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薛飞对这个神秘兮兮的神医李年谷大感好奇,忙向韩诗雨询问。
韩诗雨淡然道:“我和崔海陆,林子强两位师兄一起离开玄天山的时候,师父曾经叮嘱过我们,我们玄天派的独门暗器玄天针,一旦伤到敌人,没有我们的解药,敌人最终难逃一死,这样敌人就可以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天下非我玄天派门人,却可以给玄天针解毒的,只有神医李年谷。”
韩诗雨瞥了梁上会的宋东涛一眼,说道:“你看这宋东涛,容光焕发,气色上佳,哪里像是中了玄天针的样子?我听我师父说过,这神医李年谷喜欢游走四方,居无定所,保不齐今天他正好路过桃花县,为这宋东涛解了玄天针的毒。”
韩诗雨冲宋东涛大声说道:“宋东涛,你中了我玄天派的独门暗器玄天针,为什么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宋东涛大笑道:“嘿嘿!区区玄天针,未必能够伤的了我。你们玄天派自称是道门正宗,还是什么江湖第一大门派,在我们梁上会看来,你们那点微末道术,根本就不值一哂。”
韩诗雨听完大怒,嗔道:“哼!你这匹夫,死到临头,还敢口出大言!你多半是碰到了神医李年谷,这才解了毒吧?”
宋东涛笑了笑,说道:“呵呵!神医李年谷?不错,起初我刚被你的那个什么狗屁师兄,用玄天针打伤我的大腿的时候,我的确巴望着去找神医李年谷,可是这神医游踪不定,有些人找上一两年还找不到,我命在须臾,现在去找李年谷,显然是来不及了。
“我躲在这桃花县的县城里,感觉毒素越来越深,我的气息越来越弱。我本想找一个诊所药铺,弄点药草先治疗一下。我情知桃花县这里没有良医,根本解不了玄天针的毒,而你们玄天派说不定会顺藤摸瓜,在诊所药铺的地方堵我。我因此打定主意,不去药铺,先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说。我当时两眼昏沉,看到有一家叫做鸿运酒楼的客栈,就去住店了。”
薛飞和韩诗雨一听到“鸿运酒楼”四个字,暗暗心惊,因为他们都知道,和韩诗雨一同下山的两名玄天派弟子林子强和崔海陆,就住在这家酒楼里面。
薛飞心道:“莫非这宋东涛从崔海陆和林子强那里,抢到了解药?可是这人瘦的皮包骨头,怎么会是崔海陆和林子强的对手?”
韩诗雨听宋东涛说完,秀眉微蹙,啐道:“你去住了鸿运酒楼?莫非你在那里得到了解药?”
宋东涛嬉皮笑脸地说道:“哈哈!不错。我到了店里,因为没有多少银两,受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不少白眼,住了一个最便宜的房子。可是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们梁上会怎么会缺钱呢?我们出去小小的溜达那么一圈,金山银山都有了。
“我情知自己受伤不轻,说不定熬不过今晚,就会被玄天针的毒气杀死。这人要死了,老祖宗的手艺可不能丢,我决定今晚在****一票,作为我小偷生涯的谢幕演出。我从一楼客房一直摸到二楼,又从二楼偷到三楼,我赚了一大堆的金银。一想到这么上好的银两,我可能以后就花不到了,我的心在哭泣。”
李胜泽和薛飞等人,听得这宋东涛在中毒已深,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居然不去找玄天派弟子找解药,而是继续坚持自己的偷盗工作,不由得哑然失笑。
只有韩诗雨没有笑,她说道:“你后来去到了三楼?把三楼所有客房都偷了么?”
韩诗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师兄崔海陆和林子强就住在鸿运酒楼三楼的天字二号房里。
宋东涛说道:“我偷到三楼的时候,我手上已经有一百多两银子,干我们这一行,有一个规矩,叫做见好就收。可是呢,我今晚可能是偷盗生涯的最后一次了,谢幕演出了,一定要把这鸿运酒楼的三楼全部都搜刮干净才是啊!于是我决定,继续在三楼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的偷盗下去。
“当我悄悄地进入到三楼的一个客房的时候,我有了意外的发现,我看到你的那两个猪一样的师兄,就倒在客房的房间里睡大觉。我那个时候有伤,无法施展轻功如果被他们发现,我这条贼命可就没了。我当时就想脚底抹油,赶紧开溜,谁知道这两人鼾声如雷,屋里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我这才发现,这两个人倒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我就只能把金银留给了他们,我拿了解药就走了。”
韩诗雨一听果然是被宋东涛利用自己的两位师兄醉酒的机会,盗走了解药,心里又气又恨,心里暗骂林子强和崔海陆坏了大事。
宋东涛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朝韩诗雨笑道:“我说小姑娘,这个瓶子,你应该很熟悉吧?”
