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萧梦见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床上的花魁手心正在出汗,眼神正在闪烁,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通过上两个主图,很明显,萧梦见他们已经成为鬼屋演员及工作人员的重点“看护”对象,重点的原因有二,第一他们具有危险性,会破坏道具和伤人,第二他们的反应实在是太淡泊,尤其是某某人,实在是直戳他们的自尊心。
自尊心受到伤害,鬼屋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纷纷燃起斗志,誓要让这四人组齐刷刷的发出惊叫声。
目前身在此处的花魁表示压力很大,一对四,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他们的故事背景还那么简单就被猜到。
“那……那个……”萧梦见略尴尬的向花魁靠近两步,然后再回头看看其他人,她该对花魁说些什么啊。
洛樱花表示快点,安迪表示随便,墨零御嘛……完全不关心。
花魁间萧梦见尴尬着,便趁机按照剧本演下去。
“让妾身为几位荷官弹奏一曲吧。”花魁坐起来嫣然一笑,并经拉低的衣领拉回去。
花魁赤脚迈着优雅的小步伐走到古琴前坐下,然后抬起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稍作调整后,便用灵活的手指拨动琴弦,演奏出美妙悠扬的音乐。
琴声一出,是非常惊艳的,这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琴弦的拨动和音乐的出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这点很容易判断,正因为容易判断,萧梦见他们才会惊讶意外,因为这优美的琴声,真的是出自花魁之手。
花魁所弹奏的是一首不知名的古风乐曲,听起来有些悲凉瑟瑟,哀伤中不乏优雅的哀叹,显然这位演员是真的会弹奏古琴的,而且功力还很深厚。
“好好听。”洛樱花忍不住赞叹道,似乎完全忘了这是在鬼屋中。
“这很有可能是一种让大家放松警惕的手段,在最放松的时候,出现最可怕的一幕,那是最吓人的。”安迪用力揉揉洛樱花的脑袋提醒着她,别到时候又吓的直接躲他身后。
“我知道!”洛樱花气鼓鼓的嘟嘟嘴,很不满的瞪一眼安迪。
“这鬼屋是不是有点太特别了?”萧梦见都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鬼屋了,与其说是鬼屋,她觉得更像是有故事有背景的情景鬼故事。
“接下来会不会出现吸血鬼啊?还有无头骑士,九头蛇。”洛樱花虽然害怕,但同时也很期待,所以她才会每次吓的躲在安迪身后时,她都没有想过要离开。
“手册上都有。”安迪指指洛樱花手中的鬼屋攻略,只是攻略中只有主题的名字,并没有主题的相关内容。
洛樱花恍然大悟的把鬼屋攻略手册翻开,然后仔仔细细的挨个看着,结果她看到的只有主题名字,和陪着主题的一张保密程度很高的照片,而且主题名字多数都是模棱两可的,很难从名字中推测出主题的内容,只有实践亲临,才能一探究竟。
古琴弹奏的时间并不长,停下后,花魁起身坐到旁边的一张古色古香的圆桌旁,然后用刚刚弹琴的纤纤玉指拿起酒壶,分别到了五杯酒,最后再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将酒壶放下。
“几位远道而来,妾身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只有这一壶佳酿供诸位品尝。”花魁软声细语的说着,并一边说一边指指面前的四张椅子,暗示萧梦见他们坐下。
几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同时迈步走过去,墨零御拉着萧梦见的手坐下,然后安迪也想拉着洛樱花的手坐下,却换来一鬼脸和吐舌头,安迪很无奈,他是哪里惹到这丫头了吗?
