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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悄悄回府

洛天萧只当是萧雨心疼自己的伤处,忙用手拭去她的泪滴,温润笑道:“不许哭,我是男人,有了这些伤,才更像男人。”故意哄她。

萧雨黯然叹息,莞尔一笑。

两人倾诉片刻后,萧雨转眸看琴香和丹香,又道:“唤醒他们吧。”话未尽,便推了推琴香,轻唤着:“琴香,琴香……丹香醒醒。”

“小姐?”琴香睁开迷蒙的双眼,又惊又喜,顿时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小姐,琴香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边说边哭,小丫头这回真是吓坏了。

丹香只在一旁暗自抹泪,不说什么,面上神情既是喜悦又是关切,萧雨抱着琴香安慰道:“琴香不怕,没事了。”

宏佑见琴香哭的可怜,眼中也溢满泪花,又转身对洛天萧说:“二少爷,小的真是该死,都不能保护您,才让您受了这么多伤,如果这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可怎么交待啊?”说完又呜呜呜用袖子捂着脸哭起来。

“是我,都是我的错,误信了那个贼婆娘,都是小的的错。”宏旭"噗通"跪在洛天萧面前,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声泪俱下。

洛天萧拉住宏旭的手,温和的安慰两个小厮道:“我们本就是善良之人,总会预料不到那些恶人的招数,又怎么怪得了你们呢?”又伸手扶宏旭起来,宏旭却硬是跪着不动,垂首哭泣。

车内哭声一片,传到四外洛天舒和龙瑞的耳中,两人互视一眼,洛天舒冷声说道:“进城吧。”便跃上龙瑞牵来的马上,向城门走过去。

龙瑞回到马车上,扬起马鞭,肃声说道:“二少爷,表小姐坐稳了,我们要进城了。”便听"啪"的一声,马儿吃痛而动,萧雨还未站稳,车一动一个不稳,扑进洛天萧的怀里。

萧雨吃惊的瞪圆杏目,看着洛天萧。

洛天萧心中欢喜,凝目看着萧雨,只恨车内还有四个碍眼的小家仆。

琴香小手抹着眼泪儿,见小姐和二少爷这亲密的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四个应该出去才是,人家这是小别胜新婚呢。”言罢,车内又是一阵窃笑了。

“那蒙汗药怎么就没把你这伶牙俐齿的死丫头迷哑了呢?”萧雨嗔怪着,忙离开洛天萧的怀抱,在他身旁坐定,扫了一眼洛天萧,竟见他一脸羞涩,已红了面颊。

马车前面的洛天舒,虽听不到车内说些什么,但那私语嬉笑之音,不时传进耳中,心底又是一阵刺痛。

龙瑞则是紧蹙双眉,一脸的不耐。

天色渐亮,东方露白,走了一夜的路,进了凉都,街上还看不到几个人,洛天舒和龙瑞赶的马车便悄声来到洛府后门,未做声张,洛天舒先行下马,发觉门房加派了人手,微一蹙眉。

小六子听到门外有响动,便拉开门上的观望口,见是洛天舒立即开门来迎,上前施礼,恭恭敬敬的问候道:“大少爷,您回来了?”还扫了一眼龙瑞赶着的马车。

他这般神色未逃过洛天舒的眼睛,只冷冷道了一声:“嗯。”

蓦然间,洛天舒似察觉到洛府气氛有异,精目四顾,复又冷声问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小六子一怔,面露诧异之色,自知瞒不过去,又不敢直说,便垂首回道:“大少爷慧眼,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儿。”

小六子本是门房的副管事,若是平常定然是不会守着后门的,何况,今儿洛天舒他们回来还未敲门他便主动迎了出来,这个时辰,还未到家奴起床的时间,突然变得这样殷勤,不得不让洛天舒怀疑。

洛天舒面色微愠,轻斥道:“你一个门房,竟和我说起官话来了?”

小六子一听,自知说错了话,吓得两腿发抖,颤声道:“大少爷,小六子不敢,是……是府中确实有贵客在,老夫人和二老爷再三吩咐,加强防备,且不许下人多言。”

“哦?”洛天舒双眉一挑,转首向府里看了过去。

龙瑞停稳马车,对着身后的车帘轻声道:“请二少爷和表小姐下车。”

里面的人听到后,车帘掀起,宏旭和宏佑抢先跳下马车,一边一个站好,洛天萧走了出来,宏佑扶着他,走下马车。

小六子见马车这边有动静,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职责所在,到是个很有责的门房。但见下车之人是洛天萧,再看到洛天萧受了伤,陡然一惊,失声喊了出来:“二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面色顿时紧张起来。

洛天萧在洛家的地位人尽皆知,从来没见过洛天萧受伤,连二老爷都未打过,而此刻这俊逸公子脸上血迹斑斑,颈间伤痕累累,小六子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心中明白定然不是小事,想到二少爷本是去进香,延了归期,不免心中胡乱猜测起来。

洛天萧生怕小六子乱说把事情闹大,一摆手,沉声道:“我没事,你万不可乱说,知道吗?”

