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瞪了我一眼,不愿与我有口舍之争,是用另一种方式在打击我。她讨好白蓝:“你千万别学周小武,他有本领不假,却是满肚子乌龟爬不出来,这又有什么用呢?白蓝啊,你听我的,阿南既然是真心感谢你,你就全部收下这些礼品。”好像这才是对周小武的最好打击。
股东们有耳有眼,有思想,认定阿南是凤求凰。在他们当中,有人连忙和老板娘开起了玩笑:“阿南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做姐姐的有没有看出来哟?”
“这其中还有什么好事,我怎么不知道?”在老板娘看来,礼品只是工具,无非是对周小武的讽刺,所以她没有多想。
又有一位股东插嘴,说:“白蓝长得清秀,又是大学生,配阿南正合适。”
老板娘算是听明白了,一下子就精神百倍,她看了看阿南,又看了看白蓝,才说:“他俩站在一起,男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我咋就没有想到呢?”
“现在就看你能不能答应了。”一位股东插嘴说。
在当时的沿海城市,外地人与本地人还是有区别,他们讲究门当户对,男方在婚前必须有自己的房产,女方在出嫁时必须有小车相配,只有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会取外地人当儿媳妇,否则就会被别人笑话。大学生是个稀罕物,不受此约束,无论是男,还是女,想与本地人通婚,只有一个前提,就是在婚后二三年内,能讲本地话。
“我表一个态,只要白蓝同意,这个红娘我来当。其实,我早就想在商务部,为阿南物色一位美女,人选也在白蓝和白如意之间,既然阿南看中了白蓝,我就不用再作选择。”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板娘过于兴奋,用眼光四处搜寻欧阳青,似乎她有好多的话要对他讲,甚至还想质问欧阳青,有这么好的姻缘,她当然也会同意,为什么非要瞒着她呢?可惜,老板不在商务部,有些话就得憋着。
有了外部的支持,阿南深情地看着白蓝,又展开了攻势:“白蓝,你干脆去我们分店工作,我们那边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老板娘话就像一根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让我难受。阿南又对白蓝展开了凌厉攻势,这就更加让我绝望,后悔不该来这家企业,后悔不该认识白蓝,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如果白蓝选择了阿南,我要不要辞职?
“这是好事啊。”李春晓做白蓝的思想工作,“白蓝,你就答应阿南,以后别忘了我们。”她竟然看了我一眼,哪里是巴结阿南,分明是她与我过不去。
白蓝没有吱声,是左看看,右瞧瞧,也没有看到她最害怕的老板,最后还是把目光停留在礼品上。好像那些礼品还不足矣让她离开商务部。她说:“就让我再想想吧。”
阿南回头瞅了我一眼,好像已经确定我就是他的情敌,又对白蓝展开了攻势:“我在你现有工资的基础上,每月加八百元,你今天就去我们分店报到。白蓝啊,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亏待你的。等到了年终,我给你一个大红包,它绝对比别人的多。”
这不是招人,也不是工钱上的事,而是他阿南在求偶。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冰窖,认定阿南就是我的仇家。既然他当我不存在,我又何必当他存在呢?可是,今天的人特别多,而关键的因素又在白蓝身上,我就更加不能蛮干,不敢当场发火。
白蓝看中的是工作本身,她的小算盘打得够精,就算阿南每月给她八千元,那也没有用,她不会操作CORELDRAW软件,不能不实话实说:“我不会操作CORELDRAW。你那幅招聘广告是老板设计的,我就是给了一点建议,有这么多的礼品,我也该知足了。”
在商务部办公,却不会干商务部的活,这让白蓝有些心不干,情不愿,更是无法面对巧巧。如果是阿南给她适当地加些工资,让她去分店当一名营业员,或者是做导购员,她都会立马答应。对于广告设计一职,她实在不能胜任。而有些话和有些事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公开去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