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水的裤裆里,一股尿骚味,迟暮捂着鼻子脸色有点难看,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迟暮都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其他人虽然都看到了,但是在现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下,他们也不敢笑啊。
“丞相大人,属下听你的。”游水管不了那么多了,说话都打着颤,可见是害怕极了。
“听我的?”车帘后面传来低低的笑。
外面瞬间降低了三度,一股低压围绕在他们的周围。
现在游水那可是相当的后悔,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没人给他指点,他又不能胡乱猜测,心里想着,干脆给他留个全尸,丞相的手段他可是听说过。
“主子,不如五马分尸如何?”这时候,拓一站起来指的是小兵,给了游水台阶下。
但这台阶还不如说不给,五马分尸多么残酷的刑罚,迟暮光是听听都打着寒颤,尤其是小兵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是土灰色。
“叔父,叔父,我不想死!”小兵连滚带爬的跪在游水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令人为之动容,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当真正亲眼见识到丞相大人的冷酷无情,游水只能甘心的认命,命人把小兵带下去按照拓一说的处置。
带下去之后,马车并没有立刻离开,游水非常有眼色的问还有什么吩咐?
话是问的南煌野,但南煌野没有答声,游水只能把目光瞧向迟暮,对于这个丞相夫人他除了刚开始的轻蔑,现在剩下的也是尊敬,尽管这尊敬是因为跟着南煌野沾边。
“你看我,我也不知道。”迟暮摆了摆手,并不想多管闲事。
“夫人,是小的有眼无珠,你饶了小的吧!”游水祈求,就差拽着迟暮的裤腿,模样很是狼狈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些。
迟暮:......
谁来教教她怎么做?要问心软这个东西还得看谁,迟暮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说原谅就原谅?
想了想,迟暮还是决定敲诈一下他,看他满肚流油的样子,想必他兼着的是个肥差,不敲诈一次她,都对不起自己。
伸出两个手指勾了勾,游水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愣了愣。
迟暮就差拿两根指头戳到他的脑袋上,怎么这么不开窍,看不出来她是要鱼票的嘛?有钱再身,什么都好办,更何况自古以来好像没人闲钱多的,她迟暮也不例外!
“哦,小的懂了。”游水说着赶紧把自己的钱袋都递给了迟暮。
拿在手里掂了掂,挑眉:“就这些?”
游水差点哭了,就这些还嫌少?这可是他刚刚收上来的还没有捂热乎那。
“太少。”迟暮很诚实的回答,游水被噎了一下,道:“小的没带那么多钱,要不改天送过去?”游水小心翼翼的问。
“嗯,下午等你的好消息。”
游水:......
这迫不及待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夫人你敲诈小的真的好嘛?问题是这点钱你还在乎嘛?
游水命苦,但是不说。
迟暮心满意足的回到马车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下车的目的,心情好了,一切都看的順眼了。
只要跟南煌野沾边的,像游水这样,她都开心。
看到她进来满面春风,南煌野的眸色微微深了一些,突然伸出手在刚刚坐好的她面前。
“怎么,你想干什么?”迟暮立刻往后退,怕他对她欲行不轨啥的,然而,她想多了。
“钱。”南煌野目光中露出一丝浅淡的不屑。
“什么钱?”迟暮说着,把自己刚刚从游水那边得来的钱袋往身后掩藏,迟暮故意反问。
“你说那?”她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南煌野的眼睛。
“我不知道。”迟暮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想要下马车,只要这一会儿离开他就好。
“借着丞相夫人的名头,你耍够威风了?”
南煌看着她欲要再次离开马车,眼神一冷,毫不留面子的说道。
迟暮:.......
“这还不是你给的嘛?”迟暮不满的嘟囔,被训斥,有点委屈同时更多的羞耻。
谁稀罕借丞相夫人的名头,想多了吧!
“给。”
“给就给,不就几毛破钱,搞得谁好像没有见过似得。”迟暮赌气般的的扔在了南煌野的手上,转身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真是该死,气死他了,小气鬼,王八蛋!
果然,三年的时间真的很长,要是三年前,迟暮还真的不敢这样在心里骂南煌野那。
接过迟暮手中的钱袋,南煌野看没看的直接扔了出去,钱袋在空中散开,里面的鱼票鱼币啥的都落在了地面上,,引来了一阵哄抢。
车子还没有走远,就在游水的视线中,看着他刚刚得来的钱财,就这样被扔了出去,心在滴血。
迟暮没有看到,因为背对着南煌野,如果被她看到,准的气的心肝肺疼。
这人也真是的,小钱也是钱竟然就这么扔了,土豪。
车子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了气派的丞相府!
南煌野先下了马车,迟暮才下,守候在外面的老管家看到迟暮自轿子中出现,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直被这样看着,迟暮也怪不好意思的。
咳嗽了一声,迟暮跟管家打招呼:“老伯好。”
“你是?”管家很疑惑的问,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竟然跟主子在同一辆马车里,实在是意义非凡,难道是很受宠的丫鬟?
管家的第一意识。
“你问他。”迟暮努努嘴,并不想多说自己与南煌野的关系。
“主子。”管家疑惑开口。
“福伯,你不是一直很想看到我娶妻嘛,这位就是。”南煌野眉目淡淡,回答,然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娶妻?夫人!”
管家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真是年纪大,反应越来越慢!
这什么时候的事,自家从小看到大的主子,出去一次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以前说了很多次都不管用,没想到,老天开眼了,他就算现在死也能对得起主子的父母,大主子。
管家两眼泪汪汪的,就差拉着迟暮得手,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不枉他盼了这么多年。
“咳咳,别哭啊,老伯,我知道他脾气又坏又差,好不容易娶个老婆回来,所以你才会那么激动,放心吧,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南煌野一走,迟暮就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一副好宝宝的样子。
管家嘴角抽了抽,夫人,你确定在主子背后说这样的话好嘛?
但总归,管家越看迟暮越满意,没有千金小姐的扭扭捏捏,说话不拘小节,走路虎虎生风,看起来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这样,他们丞相府就不会继续死气沉沉下去了。
“不过,夫人你多大?”管家好奇地问。
“十七。”
“十,十七!”
管家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会那么小?
南煌野今年二十八,迟暮今年十七,差了十一岁!
这代沟可不是一般的深,尤其还差着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思想。
跟着管家一路走来,迟暮也算是见识到了,丞相府有多气派,如他的人,高端奢华上档次,呸呸呸,她怎么会这么想,再好也不是她的,再者,这还不知剥削了多少劳动人民,才能有现在这样的规模。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管家把她引到了单独的客房,正好随了她的意,要是两人真的在一个房间里,她得多尴尬啊。
还有,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诗情画意!
“夫人,你先在这里休息下,奴才给你找几个可靠的丫鬟,有什么事你吩咐她们就可,也可吩咐奴才。”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管家走后,迟暮不顾形象的跌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