小六子何许人,自然明白主人的意思,这是让他守口如瓶,忙回道:“是,二少爷,小六子明白。”边说边走上前,弓着腰一脸关切紧张的为洛天萧引路去了,再扫一眼那马车,见到表小姐由琴香和丹香扶着从车上下来。

心中不禁生疑,怎么大少爷,二少爷,表小姐会一同回府,而且……大少爷和表小姐二人好像均无异样,偏偏就只有二少爷这般模样回来?可想归想,哪里又敢问个究竟呢。

洛天萧正向府里走了两步,赫然停住了,他想起老夫人托王伯送的信,这事儿可只有他一人知道,洛天舒和萧雨是完全不知的。

见洛天舒和萧雨离的远,低声问小六子:“府内可有大事发生?”

小六子一愣,大少爷刚刚问过,二少爷又问,两位少爷都不在家,怎么还没进府便知府中有事?心念虽如此,不过两位少爷都不能得罪啊,于是赔起笑脸,低声回道:“二少爷料事如神,出门在外都知道洛府有事发生。”

“费话,若不是这个原因,我家少爷也不会走山路,遇到山匪,险些丢了性命。”宏佑急了,脱口说了出来。

宏佑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在洛府家奴之中,仆凭主贵,地位自然是不低,小六子虽是门房的副管事,很多家奴反而要讨好他的,也好有个私事出出进进的方便,两人都是家奴本轮不到宏佑这样喝斥,心中略有不快,不过,小六子眼睛一骨碌,谁都看得出二少爷洛天萧是洛府将来的当家人,自然他最爱的小厮得罪不得了,再听到宏佑这话,面露惊色,忙道:“二少爷受苦了,好在老天保佑,哎……”恨不得挤两滴眼泪下来。

“到底府内有何事?”洛天萧听他们尽是些没用的费话,打断了他们。

小六子将声音压得极低,诚然答道:“府里接待了重要的客人,老夫人和二老爷都谨慎得很,也没说是什么人,不过看那架势此人……”小六子又四下看看,更低的声音说道:“这来人应该是宫里的。”

洛天萧闻言,心中一凛,紧蹙英眉,不禁回首看了一眼萧雨。

小六子那般和洛天萧说话,洛天舒和萧雨早看出异样,虽然面让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早已竖起了耳朵聆听。除了小六子最后那句话,萧雨和洛天舒分别用了内功心法听得清清楚楚。

洛天舒马上听出了小六子所指何人。萧雨却心中暗忖:到底何许人也,让姨婆和表舅这样紧张?

小六子讨好的又说:“二少爷,小的去请胡大夫来吧。”

“不必,既然老夫人和二老爷有吩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在这儿吧,不要有何闪失。”洛天萧肃声说道。

小六子一弓身,弯腰垂首道:“是,二少爷慢走。”巴结之态淋漓尽致。

洛天舒走在前面也不在意这些家奴如此,于他来说,十年前便早已看透世间之事,也不说话,向着自己的听竹轩方向而去。

洛天萧本想再感谢一下大哥的救命之恩,却也只能看着他清冷的背影轻叹。

“二表哥,我先回凝香苑取些药来,前些日子,语儿正好配了些刀伤药。”萧雨走上前来说着。

“还是小的去请胡大夫吧。”宏佑忙说,并非信不过表小姐。

萧雨这才想起来,自己可不是以前的神医,万事都胡大夫为先,憋了憋小嘴。

洛天萧见了,淡然一笑,道:“语儿也累了,就先回去凝香苑歇着吧,二表哥没事。”

“怎么会没事?颈间的伤还好,那脸上的……”萧雨说到一半停住了,实在不舍得说下去。

洛天萧仍是淡笑,在没有和奶奶会面之前,他想萧雨最好呆在自己的凝香苑不要露面的好,于是,假做疲态,说道:“大概那药下得重,这身体沉的紧,只怕府里人知道了之后,我便没有安生日子了。”

萧雨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府里人知道他受伤,恐怕真的要闹腾起来的,然而更是担心起来,说道:“所以语儿可以先帮二表哥处理伤口,先秘密治疗。”话犹未尽,萧雨轻扫一眼洛天舒,那寒冷的背影越走越远。

洛天萧沉吟着,他此时只想着先到奶奶那里问清府上所来何人,是不是他想的那人,可见萧雨如此关心之情,不忍再拒绝下去,便温润一笑,道:“好吧,那劳烦表妹了。”

“二表哥说的是哪里话?把语儿当外人了不成?”萧雨噘起小嘴,撇了他一眼,洛天萧反而憨笑不语。

萧雨吩咐了琴香去披香苑取药,便跟随洛天萧一同去了锦枫轩。

锦枫轩内,沉香刚刚起床梳洗,正端着水盆经过,猛然间,看到这个面污衣脏的人,竟未看出是二少爷,心里一惊,水盆落地,差一点喊出声来,还好洛天萧正面看着他,马上叫了她一声。

沉香这才认出是二少爷,惊慌失色,没想到二少爷会突然回来本就没什么心里准备,这又瞧见二少爷这般模样,眼泪刷的下来,吱唔着问道:“二少爷,是你?怎么?这是怎么了?”语无论次边哭边问。

又见着洛天萧身后的萧雨,眼中虽尽是疑问,也不敢说些什么,沉香自幼照顾二少爷,心底已将他当成自己的夫君一般,心痛要比别的人来得深,目中泪珠滚滚而落,万万想不到,二少爷出门回来会是这样一番情景相见。

萧雨见沉香只顾着哭,只好出声说道:“沉香,为二表哥准备洗澡水去吧,清洗干净了才好上药。”

沉香边拭泪边点头,转身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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