“四位请用。”花魁笑若桃花,声音仍旧很轻很低。
“这……真的是酒?”洛樱花看一眼面前的透明液体问。
“不是,应该是运动饮料。”萧梦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然后向墨零御递过去一喝吧,没事儿的眼神。
听到萧梦见这样说,洛樱花才敢拿起酒杯试试,她不能喝酒,不仅不胜酒力,而且还会耍酒疯,耍的酒疯很奇葩,她曾经见过自己耍酒疯的视频,从那之后她便发誓再也不喝酒。
“你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萧梦见看向一直面带笑意的花魁问。
“怎么会,服侍客人,是我的工作,怎敢劳烦几位。”花魁笑着摇摇头。
“那要是没啥事儿的话,就给我们盖章通过吧。”萧梦见直接拿出鬼屋攻略,翻开第三主题那页,直接推到花魁面前。
接下来,花魁盯着攻略愣住了,洛樱花憋笑憋到内伤,安迪笑的肆无忌惮,墨零御嘛,自然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着萧梦见的眼神却带着宠溺。
“这……妾身再为几位弹奏一曲吧。”花魁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萧梦见的突如其来,只能赶快起身暂时离开。
这次花魁失了本来的优雅,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抵达古琴前坐下,然后努力的稳定心神,再次拨动起琴弦,另外一首古风曲子再次响起。
四人这边,显然是除了萧梦见外,其他人都知道花魁突然起身离开的原因。
要说什么人最强?自然是天然呆到深处自然萌的人。
而萧梦见又有极致的天然黑属性,配合着极致的天然呆,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无缝贴合。
就在萧梦见发懵时,琴声突然发生变化,由优美的古风音乐急转直下成很诡异的音符,时不时还会发出指甲刮着地面、墙壁的声音。
很突然的,花魁突然用力拍着琴弦,破事被拨动的琴弦停下,发出很刺耳的嗡嗡的声音。
情况发生的突然,萧梦见和洛樱花都被吓了一跳,心脏差点偷停几秒钟。
“怎……怎么了?”洛樱花吞着口水,眼睛又开始发直了。
“几位客官,真是抱歉,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可否过来扶一下妾身。”花魁响起柔柔弱弱的声音问。
其实安迪是不同意洛樱花过去的,但洛樱花却好奇的很,非要过去一探究竟,反正知道都是演出来的,都是假的,大不了就是吓一跳,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综上所述,过去扶花魁的是自告奋勇的洛樱花,安迪要陪她,却被她硬生生给拒绝了。
“你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剧情需要啊?”洛樱花弯下腰,扶着花魁纤细的手臂问。
“客官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其实花魁的内心正在汗哒哒。
“算了。”洛樱花耸一下肩膀,既然人家是剧情需要,她这样问就是她故意为难人家了。
“多谢客官。”花魁暗自庆幸着洛樱花放弃了追问。
“不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没事吧?”洛樱花兴致上来,特地说了两句文绉绉的话。
“没事,妾身没事。”说着没事,但花魁却一把抓住了洛樱花的手,用很大力,死死的抓住,免得洛樱花在第一步时就跑掉。“多谢客官关心,妾身很好,妾身的孩子也很好……”随着花魁的声音变化,她慢慢抬起头看向洛樱花。
被抓住手的刹那,洛樱花就感觉到不妙,但还没等她挣扎几下,花魁的脸就转了过去,那是一张怨气冲天,惨白如纸,眼眶在流血的脸,恐怖程度虽然不及五颗星,但胜在了突然,差点吓的洛樱花失声尖叫,还好她及时稳住,只是全身汗毛竖立起来,心跳停了好几秒而已。
稳住心神后,洛樱花想把手抽回来,但花魁却紧紧的拽着她,说什么都不放心,一双原本很美丽的眼睛,现在却很恐怖的等着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异常的渗人。
洛樱花想说句你放过我吧时,她意外看到花魁的腹部有些奇怪,再参考一下花魁刚刚说的话,“妾身的孩子也很好……”,这明显是在暗示什么啊。
