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风定,天空宁静
风渊帝都
长长一条商业街绵延宛若游龙,店铺鳞次栉比,路边摆摊小贩高声叫卖,妇女挎着菜篮与菜商互相砍价,幼儿孩提三五成群嬉戏玩耍……
一切喧哗的祥和,无不悄无声息宣誓,这个帝国,强大繁华的史无前例。
艳阳高照,金辉普撒下,街未一条小港子中。
两道窈窕身影正在低头凑到一起细细簌簌,高谈阔论攀谈着什么,激动处甚至会扬起手臂像在慷慨陈词。
细看,那衣衫残破蓬头垢面的竟是两名女子。
看似年长稳重一些的,小脸现在尽是泥污,却掩不住那周身空灵绝世之气。
年幼的给人感觉机警灵动,精巧脸上虽没有多少泥土扑面,却也有恰到好处零乱污浊碎发,尽数将原本精致容颜遮盖。
“知道吗?梵高的《向日葵》是多么热情似火,多么欣欣向荣啊,热切混搅着强烈的希望!那艺术风范……啧啧,将希冀寄托在作品中,不愧为一代画家大师!!”
“……嗯,我只知道,向日葵结果能有瓜子能吃,五香的,咸味的……我不知道梵高是谁,但我想知道———师父!我们为什么天天要穿成这样啊!?”
“哎!”激昂谈论现代知名画作《向日葵》的女子,无奈扶墙第一百零八次叹息“所谓艺术便是人生的升华,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顿了顿,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叹“你怕是升华不成了,如此,便是试着堕落堕落罢,流芳千古不成,便要遗臭万年而去。”
“非要走极端路线么?这艺术真不是我能搞得!”而且,难道搞艺术就非要这份‘潮流’打扮么!?
年幼女子扯扯身上抹布般的衣裳,小脸满是呜呼哀哉。
左边三个漏洞破麻袋,右边腰上悬挂着半个比铁还硬,能当武器用的铜锣烧饼!库管补了又补挽的老高,而手上……抓着两捧大泥谈艺术!
“鸽子我就不明白,你说,我们好好的店铺买卖不做,为什么天天跟疯婆子一样扮乞丐,游走街头巷尾啊!弄的本宫……不不不,弄得本小姐现在,现在这心情……哎,跟着我的下跌形象成正比!”
“刚给你上完课!你丫少贫嘴!又开始犯病,刚才叫我什么!”随手甩掉刚偷来烧制陶器的黄泥。那远看似是沉稳年长的女子,不说话时确实有两分落魄淑女风范,一张口吐出粗词,却是直接将其形象完全摧毁暴跌。
这感觉,就像是端坐云雾一白衣仙女抚琴,却在张口叫卖地瓜一样夸张。
“我还没正式拜师!就鸽子鸽子!我今天晚上就要吃五香瓜子,还有大餐脆皮乳鸽!”
“果真非要如此!?”
“定要如此!”
“那……好!记得帮我打包两份回来,最近总吃宫铃做的菠菜汤,弄得我脸都绿了!”
那年长些的女子摆摆手,而后扶着墙壁一点点迁移,乌黑满是泥污的碎发遮住了那双原本明亮的眼。
原本是想带着自己小徒弟,来这小港子里体会一番风土民间艺术的,结果———完败!
主题竟跑到吃饭上?不过这个话题好在也是自己热衷的。
毕竟艺术与生活息息相关!
年长的女子略微跌跌撞撞继续前行,扶着墙壁的小手一点点游移,摸索着,生怕自己绊倒,无不小心谨慎的模样———竟是个瞎子。
“嘿我说!鸽子师父,咱能不丢人么,不丢人成么?”司凌若雪再也伪装不下去,抬手甩掉泥巴,尾随女子之后。
“干嘛!”盲人女子没好气应声:“我丢人管你什么事!我丢人我快乐!”
“你你……”司凌若雪极力压制自己爆发的怒火,尽量用委婉的语气与前行摸索的女子谈判协商“咱们还是回家再‘快乐’吧?”
“哼,现在又开始后悔啦,刚才是谁跟我大呼小叫,今天我就是要丢脸给你看!”谁让你不听我高端心血讲座!
奴歌扶着墙壁,继续‘艰难’前行。
“你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内力,莫说是眼睛看不见,就算在加上一双耳朵聋了,那也是如履平地前行啊,好端端的,你装什么残疾人啊!?”
“我残疾不过是眼睛,你却是脑残,我装可怜还不是为了可怜你?怕你自卑啊孩子!”奴歌伸伸手,准确无误找到司凌若雪的脑袋,拍一拍,而后樱桃嘴角划出一道貌似奸诈的微笑。
“你!算你狠!”司凌若雪跺脚“等我回家,看我不告你状!”
“好呀,要是上诉状不会写的话,记得来找我请教。为师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