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晓是典型的男人婆、女汉子,不会撒娇,也见不得白蓝撒娇,她盯着白如意一动不动,是用眼神来发射某种信号,大概是想联合收拾我。
白如意心领神会。她起初是赔笑着脸,嘲讽我:“周小武,你当着我的面,有意把手缩了回去,这是何必呢?你想捏我姐的手,你就捏好了,捏稳了,因为她刚才已经说过,她能陪你逛街,看电影。也就是说,你还可以提条件,让她晚上去你的房间。”女人是多变的,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拿起桌上的笔,狠狠地砸向我。
我恨李春晓多事,想痛骂李春晓,却没有真凭实据,也无暇顾及,因为白如意还在发神经,我不得不解释:“白如意,你这是什么话呢?我又没有主动去摸白蓝的手,是她拉着我的手,我主动缩了回去,这不正常吗?如果是我拉着她的手不放,你发神经倒是情有可原。”
“周小武,我就要发神经。”白如意大声吼道,“我姐对这一带不熟,你给她画一张地图不就结了?可你是有意磨磨蹭蹭的,以为我不懂。”
“姓白的,你总要讲道理吧?”我用手护着头,以免她急了,什么东西都会砸。
“你还要讲道理吗?我看着你,你就把手给缩了回去。我没有看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手缩回去呢?”白如意完全不讲道理,拿起桌上的书籍又开始朝我乱扔。
“你没有看我的时候,她也没有拉我的手啊。”
“周小武,你不要找理由,你就是憋着难受。你难受就直接跟她说,摸女人的手起什么作用。”女人发起泼来,十头牛也拉不住。白如意的阵式是非要与我革命到底不可。
白蓝来公司上班,也有一段日子,就算她傻,也能看得出我与白如意已经好上,但她就是不当一回事。在这会儿也一样,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安安稳稳地听着音乐,好像什么事件也没有,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原本就是周小武憋着难受。
李春晓会做人,也越来越重要。这把火明明是她点的,她却充起好人,来打圆场:“周小武,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有了新人,别忘了旧人哟?”我生她的气,不想搭理她,她看出来了,又说:“你摸白蓝的手是应当应份的,如果你再摸一下白如意的手,就双方扯平了。”
白如意不愧是人来疯,我怎么解释都不行,可她这会儿却笑得前扑后仰,灿如桃花,还对我说:“周小武,我告诉你,我姐让你画地图,你就应该帮她画,至于她要投怀送抱,也是应当应份的,而你接不接受又是二回事。”
“你是典型的神经。能不能好好地说话?”她说的是什么话呢?我理解不通。你白如意有本事,干吗不去对付白蓝?却来收拾我。
“我有神经,也是你给气的。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白如意的骨子里是女汉子,认为是我给她戴了绿帽子,所以她要报负我,起身走到刘潜身边,让刘潜帮她做这做那的,还不时回头朝我笑,好像在说:周小武,你喜欢白蓝,我就喜欢刘潜。
她的做法刺激了我,因为我是爱吃醋的人,明知心在滴血,还穷要面子死要脸,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口不由心地说:“白如意,我祝福你俩。”
这原本是我的气话,可我不曾想到,白如意索性与刘潜打得火热,有说且笑,不再看我一眼。我成了玩火自焚,是相当的失败的人。也想找白蓝说说话,来气气白如意,可我做不到,又怕白如意翻着花样来玩,最终受伤的还是我。
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和白如意有了距离。白蓝天天都来纠缠我,我索性给白如意竖了一位情敌。她俩虽说是堂姐妹,但在性格上完全不一样。白如意成熟而矜持,会给我戴绿帽子,但不会在老板面前出卖我。白蓝奔放而轻浮,不会给我戴绿帽子,却心生外向,会把老板放在第一位,而我才是第二位。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白如意的性格,只是我不会表露出来。相反我会拉着白蓝的手,咬着牙,吞着口水,在白如意面前,装着幸福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