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年轻,分分合合算不上分手。”老人家好像是原谅了我,“可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忙碌些什么?”
“我能忙碌什么呢?赌气呗。”我随口而说,却是最好的借口。
“赌气?赌气不是目的。她要是和别人结了婚,你就什么都晚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更加没有底气。至少,我不能让自己的弱势成为对方的筹码,非要多给他一些钱,才能带走黑子。这不是我非要鄙视他,而是我身边的本地同事都是实在人,像钱讲师,像俊哥,像阿洁等等只要谈及到钱,他们的立场就统一了。
“阿公,你教训的对。可惜她现在已经有了男朋友,已经在谈婚论嫁,我还能有希望吗?算了,我也不指望了。”
“有,一定会有。”老人家有些激动,硬是拉着我的手,“你听我的就没错。如果她不喜欢你,她就不会把黑子留给你。”
“黑子只是一条狗,或者她并不在意。”
“小周啊,你把黑子哄得这么好,干吗不去把她哄好呢?”
这能一样吗?对于黑子来说,手指的味道也是一种礼物,因为它容易满足。而李小娟是人,是相当复杂的高级女人,需要选择以后,才会有结果。
“人就人啊,如果都像黑子一样,就好办多了。”
黑子知道我在表扬它,就已经满足了,它把尾巴摇得更加勤快,就像波浪鼓一样,这让老人家沾了不少便宜,他看着黑子,开心地笑了,是势在必得的那种,反而让人感觉不友善,不踏实。
老人家拍了拍我的手,像是语重心长:“小周,什么都别说了,你要是认我这个阿公,现在就给她打一个电话。”
“我听你的,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选择,也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他。
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就没有底。小娟弟弟的案子没有结,她不应该把黑子扔给我,就这么华丽地走了。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我担心她的安危,认为她可能是出事了。否则就是我的情敌特别优秀,值得她放弃一切。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老人家这才松开手,开始娱乐黑子。或许在看来,只有我和李小娟有了希望,他才能从黑子身上得到更多的报酬。
人算不及天算。事情并不是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因为小娟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打电话给俊哥,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关于她的近况。同时,这也是我的小把戏,是想让白如意她们明白,我在追求李小娟,而且有大把的时间。
俊哥很快就有了回电,证实李小娟在六天前就已经辞职。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而俊哥的同情心却不在我这边,他在电话的另一头,痛骂我是小人,用心不够专一。我听得出来了,白如意她们就在俊哥的身边,正等着他给她们出气。
我能让她们得逞吗?连忙撂下俊哥的电话,从而证明自己的内心非常强大,可我却得意不出来,不断地问自己:真的要带着黑子,去见李小娟吗?或许她把黑子留给我,就是与过去作一个了断,我又何必去自作多情呢?
我没有选择,已是多情的人,最终还是希望李小娟能给我留下支言片语,哪怕是一句“我恨你”,也能让我得到暂时的满足,也能狠狠地打击白如意她们。
“阿公,你再想想,李小娟还有没有话要对我说?”至少,我认为她应该给我留下一封信。
“没有。”老人的回答相当干脆,这更加让人失望。
老人多有健忘,他应该也不例外吧,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你再想想,或许就是一张小小的字条。”
“没有,一张碎纸片都没有。”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心里越来越乱,越来越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最好的方法当然是逃离。于是,我给了房东五百块钱,他却不肯收钱,大概是嫌少了。
“我身上也就这么多了。”我又加了一百块钱,不打算给他更多。
“小周,你只管带走黑子。我这个人啊,是最有良知的,最爱做好事的……”他说来说去,无非是认为做好事能延寿。
我成全他,却不感激他,相反我仇恨他,可这毕竟是我心情不好,也想学狗去咬人,道了一声“谢谢”,便带着黑子匆匆忙忙离开了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