都是她们在欺负白薇雅,很显然,校园暴力在婕梦菲斯是不被允许的,要是祁连符音采取什么行动,她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赶快走吧。”
三位女生不忿地离开。
“符音……”白薇雅趴在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牵动背上的伤,疼得直抽气。
“谢谢你。”
幸好,她刚才趁那三个女生不注意,拨通了祁连符音的电话,然后手机一直保持通话,好让祁连符音快速找到她,救她于危难的水火之中。
“小姐。”祁连符音在她面前,蹲下身,“能站起来吗?”
忍受着骨头仿佛被剥离出体外的痛,她长睫轻颤,咬着芽,点了点头,祁连符音把手借给她,当作是她的扶手,她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支撑在祁连符音的手上。
她暗暗向夜莺许诺,不会与祁连符音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因为,眼前的这个男生,是属于夜莺的。
她得对得起夜莺。
祁连符音替白薇雅拿着单肩包,扶着她慢慢走出商场。
“小姐,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祁连符音看白薇雅衣服脏兮兮,还有一些血迹。
白薇雅闭着眼点了点头。
走入校医室,空调中弥漫着淡淡的药的味道,祁连符音扶着白薇雅让她坐下。
“校医。”
“哎,来了。”
一个中年女人从里边走出来,岁月的痕迹在脸上并不是很明显,她没有穿白色大褂,好像刚刚来上班,白薇雅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就是上次追爱日遇到的那个校医。
“小姑娘,怎么又是你啊?开学到现在才多久,都见你两次了?我可不想你成为我这里的常客哦,不过,平常没事来找我唠唠嗑是可以的。”
“校医,她就拜托你了。”
祁连符音把白薇雅扶到里边的房间,房门关上,他就到校内的服装店给她买一套衣服,好让她换掉这身脏兮兮的。
校医一边帮白薇雅处理伤口,一边喋喋不休。
“哎哟,这么白白嫩嫩的皮肤哦,怎么被弄成这样啊。”
白薇雅忍着痛,说:“我被人打了。”
“被谁打了,谁跟你那么苦大仇深啊?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下得了手对一个弱女生这样,肯定是女生,对不对?”
校医神了!
白薇雅轻轻点头。
“唉,最毒妇人心啊。欸,这次怎么换了个帅哥陪你来啊?你男朋友呢,怎么没陪你来?你被人欺负的事,他知道吗?”
“校医,上次送我来的那个人不是我的男朋友。”白薇雅觉得很有必要解释清楚。
能让一个人明白就是一个人。
校医讶异:“全校都知道你戴上他的戒指了,小姑娘,你就接受现实吧,我看他对你挺好的。”
好?确实很好!
拜他所赐,她现在酿得这般惨状。
原本是想着把“司徒慕绝的女朋友”这个称号放到校园购物网上高价拍卖,狠赚一笔,附赠STMJ戒指,现在,她只想拱手送出去,钱都不要了。
在婕梦菲斯念书,要钱。
在司徒慕绝身边,要命。
“上次在图书馆摔的淤青还没完全化,现在又增加了新的伤,看得我都心疼了……”
那三个女生……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白薇雅死死地抿着唇瓣,抿到发白。
校医从房间里出来,祁连符音手上提着一袋子等候。
“校医,麻烦帮我把这个给小……里面的女生,让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
校医神色暧昧地瞥着祁连符音:“哟,真贴心啊,还知道给小姑娘买衣服换啊,你这么好人她知道吗,对了,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嘿嘿,让我搭个小桥,牵条细线也是ok的……”
“祁连符音被说得一脸懵相,他并非巧舌如簧,因此,全然不知如何回答。
幸亏校医室的墙壁材料是吸音的,幸亏白薇雅睡着了。
否则这番话让房间内的白薇雅听了,还不扔鞋出去砸昏这微醺的校医?
“校医,呃,她怎么样了?”
“我给她处理完伤口了,她说很累,在我这里睡下了。”
还好,如果她出什么事,他都不知道怎么跟白家交代。
祁连符音安心地点了点头:“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你慢走。”
白薇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睡了好长一觉,还是浑身痛得不行,稍微大幅度动一下都难受。
校医敲门进来。
“小姑娘,你醒了?”
