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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还有那最爽朗的笑

如果世界上不存在语言与文字。我们的相遇究竟是命运或几率?

如果世界上不存在语言与文字,我们的曾经究竟是真实或梦境?

——五月天《仓颉》

在2010年10月5日林浥死亡时才二十岁,在闭上眼之前她有确实是有认真地算过了,这几千天的时间是她全部的宝藏。

“我很庆幸,可以出生觉得很幸运。可惜来不及过圣诞节了,也没用办法再继续陪伴着你了,也期盼不了‘201314’,没办法等到传说中的世界末日……”

“真的……非常感谢……但是……还是对不起呢……”

想说的还有很多,没有做的还有很多,没有一起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遗憾还有很多……

……

2006年8月31日。

“叮铃铃——”通常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明明是自己设定的闹钟,但是闹钟响了以后,吵醒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睡在隔壁房间的人。

这可以反应出闹钟有多厉害,也不得不怀疑房间的隔音质量,还有睡觉的人到底有“死”。

邑菲在睡梦中被惊醒,揉着头发半醒着起床,光着脚丫子走出门又进了另一个门,手在墙上摸索着什么,念叨着:“小浥,该起来上课了,再不起来我就关风扇了。”

话音才落,挂在顶上的急速旋转的风扇慢了下来。

“妈……”林浥坐起来揉着眼睛,语气温柔,瞪了一会已经停止的风扇,“邑菲,你再这样林桓会去找小三的。”说完向门口的另一个人招手,随后走向了浴室。

“小浥,这样跟妈妈说话会遭天谴的。”林桓转身抱住被已经被打击到石化一碰就可能碎的邑菲,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嘴里说着老套的甜言蜜语,浴室里这时传出来了震耳欲聋的大喊声——

“这是真的。”

最后邑菲差点“泪淹林家”。

……

俗话说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的女儿,这种惨痛的悲剧会一直传下去。比如“邑菲”这个名字便是因为父亲姓“邑”,母亲姓“费”而来的,后来觉得“费”不适合女孩子,又改成了“菲”。林桓和邑菲在初三那年一见钟情,在同学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得一对,因为一个是“邑妃”,另一个是“林皇”,相恋九年之后奉子成婚,孩子出生后这厄运也落在了孩子身上。原本是打算叫“林邑”,但是觉得“邑”字太孤单,则改成了“浥”,那三个“点”,代表的是“一家三口”。

但是对于名字来说,有“姓”陪伴就已经足够了。“灵异”这个谐音,比起“孤单”,到底是那个比较重要一些?

……

“可以吃早餐了。”邑菲把最后一杯热牛奶端上餐桌,手背过去解着围裙,触碰到了一双温热的手,是林桓。

林浥小跑着跑到餐桌旁边,拉开椅子坐下来自己吃着,父母在“行为举止”上教的比较严,吃饭时不许说话是教的第一个规矩,所以整个吃饭的时间都是安静的,咀嚼东西时的声音也很轻。

林桓吃好后顺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卷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林浥随后跟着起身,单肩背起书包。

邑菲笑着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林桓上前亲吻她的额头,她俯下身亲吻林浥的额头后,笑着目送他们远去,“路上小心。”

这种矫情的送别方式,一开始会觉得不习惯,不过久而久之也是见怪不怪,连有时来家里住的亲戚都看惯了,林浥也觉得如果有一天少了母亲的亲吻和目送会觉得不习惯。

车一路驰行,在离学校不远的十字路口旁停了下来,林浥坐在副驾驶不用看都可以想象的到林桓脸上的表情,开着车门说道:“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等会小心被交警抓住扣分。”说完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林桓没好气地回答道:“谢谢提醒。”,在右边的后视镜里,还可以看见林浥挥动着举得高高的双手,然后做了个鬼脸,消失在镜子里。

“哈哈……”林浥笑着往学校走去,旁边各种各样的店,因为在这里上学已经两年了,下课也会在这附近吃东西,所以店主都是熟人,也会笑着示意,偶尔会停下来说着几句话,放假这么久了问个好。

可是一路除了林浥,没有看见谁背着个书包在往学校走,每个人都是脚步匆匆,背着华丽成熟的包,踏着高跟鞋,估计是上班快要迟到了,有些爱皮肤的女生不忘撑着伞。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在此之前我们做一点有意义的事吧。”路过学校酒店时偶然听见了一阵男声,歪着头看他的面貌,有些眼熟,应该是同一个学校的。

他察觉到了异光,拉着女生往酒店里面进去,一副不屑的表情。

不过重点不是眼光,也不是他眼熟,“明天……回……学校?”林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学校大门口,大门是开着的,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拿出手机来看,屏幕上赫然显示“8月31日”,林浥也瞬间石化了。

“小浥,这样跟妈妈说话会遭天谴的。”

林桓说的没错,真的遭天谴了。

“哈哈,没想到有人和我一样。”突然爽朗的笑声在林浥身后响起,不过这明显是在嘲笑。

他笑了多久,林浥就已经在心里翻江倒海的骂了多久,等笑声停了,她嘴巴里才挤出几个字,“我喜欢这个学校,不然我不会来的这么早,你这种坏学生快点向我学习。”

说话背对着别人不礼貌,但是对于第一印象就讨厌的人,礼貌什么的全被抛在脑后了。

“啊?”他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是比之前更大声的笑,不知怎么,听过许多笑声,也不如他的爽朗,总觉得他的笑很自由,是发自内心。

林浥想着不要和他计较,闭口不说话,感觉到他的脚步在靠近,拼命想着办法要逃脱,如果被他看见了样子那等开学了非成为笑柄不可。

“不管了。”林浥暗自下定决心,朝着左方大喊:“妈,你来接我了啊?”

他的脚步停止了,林浥正想乘机逃走,可是真的看见邑菲从拐角出走出来,不一会走到自己面前,“我忘了你明天才回学校,不过既然出来了我们去逛会商场再回去吧。”

邑菲随手拦了一辆的士,林浥顾不了去抱怨着,拉开车门上了的士,在后视镜里连行人都看不见,更别提一个男生。

“大白天见鬼了?”林浥低喃着,一会后便没有多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或许是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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