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的席衣今天只化了淡妆,强烈的灯光下,显得脸色有些苍白。文清慧和白澜两个知情者,虽然知道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但视线不约而同的在她的小腹上停顿了几秒。都说女人怀孕后会变得温和不少,母性的光辉会不自觉流露出来,然而清慧觉得席衣的眼神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复杂难懂。
主持人重新回到台上,请景桓讲话。
景桓清清嗓子:“今天,在各位的见证下,我亲爱的大侄子,景凌天与席衣小姐正式订婚。这个月的二十号,也就是下周一,我们亿星娱乐公司正式上市,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清慧心想:股票大涨还差不多。这两件事也不知是谁借了谁的东风,关注度颇高,和亿星有关的新闻足够报道半个月。
接着景桓又对新人给予了希望。仪式按照安排顺利地进行着,除了席衣没有穿婚纱之外和宣誓之外,其余的流程同婚礼一样。在所有人的发言中,只字未提孩子,就连“早生贵子”这样的祝福也一并省去了,看样子是决定一瞒到底了。订婚宴就这么隆重,结婚仪式又会是什么样子?清慧不禁想:是传统的中式婚礼或是唯美的西式婚礼?
总之,她再一次见证了“真爱二人组”的婚礼。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了。
“下面,有请两位新人点亮“梦幻协奏灯塔”,代表两人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大厅只剩下几个和微弱的光源,工作人员递上两个系着丝带的紫色玻璃瓶,景凌天和席衣分别接过,一齐往面前的玻璃塔中注入瓶子的水。
第一个比较高的圆形大容器开始发光,水向低处的小容器流去,发出夺目的光彩,非常浪漫。在场的人都被它吸引住了,一些未婚的女来宾心中涌起了对婚姻的向往。
瓶中的水倒完后,有人伸出手从她手里拿过瓶子。黑暗中,席衣知道,那个人肯定是他。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发亮的瓶子上,灯光又暗,不可能有人能注意到他。
那人离开前用右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熟悉的温度。
席衣忽然百感交集,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呢?祝福、嫉妒、安慰还是单纯地告诉自己他来过了?即便心存疑问,她也不会问这种问题,时间和精力不应当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席衣感到景凌天注视着她,赶紧报以一笑。
仪式结束,经过片刻的休息,两人换好一套礼服出来向宾客敬酒。到文清慧她们面前时,清慧看了眼席衣小杯中的“酒”,颜色很奇怪,像是混合物,寒暄过后,她眼睛不眨一下全部喝干了。清慧敢肯定她杯子里盛着的的绝对不是酒,恐怕被问起来,只要她推脱不胜酒力,便可以混过去吧。
他们离开后,文清慧放下酒杯去洗手间。走廊里,她和一个会场工作人员打扮的男人擦身而过。那男人不算高,留一头不适合国字脸的黑色长发,他走得飞快,始终没看清慧一眼,进了楼梯间。
奇怪的人,工作人员为什么不走电梯反而去爬楼梯?那么壮还要健身?不知是不是受了他影响,清慧的脚步也变快了。
别人的正事办完,某些人就准备自己的“正事”了。邢梦珍遵照运势指示,开始发动进攻。她确认好谢谨、文清慧、姜沛分散在会场的不同地方,文清慧独自一人,其余两个在同别人聊天。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邢梦珍率找到姜沛,在附近等他们说完。他走开前,上前说道:“姜沛,刚刚清慧问我有没有看到你,好像有事情想和你谈。”
“好,我知道了,谢谢梦珍。”
邢梦珍生怕他找不到人:“不用,她就在摆着天鹅冰雕桌子的附近。”
“哦,好,我这就过去。”姜沛纳闷:拍戏时邢梦珍对他们,特别是对清慧,一直不冷不热的,今天怎么怎么好心帮清慧找他?
文清慧站在那对天鹅冰雕前面认真研究它们的构造,听到背后有人叫她:“清慧。”
她的思路突然被打断:“啊,姜沛。”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都等着对方开口。姜沛暗道:她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怎么不开口?文清慧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姜沛和我打招呼又不说别的,干嘛呆在原地不动?
清慧打破了僵局:“听说你接拍了一部电视剧,恭喜啊。”
“谢谢,”姜沛头一次独挑大梁演男一,大多数知情人是发个短信道贺,清慧却特意当面恭喜他,多实在的孩子:“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彭湃老师在筹备年中摄影展,我有幸能去给她做平面模特,欢迎你有空来参观。”
“一定很值得期待。”
邢梦珍见那两人聊得挺开心,便向谢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