随后洛樱花将视线集中在花魁的腹部,隆起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甚至可以明显看出隆起的部位内有什么在活动着,一股一股的劲儿向外,似乎很想出来。
“噗——”在洛樱花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腹部时,花魁突然喷出一口红的发黑的液体,将古琴污染。
“啊——”
这一生撕心裂肺的尖叫不是出自于洛樱花,而是出自于一直跟在萧梦见他们这组后面的一男一女,目测应该是小情侣,他们已经连续被吓到三次了,每次的情况都差不多,都是主题情节进展到最恐怖的时候。
要说倒霉吧,这对小情侣是真倒霉,如果是从一开始就在,他们肯定不会被吓的腿软,可惜,他们每次推开门的时间都很准确。
突然间,房间内开始回响起孩童的笑声,并不是天真烂漫的孩童笑声,而是阴气森森的笑声,而且笑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近,仿佛随时会出现在眼前一只鬼婴一般。
配合着孩童的阴森笑声,房间的地板小幅度的震动着。
“啊——”这一次,某男直接抱头尖叫,女朋友在他身边状态也差不多,两人蜷缩在门口瑟瑟发抖,似乎已经三魂少了七魄。
“宝宝乖……”花魁继续一手拽着洛樱花,一手抚摸着小腹,然后低下头安抚着乱动的小宝宝。
然后当花魁再次抬起头的瞬间,安迪立马赶过去,捂着洛樱花的双眼将她强行带走。
安迪的行动很突然,萧梦见担心是不是洛樱花惊吓过度,便立即起身快步跑过去,结果跑近了一看,原来是花魁的脸变得更加恐怖了,脸上的皮肤有多处腐烂,从腐烂处还会流出黑红色的血水,看上去不仅恐怖,而且还恶心。
萧梦见想,安迪应该是担心洛樱花看到这一幕会受不了,会晚上做噩梦,所以才会及时过来捂住洛樱花的眼睛吧。
“相公,相公你终于回来了,相公你还记得妾身吗?”花魁就近直接拉住萧梦见的手,一边流着血流,一边响起阴森森的声音爬近。“唔……乖宝宝,娘亲已经知道你父亲了,他就在这里,他回来接我们了?”她低头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阴森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喜悦。
“呃……”萧梦见非常汗,巨汗啊!这让她说点什么好,她该说点什么吗?“我性别女,你要演,也该找个性别正确的啊。”她无视掉花魁恐怖的一张脸,弯腰靠近花魁的耳朵吐槽着。
其实花魁的内心也是巨汗的,如果不是腹部戴着道具无法正常移动,她才不会破罐子破摔,不过没事儿,她就当怨念太深,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
“相公忘记妾身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相公明明说过,待你考上功名一定会回来正式迎娶我,为什么现在相公却不认得我了?”花魁更加用力的抓紧萧梦见,半坐在地上,摇晃着萧梦见的手臂,她的态度和语气也在询问中渐渐变得暴躁冷冽。
“所以说你找个性别合适的演啊,那边那男生就不错。”萧梦见无奈的指指门口仍旧害怕到不行的某男,找他演反应一定会很棒,肯定会比她好很多,重点是性别正确。
花魁暗暗吐槽,她也想啊,但情况不允许啊。
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变得很暗,鬼婴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笑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哭声。
萧梦见不得不佩服鬼屋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啊,真的把普通一医生的鬼屋改成了情景剧,而且还都是个个悲剧,不过也对,只有悲剧才能衍生出怨恨,才能衍生出鬼怪。
不过这种情景剧很考验演员的演技,还有道具师,化妆师,造型师的功力,稍有一点瑕疵,都会影响到整体效果。
化妆、道具、演技都很逼真,这点就连墨零御也要承认,可惜今天他们遇到的是墨零御,注定不会有任何给予他们自豪感的反应。
传统的鬼屋都是一条或长或短的通道,通道的两边会有各种各样道具的摆放,这些道具偶尔会动,偶尔会喷气,会配合惯用的音乐,还会将灯光降到最暗,可以说其过程是千篇一律的,甚至可以说是死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