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老板拉长了脸,不像开玩笑,已经在下命令:“周小武,你去垃圾桶里,把它找回来,也要讲解给我听。”
“如果是解说稿被扔进了垃圾桶,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不得不编下去,“解说稿是冲进了马桶,能找得回来吗?”
表面上我是嬉皮笑脸,好像很轻松。实际上我非常害怕,因为他是狼,我才是可怜的小羊羔,心想:再坚持一会儿,如果真的不行,就硬着头皮上。它要得罪钱讲师,那也是老板给逼的。
“周小武,你装什么傻呢?”老板又把脸拉长了一截,“既然讲解稿没了,那你就不用稿子。现在就开始,讲多少算多少。”
“你别逼我,因为没有讲解稿,我讲不出来。”
“那你就滚蛋。”有权就任性,老板蛮不讲理,“周小武,开始吧。”
“要走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反正我是想通了,因为你是老大,想怎样就能怎样。”
“哦,别人在场时,你就愿意讲。我来了,你就不愿意讲。周小武,你是跟我唱对台戏,对不?”
“你那么有本事,我敢吗?”
“那好,我告诉你,你是今天不讲也得讲,讲也得讲,否则立马走人。”老板不愿当病猫,终于发了威。
就算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能让他称心如意。我说:“没有解说稿,我讲不出来,这是我多年形成的习惯。既然你非要逼我,我就讲解吧。但是我要提前申明,如果讲不好,你可别怪我。”
“行,行,你讲吧。”老板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又说:“不行,你要像上午一样讲解。否则,我不会放你过关。”
对于老板来说,周小武是什么样的讲解,他都无所谓,因为他要的无非是美工上的理论知识。可是,他就是虚伪,偏偏要这样说。显然,是他不肯领我的人情,又生怕别人知道了这个秘密。
于是,我像平常谈心,拉家常一样,再次和大伙讲解“一路花香醉人远”的创作历程,到了老板最需要的关键理论,我又只字不提,跳跃而过。或许别人看不出来,老板却是心里有数,知道我在表演魔术,有意回避专业理论,不让他长见识。
其实,大伙都知道老板想要什么。老板却以为自己高明,不愿白忙活,大声地教训我:“周小武,你跟老子装傻,对不?”
“我没有啊。”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是如何对他们讲解的,就如何对我讲解,而且脸上要严肃,声音要洪大。”
老板不愿拜我为师,不愿交纳学费,不愿开口直说,还要我脸上严肃,声音洪大,来作为幌子,这分明是他把周小武当成傻子。我能开心吗?更不想好了他。
白如意见事不妙,故意起哄:“老板,你这是要来硬的啊,的确高明。”她还故意朝老板竖起了大拇指,其实是嘲讽。
李春晓也是有心帮我,同样是反话正说:“老板,周小武上午讲得忒好,不愧是老师出身。你没有听到,真是可惜哟。”
“就冲着你李春晓的话,我非听不可。”老板就是不肯说出,为什么他是非听原版不可?
“老板,我个人认为,周小武的风格与钱讲师的风格相比,周小武属于冷酷型,我们女人就喜欢这种冷帅。”李春晓又哪里不知道老板的心态?她同样是嘲讽。
“还蟋蟀呢?”老板气鼓鼓的,却没有理由拿她们开涮,又来对我施加压力,说:“我是老板,所以你周小武必须听从命令,这已经不是设计与创作的问题。”
白如意又换了一种方式来搅局,她故意对我说:“周小武,你今天就把老板气个半死,看他能咋的?反正现在都是火葬,不用担心棺材的成本。”
独木难成林。白如意看着巧巧,希望巧巧也来插一扛子,好把这趟水给彻底搅混,让老板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