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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了,这样满意了。老实说,我对自己的素颜还是有信心的。

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是吃完东西上班,介绍工作。同事知道我和梁凉的偶遇也真觉得巧,我们还是搭档,有缘啊。

下班的时间,梁凉和同事陆陆续续都走了。我干完手头的工作在电脑上赶一篇稿子,我不仅是个称职的编辑还是一个努力的作者。

稿费的伟大力量啊!

码到稿子结尾发出去,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间还有谁留在这里?莫非……

“长安?”诧异的声音想起,我瞪大眼睛做贼一样迅速关掉电脑,嘴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吓我一跳差点喷出来。

我转身,嘴角自然上扬,然后一个僵硬的笑容“社长……早啊……”

我此时的心情是忐忑的,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渐泽淇总会有一种压抑感。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总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在用杂志社的电脑写稿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写稿子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学水平,这样才能做好一个编辑分内的工作。所以我这也是为了杂志社着想,为了杂志社而在辛苦奋斗努力拼搏不是?

再者说了,渐泽淇也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也不能让他觉得我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现在离说早大概还有六个多小时。”他顺势抬起手腕看表,微笑。

好嘛,我都语无伦次了……

“这样啊……这么说现在六点了啊。都这么晚了,我该回家了……”我抓起包要走,老天,我真不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了,我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压抑。

“长安。”

我被叫住,翻了翻白眼,我停在原地。

转过身,笑着说“社长,这都下班好久了,你也该回家了吧,再见。”我又继续想逃。

“长安,你这么不想看见我?”

社长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嗦?

“我哪敢啊社长,这不下班了我赶着回家吗。”我赔着笑。

“呵,开个玩笑。长安,你今天的衣服不错。”渐泽淇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致命微笑,和狐狸有一拼。区别是狐狸偏青春少年点的帅气,而渐泽淇是那种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男人。

两个都是致命的诱惑,可惜我对两个都没兴趣。

“你是说我穿这套没上午的好看吗?”我呆呆地问。

“可是你穿什么都好看,长安。”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出门口,“本来想请你吃饭的,顺便聊聊你昨天晚上家里的那个朋友。”

“那个……”我应声。

“你说你赶着回家嘛,那下次一定答应。所以,再见长安。”于是我亲眼看着他坐上了他的陆虎,一溜烟走了。

拜托你听别人说完话好吗,我没说不去……

话说坐在陆虎里面是真心好舒服的啊……

那些华丽丽的美食也真是让人垂涎的啊……

那些昂贵的东西的确让人流连忘返的啊……

咳咳咳,我突然醒过来。

长安……你的骨气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家面对七落,还有宽容的家居服,还有出自七落之手的甜点……

有些东西,可以渴望,但是过于把它看重,最后只能被它所改变。所以人啊,要知道适可而止和见好就收,这是七落说的。我不能连做人的骨气都比不上一只狐狸。我和狐狸都爱财,谁都爱,可是不可以忘记什么叫原则。

最后一个走的,锁好门,回家。走到街道转角处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像今天穿的那套衣服没拿,没办法,只能折回去。

回到杂志社开门,里面的灯亮着。不对,我明明记得我检查过了所有的灯才离开的。灯是社长办公室里亮的,他走的时候关着门我没看到?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进去。

一个人在一栋空空的大楼那种恐惧感,我一把按开关,逃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凉意,额头上却冒着汗。

我看到了一个影子,像人影,却又有区别。

吓到我的,是它移动的速度。从我面前一晃而过,可是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应该不是。和七落这样的妖怪接触久了,以及上次的经验,直觉告诉我,那是什么妖怪。可是又完全不像,总感觉那是一种人和妖怪的合体。

我的整个人忍不住哆嗦,来不及想太多,我想飞奔回家。

回到家刚好看到七落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顿时心里落了地。又忍不住感慨万千。多像一家人啊,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中享受着妻子的美食,想想都幸福。

心虚地往厨房看一眼,七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老天!

