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都是巧巧在一手遮天,我们是习惯了,但俊哥不甘心,要收白蓝为徒,教她拍摄产品,其目的是不言而喻。毕竟白蓝是钱讲师的关门弟子,干的又是两方的活,不归巧巧一人管理。最重要的是白蓝本身,她自以为是,并不认为巧巧有多少能耐。
公司那边是老高当权,钱讲师同样是不甘心,又无可奈何,想看陈巧巧的笑话,也在借助于白蓝,通过她来拉拢我,一步一步地扩大他在商务部的影响。正好,张俊想拉白蓝入伙,钱讲师也就顺水推舟,同意白蓝拜张俊为师。
姓钱的就和姓张的走到了一起,算是一种交易。俊哥想借助钱讲师的人事大权,来制衡老高,确保俊嫂不失业,就算有一天出了事,他老婆当不成分店的会计,也能做普通的职员。至少,不会失业。钱讲师同样不是什么好鸟,他想借助俊哥之手,来对付巧巧,看老高的笑话,又不被老高察觉。谁让俊哥与巧巧原本就有一劫呢?
老高忙得四脚朝天,不是整顿分店,就是出差在外,无暇顾及商务部。巧巧相对于俊哥而言,她善于斗争,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利用我来牵制张俊与白蓝。俊哥为了重山再起,不会与我有正面的冲突。我反而落个人缘特别的称号,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
要想混得长久,就得有自己的打算。我巴结俊哥,是支持他内讧。我也巴结着巧巧,是让她去纠缠老板。老板像钱讲师和张俊一样,都等着我和巧巧有翻脸那一天。这时候的商务部可谓杀机四伏,有一触即发之势。就算有好日子,也是过一天算一天。
四月是春季产品的销售旺季,商务部新进了一批童装。数据测量的任务原本属于后勤人员,就算俊哥人手不够,他也可以调用刘潜。自从巧巧上台以后,巧巧却不给张俊这个权力,只让张俊干好本份工作,零零碎碎的事全是由她一人在安排。这就权力,她累是累了一些,却活得滋润。
她把测量数据的任务交给了我,够我忙碌一整子,再也不用去面对他们,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可惜,老板贼心不死,又开始对我穷追不舍,见不得风平浪静,见不得有人躲在小仓库里,忙得不意乐乎。
他是极不痛快,常常来小仓库门前溜达。我一直都是装着没有看见,所以他终于火了:“专业人材当普工用,也叫忙碌吗?完全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除了你们的商务部,天底下就没有这种事情。周小武,你说呢?”
“我觉得挺好的,也缺少这种磨练。”我一边忙碌,一边解释,好像并不把他当一回事,“从早到晚,我都没闲过,你也看到,这难道不叫忙碌吗?”我的工资就那么多,干这些活挺适合我的口胃。
“你干的是张俊的活,这有意思吗?你累了,他却闲着。”
“有没有意思,你去问巧巧。我就是执行她的命令。再说,张俊也没有闲着啊。”
“过去,这些活都是张俊在干,你们不插手,它不也过去了吗?”老板点燃了一只香烟,是非要与我论个高低,又说:“张俊是没有闲着,如果他是手上带点劲,也比你的效益高得多。”
“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业务量大了,他的事也多,一个人也忙不了。”
“他忙不了,商务部可以再招一名员工,也用不着你来干。”
我的工资就那么多,巧巧再招一个人,与她让我来干这些杂活,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我喜欢这些活,它累在体力上,而不在脑子里。有的时候,我也需要劳逸结合,因为脑力劳动看似轻松,却让人忧郁,不比这些体力活来得痛快。
“你去问巧巧啊,这是决策上的事,我不懂。”女人有女人的优势,特别是蛮不讲理的时候,男人比不了。商务部里的事还是巧巧说得算,我量他也不会去找巧巧。
“张俊是商务部的主管,你为什么不听张俊的命令?哦,你想巴结老高,帮着狠的去打弱的。”
“老大,你别扯远了,这是工作上的安排,我听老高的也没有错。”
“据我所知,老高并不把你周小武当朋友。”作为老板,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是一心要找我的碴。
“老大,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交朋友的。就算是李春晓来指挥我,我也得听啊?”我怕他不断地纠缠下去,巴不得他走远,也好让我一个人清静,“你能不能别干涉我的工作。”
“我是老板,权力最大,命令你回商务部歇着。就算你无事可做,在商务部睡觉,我都不说一句话。”老板希望我闲着,最好能闲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