这绿瓶子里面装的,正是玄天派的独门暗器,玄天针的解药。
宋东涛把绿瓶子收回怀里,笑道:“如今我已经服下了玄天针的解药,体力恢复如初,小姑娘,你的轻功不及我,指望你身后的这些朝廷鹰犬,就能堵住我吗?我唯一惧怕的,就是你们玄天派的玄天针,如今我有了解药,自然就不怕你们了。”
韩诗雨愠怒地说道:“你少得意!要不是我的两个师兄贪杯,喝醉了酒,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偷走我们的解药。”
宋东涛一听这韩诗雨居然对自己偷东西的本领产生了质疑,十分不满,他说道:“偷东西可是我的吃饭本领,我要不是被你们用暗器所伤,什么东西偷不来?我受伤之后,就只能趁你的那两个猪师兄喝醉酒的时候偷来解药了,你甭管怎么说,这一节我是赢了。”
韩诗雨骂道:“真是卑鄙无耻!”
宋东涛陪笑道:“我说小姑娘,你可别光顾着跟我置气,你也不关心关心你的那两个猪一样的师兄。”
韩诗雨这才想起,后怕道:“莫非这宋东涛趁着我的两位师兄烂醉如泥,醉倒在客房里,暗中行凶,害死了我的两个师兄?”
想到这里,韩诗雨一阵后怕,她怒道:“哼!宋东涛,你如果敢趁机暗害死我的两个师兄,我的师父还有玄天派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宋东涛连忙摆手,说道:“你们玄天派势力浩大,我怎么惹得起呢?再说了,我们梁上会一向只是求财,金银财宝才是我们的目标,杀人越货可不是我们的勾当,那不符合我们这个古老行业老祖宗传下来的祖训。”
韩诗雨一听两个师兄没有遇害,这才稍稍放心,说道:“那你把他们怎么了?”
宋东涛说道:“还把他们怎么着?嘿嘿!韩姑娘,你也太看得起我宋某人了,我那时候虽然得到了解药,可是一时半会儿身体还弱得很,怎么敢招惹那两位道爷?我从你的两个师兄那里得到了解药,就把我盗来的一大堆的财物首饰,银两银票什么的,都留给了你的那两位师兄。
“我下了楼,寻思着今晚运气太好了,居然偷来了保命用的解药,把我辛辛苦苦偷来的银两财宝,都留给了你的两个猪一样的师兄,我未免亏大发了。所以在路过柜台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要向柜台的掌柜的,举报你的两位师兄!”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咦——”了一声。大家都猜到了,这宋东涛,是要嫁祸给还烂醉在床上的玄天派弟子崔海陆和林子强。
韩诗雨怒道:“所以你这个卑鄙无耻龌龊的小人,就嫁祸我的两位师兄偷东西,是不是?”
宋东涛笑道:“聪明。我当时就勇敢地向掌柜的举报了你的两位师兄,说他们偷了东西。你是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没事举报或者没事抓小偷的,所以我这第一次举报,心里还多少有那么一点小激动呢!
“当时掌柜的就立刻派出伙计去官府报案,他自己带着人去了三楼的天字二号房,这一下子人赃并获啊!这现场是再清楚不过了,两个贼人躺在床上,地上全是金银财宝,还都是本店的客户刚刚丢的。不一会儿,这捕快们就来到了鸿运酒楼,带走了你的两个师兄。”
听到这里,韩诗雨和薛飞齐刷刷地看向李胜泽捕头。
薛飞说道:“李捕头,咱们监牢里抓了两个玄天派的弟子么?”
李胜泽说道:“我今天傍晚的时候,的确接到了鸿运酒楼李掌柜的报案,我当时就带着弟兄们出发了。当时现场还是比较混乱的,因为全店几乎所有的旅客,都丢失了贵重物品,大家都堵在门口,想取回自己的物品。我当时第一时间就组织弟兄们分配了物品,然后把两个犯人押走了。”
韩诗雨说道:“那我的两个师兄在这个过程中就没有醒过来么?”
李胜泽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两个喝得烂醉如泥,都没有醒过来。我们当时就把两个绑了,关到了衙门猪圈临时的牢房里。没想到这两个是你的师兄啊!属于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