“回来啦。”刚进厨房门口,七落头也没抬,“洗手吃饭。”

我自然是迫不及待。

七落给我做了青椒鸡,我夹起一块鸡翅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还好我没去。”

“去哪?”七落说。

“没……”我嚼着青椒,弱弱地说。

“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七落狐疑地看着我。

“没……”我作势要夹起面前的虾,七落一把拿走。举着盘子得瑟,“不说就不用吃了。”

“不,我跟你说。”我嘴里塞满了菜,含含糊糊地把刚刚的来龙去脉全说出来。

七落沉思了一会,“那衣服呢?”

我泪奔,你就俗吧……

我又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完。

七落淡淡地吃饭,说,“我说过让你离渐泽淇远点。”

我愣住,“啊?”

“我说过很多遍你不听,所以我只能说到这。”

我茫然,“啊?”

七落一筷子敲到我脑袋上,“就是说他很危险。”

“啊?”我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突然想起了刚刚的事,惊魂未定在七落面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七落看了我一眼,奇怪的眼神让我心虚又有点愧疚,“你就装吧。”

我咬着筷子低下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七落。

“好了,吃快点,速度的,等下自己洗碗去。”七落站起身,指挥着。我如释重负地扒饭,差点噎死。“咳咳……”赶紧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地灌下去,毫无形象可言。

反正家里又没有男的……

“饿不死你,又没人跟你抢,至于吗?”七落的声音连同厨房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一起传来,流水撞击在瓷器上的清脆声音回荡着,七落在洗碗。听着哪种声音,突然愣神了。

“啪!”恍惚间,手一松。

“喀喀!”清脆的物品掉落撞击地上破碎地声音穿进我的耳朵。

杯子一骨碌滚到桌面上,完好无损。水洒了一桌子,流到地上。

厨房里的七落看着一堆的瓷片正懊恼着,我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七落蹲下来,拿起一小片瓷片,手指纤细而修长,我居然看得有些入迷。他抓着碎片,若有所思的说,“长安,你危险了。”

“啊?”我回过神来。

“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

“啊?”

“长安,不要再装了。”

“什么?”

“你也意识到什么了对吗?遇见什么了是吗?”

我低头,沉默。手指在衣服上画着圈,“是。”

七落的手垂下来,“那你瞒着我干嘛?”

沉默不语。

“以后不要去那里上班了。”

“不!”

“长安,不要这么犟了,你非得闹得事情很大才罢休吗?”

“我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非得阻止我,我喜欢干这个,我想干这个?你凭什么说我?你我谁啊?”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也害怕,我也想离开了。可是只是不喜欢七落这样唠叨我,只不过是一时赌气胡说而已。

这下完了,七落生气不会帮我。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拉不下脸否认了,天呐,闹出人命怎么办?!

七落面无表情得转身回头,默默地走进厨房,不再理我。我站在原地愣神,我是不是又任性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早就忘了该怎么如容忍,根本不知道把自己的怨恨隐藏起来。明明是对别人充满感激的,脱口而出的却是任性而蛮横的话语,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我是不是忘了狐狸也是有尊严?是不是忘了顾及狐狸的感受?

“嘭!”房门被七落摔得巨响,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我吓了一跳。

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收拾收拾完毕,还是去上班了。

我喜欢这份工作,喜欢那些文字。

所以,离不开。

办公室里的人忙忙碌碌的,我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趴在桌子上无聊。心不在焉地拿一支笔在手里玩弄,恍恍惚惚老是想着七落今天早上那件事。那支笔不听我使唤地转不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我恼了,一拍桌子弯下腰捡起来。“该死!”气呼呼地把笔摔在桌子上,一不小心回头,撞上了一个人。

是渐泽淇,“那个,社长……”我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有点尴尬。渐泽淇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出现不好非得现在出现。刚才骂骂咧咧的话肯定被他听到了,天呐,我在上司面前的形象啊!我的事业啊!老板你上班不上班,这样乱逛真的好吗?我的心里在无助地呐喊着。

“社长今天有空出来闲逛,啊不,出来视察我们工作啊?”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真该死。渐泽淇笑了,“怎么?不给啊?”我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应该的应该的,社长辛苦了。”渐泽淇脸上有细微的变化,“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我们洛大编辑在好像今天心情不好啊?”完了完了,这是在变相骂人呢,那些上司就喜欢这样,显摆!等我当了你的上司,我让你显摆!

