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细,比针尖还细,我和刘潜的神色都逃不过李春晓的法眼。她又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用家乡话对白如意说笑:“看来,算命先生说的是对的,你的鸭屎运就在他们当中发生。”而她是那么地兴奋,同样渴望男人,因为她不是钢铁女人。
“去你的。”白如意红着脸说,“你这是嫉妒的表现。”
笑着笑着,俊哥就到了,他已经上了四楼,看到我们,才三步并成二步。由于刘潜性子急,他用力在门拉上使劲一推,门竟然被他给撞开了。
“俊哥,这门挺怪的,你一来吧,它就开了,像中了你的魔法一样。”刘潜笑着说。
李春晓立马就带上了面具,开始针对刘潜:“那是因为你胖,门都怕你,不得不让道。”
刘潜一心要巴结权势,讨好俊哥,又说:“一定是俊哥给了门不少好处。”
俊哥虽然是一个空牌照,没有商务部的实权,但他比我们要高级,起码有五楼的钥匙,虽然今天派不上用场,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反应也太快了:“周小武,你守在门口,其它人随我进去看看。”
“行。”我倒不认为有贼,“可能就是门没有锁好,再说还有门卫呢。”
俊哥有些不自然,却坚信有贼:“周小武,你也不用守在门口,我们一起进去,如果有坏人,我们就三个联手对付一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脾气火爆,崇尚武力,但他面对小偷,又是这般的胆小怕事,完全不符合他的思维,而且他假想中的小偷只有一位,而不是二位,或者更多,的确让人感到矛盾。
于是,我们都跟在俊哥的后面,开始四处搜寻。只是地面上到处都是烟头和食品袋,完全不像小偷光临过,倒像一群流浪汉曾经在这里过夜。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高又要借此大做文章,针对的就是我。毕竟我是第一个到公司的,或许李春晓说得对,我应该准时上班,而不是提前到。
李春晓已经有了七分的肯定,认为昨晚是老高他们在这里开会,而且在他们当中,有人把小孩也带来了。她说:“看地上乱七八糟的,像是一群流氓在这里开派对。”
俊哥是心里有谱,连忙解释:“有没有小偷来过,我不敢肯定,但地上的垃圾是我儿子弄的,烟头是我们几个抽烟的男人丢的。就是昨天晚上,老板和我们在这里开会,而且开到了深夜。我家里的那个人不放心,就带着我儿子来了。”
“照你这么说,就没有贼来过,是你们走的时候没有锁好门。”李春晓肯定地说。
俊哥故作思考状,还点燃了一只香烟,好像自己的脑力不够。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最后走,他到底有没有把门锁上。不管了,我按程序办事。”
按程序办事,就是俊哥以部门首长的身份,当着我们的面,和高副总通了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接着他又情到礼周,给老板打了电话。看他那个样子,再听他的语气,是认定有小偷来过,这不正常哟。
俊哥小题大做,当然是不正常,连刘潜都已经看出:“俊哥啊,有没有小偷来过,还是二说呢,你不要增加领导的负担。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我这样做,就是提高他们的重视,防患于未燃,它没有错。”俊哥没有喝水,却呛着,他咳嗽了几声,用口水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走,我们一起去摄像棚看看。”
“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少,哪来小偷呢?”刘潜认为俊哥是没事找事,因为门毕竟是他用力给弄开的,锁有没有被破坏,还真让他担心。
“这很难说哟。小偷就小偷小摸,大东西不要。”
“照你这么说,世上的小偷都是不贪的。”在刘潜看来,小偷是拿得少,但东西却珍贵。
“大伙都一起去吧,给我做一个证。因为我前天晚上拍了产品图片,从仓库里拿来不少鞋,也不记得它们一共是多少双,因为我没有拍完,也就没有统计。”
俊哥当然是自圆其说,就在昨晚开会时,他儿子从摄影棚里,拿走了一双童鞋,偷偷地放在他的车上。不过,他也是到家以后才知道。就他目前的处境而言,哪敢给自己摸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