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土壤抓紧花的迷惑,像天空缠绵雨的汹涌。
在你的身后,计算的步伐每个背影每个场景,都有发过的梦。
——杨丞琳《带我走》
林浥握紧手中的信跑到孙倩瑜家门口,一套校服显著地被丢在路边。
门被紧锁着,窗户也被琐得严实,窗帘被拉上看不见里面。
“倩瑜……”
“孙倩瑜……”
不管再怎么大声喊都没有回应,这叫声倒把沈澈引来了,不过他没有立马靠近。
“给林浥”看着手上的信,林浥颤抖着,撕开信封打开看着。
……
我的爱的林浥:
林浥,我是倩瑜,你的笑声我听见了,真的很喜欢你的笑,答应我无论怎么样都别让它消失。
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话,我一定不会把你给沈澈的,哈哈。
最近我的事让你烦心了吧,真的是对不起,以后如果可以请不要因为任何而感觉到不快乐。
我还是决定要走,那个“另一个”已经出现了,他会完成你所有的梦。
熟悉的校服和教室,还有我在校服上画的图样,我真的有些舍不得。我们一起拍的照片,看的那些花,真的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们一直相互依赖成长,可是现在也要分开了,但是谢谢上帝让我遇见了我最美的天使,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
孙倩瑜不会长篇大论,矫情的话也不会说,简短的几句话让林浥泣不成声,纸上滴满了眼泪。
“在出现‘另一个’人之前,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林浥,你怎么喜欢一个人坐在车上?”
“我叫孙倩瑜。”
“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林浥,怎么办?我觉得我快死了。”
……
“已经决定好要走了吗?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林浥翻着孙倩瑜的号码,按下“呼叫”,可是已经打不通了。
“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没关系,你快乐就可以了。”林浥发了条信息过去,尽管她知道孙倩瑜不可能看得见。
沈澈走上前递过一把钥匙,“这是我在倩瑜家住时她给我的。”
看见钥匙林浥像看见了彩虹一样,眼睛闪着光。
拿起钥匙迅速的把门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没有了熟悉的人影。
家居一切都在,孙庆的东西也在,冰箱还有饮料和啤酒,孙倩瑜最喜欢的几套衣服不见了。
“沈澈,你的钥匙就留着吧,这个地方以后就拜托你了,但是林浥别太难过,她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丫头。”沈澈看见冰箱上的花瓶下压着一张纸条,看完后眼睛闭上了一会,以前孙庆说过——眼睛闭着时是留不住眼泪的。
林浥在孙倩瑜的房间里,整齐的摆设,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愣在门口看着房间周围,墙上何处都是便利贴。
“妈妈,你在哪里,别躺在哪里不动。”
“妈妈,爸爸变了,怎么办?”
“这是第一天第一天遇见林浥的时候,她名字真的很有趣。”
“今天去春游了,林浥居然把我的零食都吃掉了。”
“第一次测验,林浥成绩居然那么差,身为我的朋友成绩怎么可以那么差。”
……
房间的墙上各处都贴着这样的便利贴,字迹从扭曲变得越来越工整,像在看着孙倩瑜长大的过程一样。
“林浥,沈澈回来了,那我呢?”
“林浥,我想回到律宗砳身边,可是我不敢。”
“我难过,身体好痛。”
……
孙倩瑜床头上摆满了相框,除了郑甜甜的就是林浥的。
每一瞬间,都被相机记录了下来。
“倩瑜……”林浥泣不成声,慢慢情不自禁踏进房间里,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小房间里装着这么多感动。
可是发现的太晚了……
“如果我现在去找她,可以找到的对吧?”林浥看着桌子上一张白色的大卡纸,说着。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就这样一直活到了今天,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手心抓住的是什么。”卡纸上的字刺痛了眼睛,眼泪顺着滑下来,沈澈的影子在林浥脚边晃动。
沈澈从后面抱住林浥,什么也不说。
“一定可以找到的对不对?车还没有开,她还没有走。”林浥的声音颤抖着,眼睛半睁着疲惫的模样,伸手去触碰上面的字,比刀刺还疼。
沈澈只是搂的更紧了,同样还是不说话。
“倩瑜她一直很孤单,而我只知道成天傻笑,明明看见了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还在傻笑,像个白痴一样……”林浥握紧环绕在腰间的双手,“怎么办才好,我这么晚才知道……”林浥太过用力,指甲掐进了沈澈的手背里,“怎么办才好,我再不追过去孙倩瑜就走了,我来不及道歉了。”猛一瞬间林浥扯开沈澈的手,正想走,又一次被抱住。
“放开我……”林浥在挣扎着,可是根本没用,看见沈澈手上的指甲印,又看见自己指缝里的写,惊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没关系。”沈澈有气无力,“林浥一定都知道吧?倩瑜她一直很孤单,所以才会一直笑着,因为你知道你笑了,她也会笑的。”
突然两人沉默了……
林浥是知道的,孙倩瑜的疼痛和过去,她的脾气还有喜好……正因为了解她,知道她的感受和痛楚,所以才更无奈不知该怎么去改变她。
“倩瑜,怎么哭了?”
“爸爸……爸爸……打我……”
“倩瑜你看,嘿嘿。”
“你干嘛,我哭了你还笑。”
“不是这样吗?以前我笑了,倩瑜也会笑的。”
“呵呵……”
……
“已经没用了呢,倩瑜走了。”沈澈一脸认真,细细擦着林浥脸上的眼泪。
“会回来吗?”林浥愣着,眼睛转向桌上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笑脸,谁可以想像得到哭了之后是多狼狈的脸。
“会呢,因为林浥在这里嘛。”沈澈说完后看见林浥哭肿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白痴。”说完紧搂着,看见她背后的照片,也明白了她们相互之间的依赖性有多重,突然分开了,那种感觉有多痛。
但是沈澈却不能和林浥有相同体会。
林浥总会哭着睡着,这次又在林浥怀里睡着了。
“白痴。”沈澈把林浥抱上床,盖好被子,“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孙庆的号码。
“喂。”
“林浥怎么样了?”电话里是孙庆的声音。
“还好,哭的睡着了。”沈澈说话声尽量小,怕惊醒了林浥。
“沈澈。”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了孙倩瑜的。
“嗯。”
“你觉得我错了吗?”孙倩瑜的声音哽咽,想必也不好过。
“没有呢,你一定知道,如果你要走,林浥肯定不会拦你,既然她都不会说什么,我哪里会觉得你错了。”沈澈叹着气,把林浥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她睡觉有喜欢扯被子的习惯,需要人无时无刻看着。
“我到了一个新城市,听都没有听过的城市,不过很热闹。”孙倩瑜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听的出来那边很热闹,是个繁华的地方。
“我知道你很好,不需要我们的牵挂和担心。”
“对不起。”
“嘟——嘟——”电话那头被挂断了,沈澈按下了回拨,可是已经打不通了。
“你也是白痴吗?都说了你没错了,道歉干什么。”沈澈握紧手机,忍了许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林浥熟睡的脸,沈澈在床边闭着眼睛,困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