“不是不是,社长看错了,我怎么能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呢?”我假兮兮地笑着,阳光灿烂。“嗯,没有就好。”说完转身回了他的办公室。

我看着他走回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紧张了。

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了昨晚的那一幕,不看到我还真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七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个疑问,我深深地懊恼了一天,郁闷啊!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沿着走去搭公交的路上,想了想,还是折回经常光顾的奶茶店。七落很喜欢那里的奶茶,没事也会往那跑,但更直接的原因是,那里的妹子大多都很好看。我特地给他买了最爱的双皮奶,两人份,就当赔罪了。

回到家里,七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鼓捣些什么。我转身溜进厨房,里面空荡荡的,看来七落一天都没进过厨房,他是真的生气了。我提着双皮奶蹑手蹑脚地走到七落房门,抬起手来想敲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把双皮奶放在餐桌上,他自己会忍不住去吃,也知道是我在道歉的。

我庆幸地想着。

然后揣揣不安地自己动手做完饭,好久没下厨了,手艺差得不得了。厨艺生疏了,嘴被七落养刁了,这饭简直不是人吃的。哎,怎么蠢到不会顺便打包一些回来呢?早该想到的才对啊!我这脑子,一拍脑袋,盯着桌子上双人份的双皮奶,咽了咽口水,低头继续吃饭。

“噗!”最终还是忍不住倒掉了,这美满的人生啊,就在这痛苦的日子中浪费了,心痛。

第二天早上起来,七落的房门锁着,按理说他这个时候早就起来了。去洗漱的时候路过餐桌,桌上的双皮奶动都没动过。

我突然有一种落寂的感觉,说不出的颓废。

特地走到他房门,还是犹豫着没敢叫他。七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开。临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往屋子里张望,空着肚子去上班。

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那件事,满满地惆怅。路过早点摊,买好了早餐,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干脆留在店里吃完再走。

找了个位置坐下,喝着豆浆怔怔地看着窗外跑神。从来都没有看过七落这个样子,他真的是生气了,或许是我真的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耷拉脑袋,不自觉地咬着吸管,很久了,还是没有把这个习惯改掉。

想得出神,吸管被我咬的不成样子。看看时间,于是起身结账。

“哎~”一转身站起,手肘撞到了一个人。貌似被很用力地撞了一样,那个人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浮夸。

我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面前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而且,他是妖孽吗?这也妖娆的美,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了。简直比女的还要没,像妖孽一样不可思议。我的第一反应他是不是狐狸精,而且是个女的狐狸精!他身上散发的气质,活像七落的那种,虽然七落比他……看起来没那么娘炮一点……

“对……对不起。”愣了老半天,总算反应过来要道歉了。

“你力气真大。”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演技浮夸。

我刚才,好像撞到的不是他那里……

无聊!

我可不是花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转身欲走,结果他叫住我。“你这女人,撞了别人都不表示一下歉意就走?”果然是……

“你骨头豆腐做的?我就轻轻碰了一下你手肘会殃及到肚子?你要是无聊,对面有个老年广场,多练练广场舞,强身健体。”没好气地说。七落的事情已经让我心烦意乱了,你还来捣乱?找骂吗?活该!

“你态度不好我就不说你了,现在你骂骂咧咧的什么意思?”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恼怒的样子,一脸戏谑的笑。摆明了在脸上写着我找抽,我真想把他那张厚脸皮撕下来塞他嘴巴里。

但是,鉴于上班快迟到了,我坚决地转身走出去。

“这丫头性子越来越爆了,”我走出店门口隐隐约约听到他这样说,没多想,我赶着去上班。身后又传来一句,“该是跟以前一样。”

或许不是对我说的,我想多了。

我守着电脑一整天,今天渐泽淇一天没来上班。我抓着梁凉问渐泽淇的情况,那丫头嘴里塞着买来的小煎包,含含糊糊地说,“社长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会失踪,要不然总会有一天不见人影。”我眉头一皱,隐隐约约地,竟然第一反应是感觉到今天是农历的十五。

我被自己的直觉弄得迷惑了,我从来不记农历的日期,怎么会知道今天是十五?

梁凉看我愣神的样子,一口咽下嘴里的东西,“怎么?恍恍惚惚的,你看上社长了?”我抓起一个煎包塞进她的嘴里,“吃吧!”梁凉的嘴被堵住,依旧坚持着说话,“喜欢就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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