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回房,给她掖好被子,望着被脂粉盖住稚气的面孔。曾经他多喜欢她这张脸,但是现在无论心里有多喜欢,都必须克制自己。那天她流着眼泪问他为什么,其实自己也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思佳的女儿,为什么老天会把她的女儿放到他身边,为什么在他爱上她的时候他知道真相。他站在思佳的墓前想问问她,可他怯懦了,甚至他不敢看墓碑上她的照片,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睛,她好像在问为什么要那样对她的女儿。从那时起他决定一定要了断这顿孽缘,无论自己和她有多痛苦。
就在他回头要走出房间时,身后一双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后背,“我知道叔叔还爱着我,对不对?”
他没有回头,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疲惫,肩上仿佛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压着他快要窒息了。他狠下心掰开她的手,回过头,望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他开了口,声音清冷得如同窗外的夜色,他说:“爱,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当年我从路边捡来的孤儿而已,我养你这么多年,在你身上我想要干什么都可以。那天我喝多了,你也知道这些年我身边也没有个女人,所以我就把你当成女人。现在我玩腻了,而且身边已经有另一个女人了,不需要你了。听懂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里能刺激她耳朵的每一根神经。她的双眸在窗外月光照映下有泪光闪烁。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她双唇发颤的说:“就是因为她,你不要我了?”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她有哪点好,我比她年轻,比她身材好,比她更了解你身体上每一寸肌肤,我比她更让你快乐。”说着,唇渐渐向他唇边凑近,握住他的手覆盖上自己胸前,她唇游走在他耳边,呼吸微喘,“叔叔,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是你的女人,你看着我,我是你的黛黛。”手情不自禁的去解他的浴袍。
她的吻来到他的胸前,她的体香包围了他整个世界,他闭着眼,身体僵硬。他的理智渐渐被快感征服,就在他忘情吻住她的双唇时,他睁开双眼正对上她那带水的双眸,理智瞬间恢复,极速推开她,不想看到她错愕,满脸泪痕的脸颊,他没有再对她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儿,他听见她带着哭腔说:“我会恨你的。”之后他的耳边全是她在房间里伤心欲绝的哭声。
可她永远不知道那晚他在她房间外,心如刀绞的陪她一起哭了,她不知道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再继续这段荒缪的,不敢公诸于世的孽情。
赵佑沫早上起来时就看见何慧靖在餐厅忙东忙西的,于是走到她跟前,问:“你在干什么?”
何慧靖看见他,温婉一笑,“我想给你和黛黛做早饭。”
赵佑沫正在喝水,用余光瞟见一道淡粉色的身影下楼来,于是放下茶杯,把脸凑到何慧靖的颈窝中,手握她迁细的腰肢,在她耳边低语,“干什么自己来做,不是有佣人吗,是谁昨晚不是直嚷嚷让我饶过她,说明天早上一定起不来。”
何慧靖觉得他呼吸滚烫,又想起昨夜与他缠绵许久,脸上不禁像火烧般,小声嗔道:“大清早的你说这些不怕别人听到,黛黛可是大姑娘了。”
赵佑沫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小声的说:“怕什么,那丫头还没睡醒。”说着,手伸到胸前衣服里。
何慧靖被他吻得手脚瘫软,呼吸微急,半推半就的说:“你快出去,我要做饭。”见赵佑沫不松手,微微挣扎道:“你别闹了。”说完,把煎好的鸡蛋乘到盘子里。一扭头却看见赵黛黛正站在橱柜前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何慧靖吓得一惊,手中铲子随即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赵佑沫松了手,面带不悦。看着赵黛黛,“以后记住要敲门。”
赵黛黛唇边浮起似有若无的微笑,“对不起,我以为只有厨师在做饭。”
何慧靖神色尴尬,面如桃红,略带讨好的语气说:“厨师今天休息,我来给你们做饭,黛黛想吃什么?”其实是她为了表现自己特地给厨师放的假。
赵黛黛扫一眼橱柜上摆放的东西,摇了摇头,对她说:“我想吃火腿番茄三明治。”
“啊?”何慧靖有些为难,看了看赵佑沫。
“难道你不会做?”赵黛黛微微有些失望。
何慧靖立即摇头,“不是,我会做。”
赵黛黛眼波闪闪,高兴的道:“那你快给我做,我都快饿死了。”
赵佑沫脸色不愉,最终还是说:“既然黛黛想吃,那你就给她做吧。”
青花瓷底盘子上面放一个火腿番茄三明治,两旁摆放着煎好的红罗卜条,再配上一杯新鲜的酸奶。何慧靖看了看自己的作品,觉得很满意,于是给赵黛黛端去。
何慧靖满心期待看着赵黛黛,“怎么样,好吃吗?”
赵黛黛拿着三明治对她竖起大拇指,“非常好吃,比我家厨师做的都香。”
何慧靖高兴的说:“你要喜欢吃我天天早上给你做。”
赵黛黛说:“谢谢姐姐。”
“姐姐?”赵佑沫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
赵黛黛用挑性的目光看向他,说:“是啊,姐姐。”
何慧靖解释道:“黛黛说我长的太年轻了,不忍叫我阿姨之类的。”
赵佑沫岂会不知道赵黛黛心中的小九九,她以为这样称呼在质问他,何慧靖只不过比她大十一岁,他为什么选择何慧靖,他不想给她答案,狠下心冷言道:“还是礼貌点叫阿姨吧。”
赵黛黛心头一颤,说:“我不觉得叫姐姐有失礼貌。”又看向何慧靖,“你说是吧,姐姐。”
何慧靖说:“黛黛想叫我什么都行,称呼而已,我没关系的。”有见到赵黛黛袖口处有大片墨渍,说:“黛黛,你的衣服都脏了,怎么还在穿,脱下来我给你洗。”
赵黛黛说:“这件衣服可不能洗。”
何慧靖问:“为什么?”
赵黛黛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伸出袖子给她看,说:“我的袖口上又j吟的签名。”
“J吟?”何慧靖想了想,恍然道:“是不是最近挺火的两个人乐团组合。”
“对,就是他们。”赵黛黛说:“这个J吟是我助理的哥哥,他叫李君吟,听说是一心集团的公子。”
何慧靖说:“一心集团,蛋糕界龙头品牌,李瑾宇的儿子?”
赵黛黛惊讶道:“你知道啊。”
何慧靖点点头,“我们在宴会上有几次数面之缘。”又说:“我听说他儿子是homosexual。”
赵黛黛说:“才不是呢,他来我们剧组还带着他的女朋友。”
赵佑沫神情恍惚的吃着煎蛋,何慧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赵佑沫缓过神,说:“我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