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二个星期转瞬就过。这一天是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这种鬼天气属于七月和八月的常客,它来得有些早,让人心乱,压抑。
老板给我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我的去留正面临着考验。说心里话,还真让人舍不得离开。可是,他们都在等待,比我更加心急。好像我的去留关系着纪检一职花落谁家。在这个时候,就算我想耍赖,办一张健忘证,也没有人相信它是真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老板在玩权术,先让周小武失业,再让周小武上任纪检。
俊哥在白蓝生日之前,还有一千元的支配权。等到白蓝生日之后,这一千元的特权就被老高给取缔了。俊哥连最后的精神支柱,都已经烟消云散,周小武的去留也就与他无关。就算有纪检一职的存在,他也只是看看热闹,梦想有老高的笑话出现。
钱讲师不同于别人,是做大事的人,野心一直都在,他利用不了张俊,又想与白蓝来个师徒联手。至少白蓝能上台,这对他来说是百益无一害。相反,一旦是周小武上台,他就是从三把手蹦到了四把手。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所期待的无非是白蓝能够收拾周小武。让周小武留在商务部,而不是让周小武因祸得福,随了老板的愿。
老高同样在等待。他自从被老板打回原型,就已经把纪检一职,看成不好的信号。无论是周小武上台,还是白蓝与钱讲师联手,他都将是三把手的命。而他过去为了让权利集中化,替帅上阵,东征西讨,四处整人,可谓功苦劳高,不能就这样拱手相让。可惜,好汉难敌四手。他只能选择等待。等待纪检一职有了确定的人选,他才能集中力量去对付某个人。
老板为了收拾我,已经等不急了,他就站在我的身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吐不快:“周小武,十五天的期限眼看就到,网店的整套风格设计得咋样?该有一个交待。”网店的整套风格是指网店的视觉系统。
“老大,你别急啊。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一天。不过,你放心,稿件在修改中,要不了一二天就能结束。”我知道他不是心急,而是实施先礼后兵的方案。
“周小武,你明白就好。”老板不怀好意思,冷笑了一声,“我知道还有一天,就再多给你一天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我担心你贵人多忘事,所以我提前通知你一声,怕你会忘记。”
“不会的。”我故作轻松,“你放心,一百个放心,我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周小武啊,你言而有信是好事,但你别得意太早。”不知老板是在哪里受到了气,他全身上下都是火药味。
在商务部,除了白蓝像小狗一样兴奋着,雀跃着,其它人都不欢迎老板。老板有自知之明,故意装人见人爱,闲转了几圈才肯离去。好像他有的是耐心,收拾周小武也不急于在这一时三刻。可是,我还是能够看得出,老板脸上有杀气,或许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李春晓替我担心,连忙提醒我:“周小武,老板不是什么好鸟,你别得意太早,小心一点,才是万全之策。”
白蓝却不担心我,她美滋滋的,竟然有些兴奋过头,还说:“李春晓,你说错了,老板根本就没有开除周小武的意思。”
在她看来,周小武离开商务部,无非是去公司那边,从事平面设计一职,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可以接替周小武,担当美工一职,再兼职公司的纪检。这应该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她当然要高兴。好像老板也是这样对她许诺过,能有假吗?
“事情没有绝对的。我看周小武有些玄。”李春晓持相反的看法。
“我俩打一个赌,赌一百块钱。”白蓝相当高兴,好像她和老板是一伙的。
世上竟然有白蓝这种人,一心要夺男朋友的工作。李春晓窝了一肚子的火,毫不客气地指责白蓝:“你太自私了。”有些话她不愿明说,因为大伙心里有数。
“我都没有感觉到,你怎么就看出来了?李春晓,你果然高明。”白蓝以为自己的口才相当好,能搞笑。可惜,别人当她是弱智,懒得去理睬。
白如意对我一直是不冷不热,却在这个时候关心我:“周小武,你小心一些。一旦你的设计稿没有过关,老板就有理由解雇你,到了那个时候,你想留下来,就得去求他,接受他的条件。按你的性格,你会那样做吗?”
其实,她也很矛盾。一方面是她不希望我能留下来,也只有那样,才能证明我不爱白蓝。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我能留下来,因为我留下来,彼此才能天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