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大厅坐西朝东,太阳从天井直射进大厅。
初春清晨的太阳格外的暖和,晒得人懒洋洋的,身体便软绵绵,是个适合睡觉的季节,而今天的天气,又是这个季节里格外让人想睡眠的。
可是骆云却无法舒舒服服的睡觉,因为他昨晚又被牵扯进了一场命案,远比之前胡远安的死,大很多的命案。
骆云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了胡家堡大厅,对骆云十分信任的胡疆眼神里也对他充满了杀意,这是他第二次亲手抓住骆云,胡疆眼里对骆云的美好形象似乎已经破坏了。
胡疆虽然很气愤,可是并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等别人说话,因为这个人比他更有说话的权利,之前死的是他儿子,当然他说话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这次死的是万乐门的五当家,那个被称为三招夺命的夺命二郎,比胡疆更有发言权利的那非万乐门大当家夏侯猛了。
夏侯猛早已坐在胡疆旁边,眼神里似乎并没有胡疆那种恨意,反之还有些佩服之意,能够一剑刺穿夺命二郎咽喉的人的确令人佩服,可是夏侯猛不应该有这样的佩服,因为那是他的兄弟,在外人眼里,他们可是生死之交。
夏侯猛淡淡道:“他怎么死的?”
骆云望着他,许久才道:“被我一剑刺死的。”
夏侯猛道:“我并没有问你,你干嘛急着回答。”
胡疆眼里只有骆云,一股想把他大卸八块的杀气,从眼睛里发出,他似乎已经认定骆云就是杀害自己儿子和兄弟的凶手,他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大哥夏侯猛在问自己问题。
骆云道:“你这样的问题不应该问他,问我比较适合。”
夏侯猛道:“我并不这么认为。”
骆云道:“为什么呢?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夺命二郎是怎么死的了。”
夏侯猛道:“如果是杀人凶手呢?”
骆云道:“你不相信夺命二郎是我杀的?”
夏侯猛道:“绝对不信,我五弟的武功,我最清楚,他发功的时候,破绽就在背部咽喉之处,除此之外,就只有胡疆清楚了。”
仇恨充满脑袋的胡疆,这是才反应过来,辩解道:“大哥,你是在怀疑我?”
夏侯猛道:“碎心剑胡疆,剑法多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觉得五弟的伤口像不像你的碎心剑法所杀呢?”
胡疆道:“大哥,你怀疑我杀了五弟,栽赃给骆云?你信一个外人都不信我?”
夏侯猛淡淡道:“我只相信眼睛,相信天理。”夏侯猛说得很自然,说得很肯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兄弟了,他推测的凶手是胡疆也非常合理。
如果按作案动机说,胡疆要栽赃嫁祸给骆云,这很明显是挑起六扇门与万乐门之间的纷争,若夏侯猛和周单两败俱伤,那得利最大的便是他这位二当家了。
论作案证据,是一把剑刺入夺命二郎的致命破绽,知道这个破绽却只有夏侯猛和胡疆,剑法能精湛到一击必中的就只有碎心剑胡疆了,不得不引起怀疑。
骆云暗想:凶手肯定不是胡疆,我在案发现场都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证明杀死胡远安的凶手和杀死夺命二郎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人为什么要栽赃给我呢?为什么还要用胡疆的碎心剑法来栽赃呢?难道他跟胡疆有很大的仇恨,想以表面栽赃我,暗指胡疆的手法来让足智多谋的夏侯猛深信不疑,恐怕只有找到那个自称叶柳儿的人才能告诉我答案了。
骆云随即道:“夏侯掌门,我觉得此时必有蹊跷啊,请给一些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胡疆道:“大哥,不能放过他啊,不然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夏侯猛道:“不用说了,如果他想脱罪,何必不顺水推舟说凶手就是你呢,我相信骆捕头。”接着他又喝道:“来人,把胡疆给我绑了,严加看守。”
胡疆道:“不必劳烦兄弟们了,我自己来。”胡疆说完便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根绳子,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居然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虽然亲眼看到,还真的不敢相信。
夏侯猛道:“你的七擒拿功夫依然厉害,看来不得不把你关玄铁地牢里了。”
胡疆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恳求大哥把我关入玄铁地牢。”
这时站在骆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玉怜悄悄问骆云:“玄铁地牢是什么地方啊?”
骆云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能够关住碎心剑胡疆的地方,肯定非同一般。”
白玉怜道:“怎么他们不见了。”
骆云只是给白玉怜说了短短的一句话,转过头来,胡疆和夏侯猛,果然不见了,场上只剩下顾千值和花百岁。
骆云道:“我还有问题想问胡二爷,他人呢?”
顾千值道:“他既然有嫌疑,当然不能跟任何人接触,万一还有余党想救他,那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不就白费劲了吗。”
白玉怜道:“骆大哥,怎么可能是余党呢?”
顾千值道:“之前可能不是,不过刚刚他在帮嫌疑人说话,所以那便不一定了。”
白玉怜道:“他可是在帮你兄弟说话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骆云道:“好了,怜儿,少说两句,我们去查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