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说本王妃说得可对?”一话吐出,沙漏彻底漏完,巳时已过!
“三题全对。时辰已到,此次胜出的是东轩,可以进行第二场了。”李昱清朗一笑,一扫衣摆,坐上席位。
李昱望了琉玥一眼,一袭白色长裙,说话清雅有礼,却浑身带着淡淡薄凉之气,恍惚之间,那悠然坐下的女子竟与记忆中的某个人渐渐重合,犹记得,那个丫头也与她一般清冷。
“下面有请元启国出题……”
太阳渐渐偏西,落下地平线,天空如泼了墨一般漆黑,良久,那晚上的标志——月亮,这才迟迟出现,今日的夜,有点沉!
那代表一个时辰的沙漏漏下最后一颗沙粒——戌时过(八点至九点五十九)。
“亥时到,今日流华宴的第二轮答题赛结束。今日各国答题数量分别是:东轩5题,元启、澜熙、燕楚各3题、洛砚、翰丰各2题,最后胜出者为东轩。”
结果一出,大殿所有目光皆移向琉玥,此次东轩若没有她答出洛砚国所出的三题的话,那东轩就只答了两题,是输的一方。
琉玥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手中拿着一颗龙眼仔细的剥着,毫无身为功臣的自觉。
轩辕照自座位上起身,走向大殿中央。“流华宴第二轮胜负已分,大家请回去各自休息,三日之后,举行流华宴第三轮也是第后一轮——秋猎。”今日轩辕颢未曾出席,那做为举行流华宴的一国太子,最后的结束语是由他来说的。
轩辕晔与琉玥二人相携离开大殿。
“玥玥,你是怎么知道那几道题的答案的?”
“因为,第一题,我猜的;第二题,曾经学过;第三题,那个人告诉我的。”当年,萧煜问出这个题目之时,她并未回答于他,其一她不想跟他废话,其二也是因为,她并不知道答案,她作为黑道第一杀手,为了便于出现于各种场合,学习的方面很广,但她惟独没学过的便是脑筋急转弯,这种题目,知道了窍门其实也极为简单,是可举一反三之类的。
“那个人,是萧煜?”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萧煜这个人和她的关系不简单吧,而且这个人还很有可能就是李昱本人。
“是。萧煜,他来自那个国家,叫——中国。那些题目,都是他们国家的。衡阳是中国的地名,易燃易爆危险化学品是那个国家一本叫做化学书的内容,第三题叫作脑筋急转弯,它的规律就是不能以常理去寻求答案。”
“哦。”
李昱走出殿门,看着前行的琉玥,走快一步跟上。
“大家同为一国人,晔王妃可很不给在下面子啊。”李昱轻一摇头,虽为抱怨的语气,却并无遗憾不甘,反倒透着丝丝调笑之意。
“大家立场不同而已。”同为一国,是中国之意吧。
“晔王妃可否赏脸,明日聚风楼一聚。”
“本王妃甚感荣幸之至。”
“如此,那在下在聚风楼恭候晔王妃了,不见不散!”说完,李昱便掉头而去。
“走吧。”向着轩辕晔道一声,二人一同离去。
“我已经到了。”流玥自与萧煜同行一路以来说出了第一句话。
“到了?”萧煜看着面前的酒店大门,“你住在酒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泠泠,住酒店不安全,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不住酒店住哪,难道露宿街头。”流玥对着萧煜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快步走进酒店。
“哎……”看着冥顽不灵的人儿,萧煜叹一口气,跟着她走进去,这一夜,他在她的房间门口站了一夜。自此,流玥便有了一个半生不熟,常称她泠泠的所谓“朋友”,直到,那年她十五岁生日……
第二日,聚风楼。琉玥迈进大门,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竹厢。
“你终于来了,人生四大乐事中有一样叫做‘他乡遇故知’,直到今日,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琉玥双眸一垂,她想她已经猜到了。
“六年前,你呢?”
“七八个月吧。”
“真可惜,大家都在洛砚国,竟然都没有遇见。”李昱轻叹一声,话语中透着丝丝惋惜之意。
“来到这里,我一直呆在冷宫,出了冷宫就到了东轩联姻,没遇上情有可原。”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原来叫萧煜的?”
“身着一身警官正服跟在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身后三四个小时,只为了要送她回去,看到人住进了酒店,还在她房间门口守了一夜的家伙恐怕也只有像你这么傻冒的人才做得出来。”
“你是泠泠?”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这么“傻冒”的事他只做过一件。怪不得,他对她总有一种熟悉感,起先还以为是因为两人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原因,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在里面。
“从前,我叫流玥,现在我叫水琉玥。”这是他们认识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对他说自己的名字。
“哦,水琉玥,名字不错,不过我好像更喜欢叫你泠泠呢。”毕竟这是他叫了四年的名字。
“随便你吧。”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还有,昨天为什么要说出答案啊。”
“前天看到你比武的手法我便有我们同样来自中国的猜测,而昨日,在你说出第三道问题之时,我便知道你是萧煜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说出答案嘛,只是条件所需,而且,这对你们没什么影响吧,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赢不了。”
“呃,这倒也是事实。”
另一边,菊厢。东方琑手执大红折扇走进房间。
“哟,我当是谁呢,竟是晔王啊,怎么,晔王也有兴趣出来喝茶啊。”虽是调侃,声音却略轻,带着几丝小心翼翼。
“凌王别来无恙。”轩辕晔轻笑一声,对他的戏弄不以为意。
“行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意思就别装了。”东方琑收起折扇放进袖中,自顾自的坐到桌边,端起茶杯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