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看玉珏似有所思,怕玉珏心里苦闷,急忙又说道:“老爷、夫人心地善良,自然福泽深厚。可是帝王之心本就难测,今日有这样一难,不过想来不日就能逢凶化吉。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的。”
玉珏听闻方稍稍宽慰了些,又笑道:“嗯,有奶娘的宽慰,玉珏也放心许多。希望爹娘这一次真的能够沉冤得雪吧!”
墨竹微微一笑,后又想到什么烦愁,叹道:“只是难为了小姐,小姐本是玲珑人,莫不要难为了自己啊!日后的路小姐要三思,莫要一时意气。老奴心疼小姐,不忍心小姐这般度日。”
玉珏怎会不知墨竹话里的意思,心中万分感叹;怕是自己要是不如当初这般倔强,不指望可以求得一心专情之人,如今怕已是王爷的侧妃了吧。也许沐府如今还如当初一般荣耀鼎盛。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沐府多是善良之人,却也败在了善良之下。亦如玉香这般,竟忘了自己的本分,让有心人利用。
玉珏心中怅惘,正如外面的阵阵秋风,心中一阵酸痛“如今沐府如此败落,怕是以后难寻我心中之人了!”
墨竹缓缓说道:“王爷心里还是有小姐的,可如今小姐远在松德,王妃也并不是好相处的。怕是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吧!小姐莫要再想这些了,一切随缘往往更能有好结果。”
玉珏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墨竹,好像明白了什么。“王妃!?”玉珏心中一痛,开口道:“沐府上下何其无辜,只是今日才知,怕是已经晚了。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
墨竹也是一叹,不觉红了眼眶“小姐不要如此自责,怕都是劫难吧。”
心中凄苦怎能是他人所了解和宽慰的呢。玉珏只觉心中一阵痛痒仿佛有虫在不断的啃食着自己。竟觉身上有丝丝冷汗,王妃的心思怎么是旁人可以揣测的。只用一个小小的玉香就使沐府这般的败落、潦倒,可见不是一般的城府。更不是玉珏所能抗衡的。玉珏惊觉,仿佛身上坠了千金重的铅石,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不得翻身。
玉珏忽然问道:“那宣阳王可曾知道些什么?”
墨竹思索片刻,回道:“也不一定,不过如王爷的性子,怕是知道了,明知再做什么都是无用,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玉珏脸色更加苍白,眉头更紧,仿佛一张绝望的大网铺天盖地的向自己袭来。只觉天旋地转,墨竹一看慌忙扶住了玉珏,“小姐,莫要如此。”?
玉珏勉强稳住身子,向墨竹一笑,“小姐,放心吧,有机会老奴会向太妃娘娘提提小姐和王爷的事。小姐本就聪颖,也常和夫人进宫,太妃娘娘看见小姐也是欢喜的。”墨竹又轻声道:“老奴今天又惹得小姐伤心了,但是老奴希望小姐莫要如此倔强。如今这般光景,沐府想要再起怕是很难。小姐以为在这就远离了是非,其实小姐心里是明白的。”
玉珏想想,又是一叹,回神道:“奶娘今天来看玉珏,玉珏又怎么这般让您一起伤心。如今奶娘这般玉珏也甚是放心了。”说着又向墨竹盈盈一礼,“让奶娘为玉珏费心了,如今还能想着玉珏,为玉珏送了这么多吃食和补品,知道奶娘一切都好,玉珏也安心了。”
墨竹听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笑道:“老奴的一片心意,小姐知道就好,老奴放心了。”说着,墨竹又稍稍理了理衣裙,回首道:“时间不早了,贵太妃还等着老奴去伺候呢。”
????玉珏又是一礼,道:“玉珏送奶娘出门吧。”
玉珏开门,见刘氏在门口向内张望,墨竹微微顿步,“老奴告退了,小姐莫要着凉了。”余光看了看刘氏,又道:“老奴还要回去伺候慈安贵太妃,贵太妃让小姐莫要忧心。”
玉珏颔首,也明白墨竹如此这般行事也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少受些刘氏的气,可以安稳度日。
刘氏听了这话,忙陪上笑脸。玉珏看见心中一叹,都是自家人竟如此这般势力。又见墨竹已经走出小院才稍稍回神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