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便见到楼君天在那门口等着,宫在一旁撑着伞,见到月羽楼君天的眼中一亮道:“果然是我家娘子最美。”
水月羽瞧了瞧那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到他表情,但不难想象这狐狸嘴角定是斜斜上扬的,只可惜外人总是见不到苍枫公子的另一面。
“丑死了。”不愿附和楼君天,别过脸像是置气似的。
“那你也反悔不了了,你是我的,跑不了了!”说罢牵过月羽那藏在袖下的小手,毫不避讳地向前走去。
“你胆子倒是大,赶紧松开!”月羽无声地朝着楼君天反抗。只是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铁了心要这么招摇过市,一路上遇见的宫人都像是见了鬼似的,把头埋得老底,眼睛不敢乱瞟,大气都不出一下。
“你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又一次密音传入,楼君天转头看看她,不漏声色地回道:“我一向行善积德,娘子说什么呢!”
这傲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水月羽白了眼伟大的苍枫大人,趁机打量着宫内的景象,这次没有外人,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乱看了。
“苍大人,文华郡主。”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公迎着二人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后才说道:“两位快些吧,皇上叫咱家过来看看呢!”
“蒋公公是贺楼城从小到大在身边的人。”一见到蒋公公后楼君天便传音给月羽。听了这话月羽也微微一笑道:“公公幸苦了。”说罢二人便跟着蒋公公一路走去。
“臣、臣女参见皇上。”二人行了礼,并肩站在那儿接受着贺楼城的打量。那日大宴离得远,这会儿子离得近了,水月羽倒是更漂亮了,贺楼城笑了两声才说:“你们二人果真是郎才女貌。”
“谢皇上夸赞。”楼君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贺楼城听了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转向了正道的话题上:“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安置点,可是文华郡主主持的?”
“回皇上,正是臣女,但臣女只是做了小小的构想,实际上还是依靠苍枫公子的力量才能实现。”水月羽柔柔地回答着,让人怎么看怎么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贺楼城听了道:“恩恩,你一个姑娘家倒是能有这样的点子,不错不错!”
“皇上,臣女乃是北越一份子,更是皇上亲封的文华郡主,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自然要献上一份力,但多亏了苍枫公子,不然以我一个女子的力量断然是不能完成这些的。”
话音刚落楼君天也上前一拜道:“臣与君主已经定亲,自然是一家人,现在又任职北越,自然应当出力救灾!”这话说得诚恳至极,两人的表现让贺楼城甚是欣慰,心情顿好道:“哈哈哈,我北越能有你们这样的臣民是极好的!你们二人可是订了婚期?”
“回皇上的话,近来国家有难,先大家而后小家。”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贺楼城大为赞赏,一高兴赐了许多赏赐,又拨了款项用于支持水月羽的救灾点。这闹腾了一上午,二人终于喜气洋洋地出了宫。
“南方的天气愈来愈糟糕,恐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消停。”马车内楼君天双臂环着水月羽,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打了个哈欠,像是猫儿一样蜷在那里。
“这几日不见小白小黑,去哪儿了?”
“借给墨了。”楼君天蹭了蹭道:“你关心他们做什么,死不了。”
“好好,关心你,关心你。真是的,到底是你没成年还是我没成年?”水月羽抬头望着车顶,这家伙人前人后完全没得比,精神分裂。
“说到成年,你及笄许久了,我们定亲也许久了,看来得加紧步伐赶紧成婚才行,拖得太久别人会说的。”
水月羽无语地听着身后的人自顾自地说,最近几日楼君天总是提起成亲的事情,多得有些反常了,对着水月羽疑惑的眼神,楼君天笑道:“我不是圣人,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克制力?”
此话一出,那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宫,赶明儿去看看古少当家缺点什么。”
“是,主子。”宫一身冷汗消退不下,都怪自己没有将充耳不闻的功力练得炉火纯青,活该他一时手抖,被发配边疆。
水月羽则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推开了身后的人,透过缝隙看着窗外依旧阴雨绵绵,街上的小商贩也都销声匿迹了,一丝丝凉意从外传入马车之中,不像是初夏,倒像是入秋的感觉。
“噗”的一声,一只鸡蛋大的小鸟冲进了车中,绕了一圈后停在楼君天的肩膀之上,那鸟儿一身幽绿的羽毛,小眼珠晶亮地转着,刚一停下没多久便跳到了楼君天的手上,抬起了一只腿,楼君天伸手将绑在它腿上的纸条取了下来,那小鸟又“嗖”地飞走消失了,速度之快只让人觉得眼花。
“这是医谷用来传信的小鸟。”说着那长指撩开纸条,二人一看那纸条上的内容,不由沉默了。水灾加疫病,这个夏天果然是有些冷的。
敲了三声车厢,那马车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疫病爆发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入了贺楼城的耳朵中,恩怨是恩怨,人命是人命,作为医谷的代表在这次事件中自然是领军人物,不出两日,苍枫公子便暂时放下了朝廷事务被派往灾区指导救灾工作去了,不知怎的消息走漏,一时间大城小巷的民众都在夸赞这对佳人。
只是府外的人不知府内硝烟弥漫,自打那圣旨下来后府里就没消停过,左不过是水月羽想要跟着楼君天去,不料这妖孽死活不肯。
“我又不是纸做的,那区区疫病怎么可能近我身?”她身上到处都是宝贝,再说了她还喝过怜雪的血液,他都被指名道姓地跟着去了,自己怎么不能去?
“苍枫公子也是为你好。”怜雪瞧着一大早就跑到烈焰、赤和他居住的院子里发飙的女人,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一早见到她自然是好的,只是她眼中却只有那个男人。
“臭兔子,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你想想看,是谁把你从那水深火热的望天涯里拯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