“嗯。”白薇雅点了点头。
校医将手里的一袋东西交给她:“药给你,袋子上都有标识,这是涂的,这是口服的,上面都有说明书了,你照着做就好。”
“谢谢校医。”
白薇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忍着痛,快速冲了个澡,正想上药,无奈口渴难耐,干脆走出客厅,想给自己倒一杯水,顺便吃校医给的药片。
一双有力的大手就从背后搂了上来,疼的她浑身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抓着杯柄的手也颤了颤,差点没把手上的马克杯打翻。
“怎么了?”背后的人关切地问道。
白薇雅掰开他的手,拿着杯走到饮水机旁,正准备弯腰装水,可腰一弯下,就牵动了伤。
见她站在原地僵了半天,司徒慕绝从她手中拿过杯子,替她装了杯温水。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接过杯子,把药片取出,就着水吞咽下腹。
再喝下一口水润喉,放下杯子,杯中的水溅起晶莹的花卉,衬托她内心的波澜起伏,她忍不住开骂:“司徒慕绝,你魅力无法挡,魅力换的福利在你身上,可魅力演变成的暴力,却由我来受,在你身边我准没好事,哼,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哎哟——”
一时激动,身子往前倾了倾,撕扯般痛得她龇牙咧嘴。
司徒慕绝忙扶着她,扳正她的身子,轻握她的手,问:“你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他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但这种情绪很快被浓稠的眼波给淹没。
她的情绪不比往常平静,尽管往常她待他的态度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此时此刻,他感受到她在忍耐什么。
“明知故问!”白薇雅想想就气,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自己房间。
房门没来得及关上,就被司徒慕绝一手卡住。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她今天已经够悲催了,他不会还要火上浇油吧?
怎知他薄唇轻启:“脱衣服。”
“啊?”
脱、脱、脱、脱谁的?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司徒慕绝脸一绷:“脱你的!”
“为什么?”
他阴沉着脸,高大的身躯前倾,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被黑暗笼罩着一般,顿时感觉到身处空间的狭隘,定眼一看,原来这逼狭的空间是他的臂弯制造的。
司徒慕绝环着她的腰,冷声问道:“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白薇雅整个人shock了。
他、他、他这个大、色、狼!
“你给我出去!”她才不会傻到给他看光光呢!
要不是被打得一身痛,她早就窜个无影无踪,还用得着这么狼狈地被他禁锢,即将为其鱼肉?
司徒慕绝瞧牢了她,做了个撸起袖子的动作:“那就是我亲自动手咯?”
“我警告你啊,别过来!”白薇雅紧张地咽唾沫。
他如志在必得的猎手,步步为营,她如待宰的羔羊,步步退缩,直到被她逼坐到床上,柔软的床垫往下一陷。
“司徒慕绝,你别乱来,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被他解开,衣服敞开的同时,白薇雅死死地用手挡在胸前。
上帝,她里面是真空的啊!真恨不得戳瞎他双眼!
但是……凝望那双黑曜石一般美丽的眼睛,她舍得这么做吗?
咬牙切齿,张牙舞爪,舍不舍得都要戳瞎!
司徒慕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绕到她身后,掀起衣服,查看她背上的伤。
他竟在这个时候,正人君子了一次?
指节分明的大手,将她垂到身后的长发拨到前面,白皙的美背,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淤青夹杂着结痂了的血痕。
“司徒慕绝,你看够了没!白薇雅虎着脸,羞赧到了极点,用高分贝的声音去掩盖,拼命把衣服往下扯,无奈被他紧紧抓着。
“痛吗?”他轻轻碰上她的一处伤口。
“嘶——”白薇雅白眼一翻,“不疼才有鬼,又不是你被打,当然不知道我有多凄惨。”
都知道她痛了,干嘛还触碰她的伤口?
司徒慕绝眉头皱起,凑近她的背,轻轻吹着凉气,仿佛这能减轻她的痛楚一样。
好像羽毛轻轻扫在背上的感觉,这羽毛又似扫在她心间,痒痒的。
宛如一枚硬币,撩拨心弦,弹奏一曲安神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