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有目光短浅的时候,我也不例外。大概是白如意越来越会打扮,看她一眼都能增加营养,我下定了决心,不再舍近求远。只是三天下来,她又有了高姿态,好像是我在耽误她和刘潜的前程,这让人感觉好累,第三者插足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是既舍不得白如意的性感,又舍不得李小娟的真爱,这是失败者所拥用的思想,它反反复复,变幻不常,连自己也捉摸不定,又得过且过了几天。
再过十几天不走,就得自交房租,所以我只能是再等几天,以便白如意的老乡过来,再向白如意要一个答案,看她是不是真心选择我。或许并没有答案,只是我比较爱想象。
白天窝在家里实在无聊,出去东游西荡,又怕遇见熟人,所以我尽量不走大道。然而,该来的它始终会来,挡也挡不住,就像是一个人的坏运气到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小武,小武,周小武——”
有人在叫喊,声音越来越近。怕什么,来什么。我回头一看,到底还是遇到了熟人。
广告公司的老板娘春雨从车窗里,探出了整个脑瓜,而我看到的却是一幅大大的黑边眼镜,和她那不单纯的嘴角,这种熟悉让人浑身不自在。
无法回避,我不得不赔上笑容,不得不去招呼:“姐啊,你还是老样子,青春迷人,万里飘香,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
这是我对她的讽刺,因为我太了解她。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不先占到便宜,恐怕等一会儿就是她在占便宜。我不是为了防吃亏,而她向来都强势,得先压一压。
“万里飘香的是你,车见车爆胎的还是你。”春雨没有下车,车却已经到了我的身边。
“那就同喜同贺吧。”面对她这样的女人,这已经是我占优势了。
“山不转路转,有缘人始终要见面,躲是躲不掉的。”
“请问,我躲了吗?”
“那你怎么不去我那边玩呢?”
面对强势的女人,我会失去智慧,一时找不到很好的借口,便随口而说:“一直在忙,没有时间。等有空的时候,一定会去看望你们。”
“时间是挤出来的,这不是理由吧?”
昔日的对象小青已经嫁人,再去记恨春雨,就已经没有必要。人与人之间的应该存在虚伪与客气,我连忙撒谎:“也不是完全没有时间,主要是我最近在学习,忙于自考,这不容易啊。”
“八十岁学杀猪,的确不容易。”她话锋突然一转,“你已经是高文凭,还考什么呢?不就是泡妞么。”
“问题是我还没有八十岁,必须活到老,学到老。”
我怕遇见熟人,就是怕他们的嘲笑,而她就是专职爱嘲笑别人,每天都快乐的女人,因为她有一张好看的脸蛋,有一副前凸后跷的身材,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还有前途似锦的事业。谁见到她,都是她的下酒菜。
“忙于泡妞就是忙于泡妞,还找什么理由呢?”
“等我把工作稳定之后,一定会去看你们。”
和她交流的越多,我就会越痛苦,而逃离才是最好的表达。可我又不能像羊见到狼一样,拨腿就跑,只好示意她先走。
“你别急啊。”她当然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都失业了,能不急嘛?”
“在这个时候,企业处于淡季,工作还真的不好找,你就先到我这边来上班,等有空时再去慢慢找你的理想事业。”
一旦去她的公司,旧同事们就会没完没了:小武,你还没有结婚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位……你这些年是怎么混得……那些都是好意的伪装,却是把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能去吗?
“算了吧,我想找一份新鲜的工作、有挑战性的工作。”
她果然不怀好意,先中投来神秘地一笑,接着才是她的大声反问:“什么才是挑战性的工作?无非是黑人想找白人做太太。周小武,就你那些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
“没办法啊,我就这么一点爱好,虽说它难,但我也要去尝试。请问,这有错吗?”
“没错。可是,你都找了这么多年。姐送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的关心就是一种打击,好似一把沙石撒在我的脸上,这说不上伤害,却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