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圆儿开始还有些不大乐意,但一看银霜还有谢适都被一起带走了,这才放心下来,挣脱驾着自己的士兵,退后与谢适并肩而行,叽喳喳的开始聒噪起来。
“喂,你这马儿有名字没有啊,叫什么啊?”
“喂,你能不能把它卖给我啊,多少钱都行的。”
“喂,如果你不想卖,那你告诉我这样的马儿在哪里才能找到,我自己去找也行啊?”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
虽然一个玉肌明眸的美丽少女能围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谢适却根本没有心思应对韦圆儿连珠般的问题,因为,客串上面正发生其他的事情。
此时船上的人已经差不多驱散完毕,只余下几个随身货物较多的客商,仍在在大声呵斥着伙计快速的将货物往码头上转移,此外,便是一队队的士兵了。
在甲板的两侧,不知何时已经被一队队士兵合力支起了一座座数丈高的木架,更多的木制部件正源源不断的从船舱之中被搬出来,几个年轻的军官正在指挥众人搭建更多的木架,所有的布帆都已经被撤下,虽然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但是显然,这些才刚刚开始。
一直到谢适与韦圆儿被送下客船,船上的士兵们也还没有架设完全,谢适也看不出这些究竟是何物,不过谢适现在要担心的是如何才能够脱身,摆脱眼前这个已经兴奋到了“忘我”境界的韦圆儿。
在韦圆儿的吩咐之下,谢适被那几名一路跟随的士兵七弯八拐的带到了另外的一处码头之上,因为天色较阴,加上几乎没有什么凤,码头之上一盘轻薄的雾气,虽然挡不住近处的视线,但是稍远的地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虽然不知道韦圆儿为何对银霜这般执着,但是当谢适来到另外的码头之上,看到那一排排肃目而立、身材健壮,身着款式相同的家仆服饰的青年男子时,心中不由又暗道一声糟糕:“到了对方大本营了,这下更加难以脱身了。”
果然,几名士兵退开之后,立刻便有几名男仆上前,继续押着谢适向前,一直来到码头最前端,那里正停靠着比先前客船大出一倍有余的又一艘大船,虽然外表一模一样,但是在两侧的船舷之下,却有着一排排乌黑的洞口,不用猜,谢适也知道那里面会有些什么。再看那塔楼之上,一个粗长的木杆上悬着一面帆旗,粗大有力的“韦”字随着幡旗卷曲在一起,但仍然挡不住那一笔一划上面的霸气。
韦圆儿在前面停下,俏目一横,转过身瞪着谢适微微一笑:“喂,你看到啦,这艘船也是我们家的,所以你尽管开价好了,虽然我很喜欢这匹马,但是强抢的事情,我韦家还做不出来,你放心你开多大价码我都能应付下来。”言罢,自顾自走上悬梯,边走边道:“你先慢慢想着,不用着急,正好,请你看一出免费的大戏。”
谢适无奈,但是银霜已经被牵上悬梯,谢适只得跟上前去。
一上甲板,谢适立刻便觉察到脚下的大船与自己不久之前乘坐的客船恐怕不只是多配备了几门火炮,而且甲板的木料与厚度都要高出不知一筹,这艘大船虽然还是客货大船的样式,可是却是按照战船的标准来打造的。
十分宽阔的甲板上人并不多,除了昨日谢适以神识在客栈之中探查到的几人以外,还有两个稍胖的男子,两人都披了一身厚重的铁甲,腰间腰带极宽,在两人身前,竖着立着两个门板大小的木盒,也不知道是何物,两人面水而立,身背笔直,宛如虬松,显然都是不俗的外家高手。
韦圆儿的父亲韦庄城仍然是一身华丽的长袍,虎背宽胸,背手而立,因为背对着谢适,看不到面目。
另外两人,一人是三十岁上下的美貌妇人,虽然一身绿色衣衫已经换做了贴身的紫色短打,并且各种发饰也都已经尽数收起,只有一根细长的银钗将一头乌黑的青丝系在脑后,显得十分干净利落,但是谢适仍然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韦圆儿的二娘,看着这幅打扮,显然也是有着几分不俗的功夫的。另外一名则是那白袍男子,装束上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脸色却已经不复先前那般苍白,反而有些兴奋的潮红色。
那白袍男子见到韦圆儿以及其身后一道上船的谢适与银霜,似乎早已经知道一般,并未显出丝毫的意外之色,只是目光在谢适身上上上下下扫了扫,不由分说,中指一扣,朝着谢适轻轻一弹,一股气劲便自其指尖迸射而出,直奔谢适胸口而来,那空气之中箭簇一般的波动清晰可见。
“好内力!”谢适心中下意识的一惊,但是事出突然,反应已经跟不上,却是来不及躲开的,心慌之余,只来得及调集了些许法力护在胸口之上。
“砰”的一声轻响,谢适同时也是一声闷哼,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低头一看,胸前的衣衫已经被击碎了一个大洞,露出的胸口迅速的乌青肿胀起来。
“咳咳”,谢适胸口一阵气闷,忍不住咳出声来。
“三伯,你这是做什么?”韦圆儿这时才反应过来,失色大叫道,一双大眼慌忙向谢适看去。
“咦”,那白袍男子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谢适的胸口,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样,眉头一皱,双掌一翻,双手同时扣住中指,再次朝谢适一弹。
“停”!谢适大惊失色,轻喝一声,身体向后一转,两只手掌同时调运起了法力,看准那两道飞射而来的气劲,伸手抓去。
“抓不得!”委员见到此处,脸上一慌,下意识的便朝谢适一喊,同时脚下一点,娇小的身体腾空而起,飞退而回,右手已经抓向了谢适的肩头,不过一看已经袭至谢适身前的气劲,不由暗道一声:“不好,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