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将药接过交给青奴,点头道:“谢谢”却并未伸手去接银子。元初又要拉过玉珏的手,却被玉珏轻轻闪身躲过了。
元初微微一愣,急促道:“元初失礼了。”
玉珏不搭话,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何时回去?”
“玉珏随三皇子到松南山狩猎,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回国都!”元初望着玉珏又说道:“这松德镇离国都并不远,我可时时来。”
玉珏低下头,好半晌才轻轻说道:“莫要为玉珏误了前程,你我一起长大,这情分自不必多说。与皇家子孙狩猎,你要小心保重自己,别弄伤了。”
元初面上一喜,急忙道:“我会的,你也要多多保重啊,过些时候我还会再来看你,到时候缺少什么,我一并为你带来,可好?”
玉珏眼中一片绿光,轻声浅笑,道:“嗯,那就有劳元初哥哥了。”
元初心头一阵窃喜,笑道:“我与玉珏妹妹自小府中一起玩耍,虽说沐府出事的时候玉珏和爹已经离开了沐府,可与你自小的情分,多是些琐事,我自当为妹妹周全。”
“嗯,多谢元初哥哥了。”说着伸手为元初捋顺了袍子上的流苏,微笑说道:“元初哥哥,来的匆忙,衣服上的流苏都乱了呢。”
元初忙道:“无事,只是心里着急,到了镇上还没来得及打理就先来了,让玉珏见笑了。”
玉珏转头暗暗拭泪,“玉珏妹妹,莫要如此,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定向皇上禀明,为沐府平反昭雪。今日元初以性命发誓,日后一定为沐府昭雪。”
玉珏探身,以手放在元初唇边,道:“玉珏真心谢谢元初哥哥。如今这般,玉珏能过依靠的怕也只有元初哥哥了吧。”
元初心中也是万分凄苦,道:“玉珏,都怪我无能,当日无法为沐府伸冤。”
玉珏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有元初哥哥的这句话玉珏也心安了。”
元初心中更加感慨,可男儿自不会轻易显露什么,忍着心酸。颤声道:“我此次来的匆忙,不过国都与松德镇也很近,你若有什么需要,我以后常来,再为你带来。”
“玉珏也不缺什么,这种地方也用不上什么。元初哥哥的心意玉珏记下了。”说着玉珏微微施礼。
元初伸手一扶,玉珏身子一晃竟扑到元初的怀中,慌忙起身,却被元初一下抱住。元初轻轻抚弄着玉珏的黑发,软语轻声道:“你在玉珏心中只配得最好的东西,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你莫要担心。现在我也许还不能为沐府伸冤,但我总会想法子带你离开好好的安置你。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楚。”
玉珏挣出元初的怀抱,淡漠道:“谢谢。”
元初一呆就是一个时辰,软言细语的开解玉珏又倾诉了一些相思之语。稍后便急急的回去南山猎场。
三皇子狩猎几天里兴趣不减,一行人一呆便是半个月有余,几日里便来看玉珏一次,每次来的时候总是为玉珏带来新鲜的吃食和药材。
元初来的多了,玉珏有时也会催着他快些离开,如今本是寄人篱下虽是故人,可难免让舅母看见又会是一些嘲讽,无端落了人家的口舌。
一日,玉珏与青奴趁着天气晴朗便去了河边洗衣,此时正是冰雪初融的季节,太阳高了许多,暖暖的。玉珏轻轻揉搓着衣物,河面的水波上迎着玉珏的脸庞,几缕碎发顽皮的垂了下来。
初春的天气地上还有些许碎冰,玉珏不小心脚下一滑,青奴慌忙上前扶住玉珏,说道:“舅夫人日日要换新衣,让小姐这般辛劳。”“青奴莫要如此了,日日都做你还不惯吗?”
青奴还是不服气,抱怨道:“小姐已经做了不少活计了,这样子贴身的衣物也要咱们来洗,这不是欺负人吗。”
玉珏不再作声,只是专心的揉搓着手上的衣物,额头溢出了汗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青奴赌气,用棒子使劲捶打刘氏的衣物,“既来之则安之,青奴不要如此抱怨了。”玉珏轻轻按住青奴的手说道。
“玉珏只是心疼小姐,小姐何曾做过这些苦差事啊。”青奴说着拉了玉珏的手,“小姐手上还是这么寒凉,元大人的药本已经起了些作用,现在又这样了。小姐能忍,可是青奴心里难过啊。”
玉珏又是一阵沉默,一时间思绪烦乱,听见远处嬉笑才稍稍回神,原始其它家里的姑娘、媳妇也出来洗衣了。
只见刘氏也在其中,看见玉珏只和他人道:“我家这丫头是个懒得,出来这么半天,竟然才洗了这么一些子。”刘氏又抬眼望了一下,酸声道:“是不是想着那个公子,心思都不在这衣服上呢。别到时候脏了我的身子。”
和刘氏一起的姑娘都羞得低下了头,媳妇们都呵呵的哄笑起来。
玉珏不语,青奴只道:“小姐,不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都是些坏心肠的。不理会便是了。”
刘氏一听,更是不服气了,叉着腰嚷道:“长得就是一副妖媚的样子,时时想着怎么勾搭男人呢。你们看她,一副风骚的模样,就像伺候男人的姐儿似的。”
如此这般,玉珏怕是不听也不行了。其他人又是一阵子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