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难道就不是商务部的员工?巧姐,你想收拾他,就别拿我当借口。”我又何尝不明白,她就是要我和小胖相互收拾,什么编内的与编外的,全是收拾人的借口。
巧巧指着监控终端,一点不低调,竟然说:“它就是证据,大伙都已经看到了,是你受到了欺负。周小武,你不承认也行,我要小胖自己给个说法。”
监控终端从老板办公室移置商务部,是老高的伟大业绩。从表面上去看,是他老高为了给公司节省开支,由商务部晚班人员顺带兼职。可实际上呢?平头老百姓谁也不愿意去上晚班,只能是巧巧和张俊轮流分摊。如果张俊不承认巧巧是领导,就只能是张俊一个人上晚班。那他白天还要不要干活呢?这不是他收拾张俊吗。
“得了吧,你就是嫌事情太小了,非要弄出大动作来,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和小胖都不是好鸟。”
“那你就承认小胖欺负了你,我去找他的麻烦,给你出头。就这么简单。”
非要弄出更多的是非来,这便是巧巧和老高的共同风格。得罪了他们,要么就离开商务部,要么就和老板搭上关系。和老板搭上关系,似乎并不难,他又是时刻在等待着我,要给我当救世主。可他又凭什么要帮助我呢?除非我能给公司多兼职,又不能提涨工资的事。
我与小胖之间的摩擦,原本就是巧巧和老高的精心安排,但老高又不讲这个理,反而会说这是周小武和小胖的之间的事,他当然要出面调和,搞一次有中间人的聚餐。
老板已经同意,和老高有说且笑,进了商务部。老高一进门,就吆喝起来:“大伙难得聚一聚,今晚都去我家吃夜宵,”
只要是人,就有嘴,谁都讲究吃。李春晓会去,白如意也会去,俊哥不得不去,但老高的饭不好吃,我就不想去,怕到时吐不出来。刘潜却生怕少了他,说:“行,我没问题。”
恰恰是他刘潜是多余。老高说:“刘潜,你就不要去了,早点回去。”
商务部成员是一个整体,老高却要求留一半,去一半,这是请客吃饭的吗?就算领导请下属吃饭,是黄鼠狼请鸡去做客,迟早有那么一回,但决不是今晚,因为今晚只能是我和小胖的聚会。
刘潜一直渴望有这样的机会,能与白如意面对面,不是一起谈工作,而是把酒言欢,享受生活,关乎风月。如今机会来了,他非争取不可:“大伙难得聚一聚,我回去晚一些没事。”老高假装没有听见,刘潜却不知深浅,接着又问:“老高,我问你一下,老板去不去?”
在他看来,如果老板也去,这样的请客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就非去不可。只是老高依然没有去理会刘潜,因为刘潜问得相当多余。
事关老板,老板不得不申明:“商务部的聚会属于部门聚会,我一概不参加。老高是你们的后台老板,他请你们吃饭,你们只管去吃,不要有什么想法,该报销的就报销。”
如果刘潜不能和白如意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他也就不希望别人能捷足先登,不希望别人和白如意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然而老高偏偏又不理会他,他纵有一千瓦的能量,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可他不甘心啊,自言自语:“看来,我只能是早一点回去了。”
李春晓早已看穿刘潜的心思,非取笑他不可:“还看来呢?你真是多情。老高已经说了,让你早点回去,你还指望什么?大伙难得聚一聚,也不包括你。”
大伙乐了,笑了,老高也笑了。只是老高笑完之后,又用另外一种轻浮地语调,来邀请我:“周小武啊,大伙难得聚一聚,不包括刘潜,一定包括你和小胖。你不能不去哟?”
答应去吧,我和小胖在酒桌上,就一定有是非。相反,如果我不答应他,他老高就有了理由,说我不给他面子,不给小胖面子,索性公开与我为敌,索性公开指挥小胖与我作斗争。
从古至今,帝王都是利用将相不和,来管理天下,权衡天下。虽然今天有了团队,也无非是在将相之间,增加了一位裁判。老板是明里希望我和老高能和好,和小胖能和好,暗地里又不希望是这样,心想:总那么有一天,周小武受不了老高的折磨,就会去认他做靠山。
老板开始帮老高吆喝,却不说好话:“周小武,你和小胖的事是小事,老高请你去吃夜宵,那是真心向你道歉。你不看僧面,也要看我的佛面。人无全人,金无足赤。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而知错能改,又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