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清薇又气又无奈,只好道:“大哥。”
对于淳于清薇,凌冲还不大了解,自然不敢将诛灭乔旬之事告诉她,暗想道:“我要灭乔旬,此事绝不能被外人知晓,此女如果总是跟在我身边,那可大大不妙,不如先探探她的心意。”
他想到此处,便淡淡道:“清薇,你走吧。”淳于清薇一怔,诧然道:“你要我去哪?”凌冲一笑道:“随便去哪都行。”
淳于清薇不敢相信,她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睛道:“你……你在赶我走,你居然赶我走?!”
自幼受到天魔御苑训练的她,一直以为被赐予某个人的话,那就永远属于这个人的人了,无论这人是善是恶,是好是坏,是老是少……她们所要做的,就是对这人绝地服从!
她就相当于两国之间用以和亲的公主,如果她在修罗殿表现的不好,那么必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两派的关系,神遗大陆四邪派中,葬龙宫实力最强,血荆七流次之,修罗殿和天魔御苑不但实力不相上下,并且共同信仰魔皇天曜与魔后梦柔丝,因此两派关系非常密切,在对外作战上也总是互相支持,派人来往亦是常事。
如果淳于清薇被凌冲赶走,那就代表她在修罗殿表现的非常不好,没有起到和亲的作用,到时候就算她回到天魔御苑,也将会被御苑实行严厉处罚,更会被一群女人嘲笑和看不起……
更何况,她此行下山还背负着一项关乎生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重大任务……
凌冲哪里知道其中关节,摇头道:“我不是赶你走,大殿主虽然将你赐给了我,但我已有了香儿,不需要别的女人,也从没当你是奴仆,清薇,你现在是完全的自由之身,想去哪就去哪……”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微光一闪,淳于清薇自背后拔出一柄月眉剑,含泪道:“你在胡说,我杀了你!”
她气呼呼的喘着,胸前起伏,目光中满是愤怒,却又泪珠莹然,明明是已经气哭了,却又在忍着泪水。
凌冲万没想到她竟会突然拔剑,更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连忙叫道:“喂喂,有话好说,别动手。”他心下暗暗戒备,一来不解她为何这么生气,二来……这反应未免太过激了吧?
淳于清薇忍不住道:“你侮辱我,你看不起我,我对你不好吗?我生的很丑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赶我走?呜呜……”
凌冲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一时也楞在了那里,这女人怎么了啊?
什么侮辱,看不起什么的……这真是从何说起啊?
至于她对自己好不好……印象中,好像也就吃过她一个桃子吧?
至于她生得丑不丑更是无稽之谈了,自从姜伯夜将这女人赐给他之后,这女人那张面纱根本就没揭下来过,虽然猜想她应该不丑,但自己真没看过她长什么样子啊??
然而这还没完,淳于清薇似乎是越说越伤心,气得将月眉剑一把丢在地上,指着他哭道:“人家跟你说话,你总是爱理不理,我又没招你,你干么对我冷言冷语,我跟着你从修罗殿跑到这里,这么多天了,你就连我生的什么样子都不看一眼,你也太无情了,太没良心了……”
凌冲见她哭的稀里哗啦,心下又觉无语,又觉好笑,隐隐也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不对,但这简直是没道理啊,大家才认识还没几天啊!
又听她越说越是离谱,不禁大感冤枉,叫道:“喂喂,你说的都什么话……”一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只得劝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算我错了,成不成?”
淳于清薇抽咽道:“那你还赶我走吗?”
这么一来,凌冲岂能在说那些“赶她走”的话,只得无奈道:“不赶了,但我有大事要做,你不适合去啊。”
淳于清薇擦了一把眼泪,忍不住道:“什么大事,你告诉我啊,我可以帮你啊?”
凌冲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沉吟不语,心下不知该不该将诛杀乔旬之事和她说了。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被姜伯夜得知,后果实在太严重,严重到他根本无法承担……
淳于清薇不比香香,直到现在他对她还不大了解,万一这女人知道他们计划,却有意无意将消息捅了出去,那他们不但杀不了乔旬,并且个个都有致命危机,并且还要牵亲连友,大祸临头!
身为修罗殿的人却要诛杀修罗殿的三殿主,这件事传出去不但骇人听闻,并且谁听了都是万难相信。
淳于清薇见他神色,立即便知道他意思了,凄然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不但没当我是你的人,而且还根本不信任我,好,好……”
话声落处,她眼神忽然一阵决绝,手上一招,地上月眉剑弹跳而起,如一条毒蛇般直噬咽喉而来,凌冲惊叫道:“别发傻!”闪电般向前,一掌横拍而出!
叮的一声,掌剑相交,竟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尖锐之音!
月眉剑被他这一掌拍的偏离淳于清薇咽喉,霎时撩起那张面纱,刺向远方。
凌冲以一双肉掌,对上淳于清薇的随身利器,自然是竭尽全力,丝毫不敢怠慢,但即便他以紫血大法第五层修为,将全身功力尽数凝聚在这一掌上,仍然被锋锐的月眉剑划破掌心,鲜血直流。
“好险,原来她性子如此之烈!”
凌冲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幸好两人相隔较近,适才情况虽是千钧一发,但他总算还来得及施救,若他慢了一步,佳人必将香消玉损,若他掌上劲力不够,那这只手掌是别想要了。
但见那张洁白如雪的面纱飘然飞起,随后露出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来。
饶是凌冲定力非凡,但在刚刚经历了一番大惊险之事,心神恍惚间,乍见如此绝世容颜,也是心中一震,霎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幽林之中,风声呜咽,伴随着她的惊呼声,在耳畔响起。
那双含珠带泪的眼睛,正宜喜宜嗔的看着他,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如芙蓉含露,海棠初胎,其清丽绝俗之处,真是莫可言喻。
这是凌冲第一次看到她容貌,此后也必将铭记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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