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的说话引得春玲笑起来,病房里的氛围缓和了许多。谭杏能这样子说话,表明谭杏还没有被刚才与刘彼得的不愉快击倒,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因此春玲嘴巴一抿,佯装出一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免得又勾起谭杏不高兴的心情。“这就对了!我们女人嘛,就应该这样的!哪能一个小挫折就站不直腰板了呢?这样才是打不倒的娘们儿嘛!谁娶这样的女人才有种可依靠的感觉啊!”
谭杏被她这句激励说话所鼓舞,便强制自己笑逐颜开起来。
谭杏一下子就拉起春玲的手往门外走去。也许谭杏太突然了,也许春玲不忍再看谭杏伤心。总之,她没有立即拒绝谭杏拉起她的手,还冲谭杏瞟了一眼。“走,找间饭店吃饭去!”
谭杏可能是太过激动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冲动,拉起春玲的圆都都的手后,才惊觉这种手感有点像握李云龙的手似的,连忙低头去看自己所牵着的春玲的手。清晰的意识随即回到谭杏的脑子里,谭杏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拉春玲的。
而且,还把春玲揽入怀中,侧着嘴巴凑到春玲的耳朵旁边说话儿。因为实在凑得太近了,而春玲长的却是椰子头,头发两边往外散落下来,刚好遮挡住了谭杏凑在耳边的嘴唇。从侧旁看,就好象是谭杏在亲春玲的脸庞一样!
就在这时候,刘彼得妈妈急匆匆地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谭杏和春玲手拉着手、嘴对着面部亲的样子。“你们!搞这种同性恋也不要在我儿子的病房里搞啊!”
喝斥完,四下里张望,她的宝贝儿子刘彼得却没见了踪影。她张开嘴还想说句什么的时候,却没有说出口来,眼睛却再次愤怒地落到谭杏的脸上。
虽然,这时候谭杏已经和春玲迅速地松开了手。但刘彼得妈妈的眼睛还是很明显地落到谭杏的嘴巴上,然后又迅速地溜了春玲脸上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出病房去了。
这个很意外很突然出现的一幕,让谭杏和春玲都大吃一惊!看着刘彼得妈妈走出去的背影,谭杏和春玲都很慌张,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彼此就愣在病房里。这下真是跳落黄河也洗不清了!谭杏怎么就会突然拉起春玲的手呢?还搂着春玲的肩,嘴巴凑到春玲的耳边!
谭杏相信,那一刹那间,谭杏是无意识的。或者纯粹就是一种无意间失态的动作?或者说是潜意识里就对春玲有好感很久了,当然,这种好感是纯粹的彼此谈得来,又不讨厌对方,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同病相怜在里面?于是,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与条件下,做出的条件反射动作?
不知道,谭杏也说不清。
但当时谭杏看出了刘彼得妈妈的反常,她进来的一刹那间,她看到谭杏后她就张大了嘴,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是想问谭杏,刘彼得呢?不是说他又留医的吗?怎么不见人了呢?可是,她的说话还没有出口,她同时看到了谭杏正和春玲手拉起手来。从她欲说不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刘彼得妈妈当时的心情是多么复杂!
“这下子完了,彻底完了!就算是怎么解释也没有人再相信我了!春玲,说真的,我是无意识的一个冲动动作来的,并没有带有什么意识的。可世间事就是这么巧,从来没有握过你的手,冲动起来握你的手时,却被人看到了,而且还是个很关键的人看到了!”
春玲没有说什么,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眉头在轻轻地堆起一个川字来。她把手放在额头上,似乎在抚慰那里乱如麻的思绪。
谭杏默默地垂下头来,实在不想再说句什么话了。此时此刻,谭杏也不知道应该说句什么话儿。等到春玲把目光转向谭杏,“你这叫什么事儿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弄出这种事来呢?刘总她妈要回家跟刘总一说,你叫我以后怎么在开发公司里立足啊?”
数落了谭杏几句后,春玲便怨怼地瞟了谭杏一眼,那种尴尬与不满谭杏的表情就完全地表露出来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做出了这样意外的一个动作来,真是对不起你啊。”谭杏赶紧向春玲道歉说。
春玲本来是要发火的,见谭杏向她道歉了,而且态度还算诚恳,倒也无从追究下去了:“哎,真不知碰着什么了,怎么会这样倒霉呢?”
“都是我不好,本来心里面乱七八糟的,当时被你劝了几句,好象明白过来了似的。这人一高兴,就忘了规矩了。对你造成的不便,我只能再次向你说声对不起了。”谭杏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春玲来了个鞠躬,吓得春玲连连摆手。
春玲这下子真是进退不是了,想继续埋怨谭杏,似乎没有了再埋怨下去的理由。不怨谭杏罢,她确实被置在了很尴尬很被动的位置上。甚至,已经威胁到她维持生存的工作岗位了。“你叫我怎么办?万一我真被刘总炒了我该如何是好?现在就业这么艰难……”
“别胡说!刚才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刘彼得的母亲回去对刘彼得说,也不能因为我和你拉手了,就说我们不轨吧?”谭杏打断了春玲的怨艾,用这样勉强的说话来安慰春玲。
其实,谭杏知道,谭杏深深地知道,刘彼得妈妈一定回去后,会对刘彼得说这件事的。上次她碰见李云龙帮自己买卫生巾,回去还学说给刘彼得听呢!这次无意中拉起春玲的手,比起上次来,有更直接的见证了,岂会不哼一声儿?
不怕坦白地说,造成今天谭杏和刘彼得磕磕碰碰的,除了有潘国庆的掺和进来外,与刘彼得妈妈把李云龙帮谭杏买卫生巾的事说给刘彼得听脱不了关系。甚至是更主要原因。不难想见,俩母子必然对谭杏进行过品德之类的分析和品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