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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尼尔斯:“……”

吃的饱饱的,安柔仰躺在沙滩上,用尼尔斯塞给她的太阳伞遮住脸,晒肚皮。

尼尔斯将他们制造出的为数不多的几样垃圾用回收袋装好,送回到车厢里,回来之后挨着安柔并躺在沙滩上,老半天,喃喃的说:“柔柔,我想带你去坐船。”

安柔懒洋洋的回了个升调:“嗯?”

尼尔斯像在自言自语:“或许我运气好,就遇上海难了,然后我们漂流到一座孤岛上,岛上四季常青,我一定可以养活得了你,岛上只我有一个男人,还有你一个女人,太孤单,然后我们制造新生命,不几年就可以儿女成群……”

安柔心底将将平复的涟漪复又层叠而起,只是她的口吻仍旧是清淡的:“那岛叫冰火岛?”

尼尔斯也用了升调的:“咦?”

安柔撇嘴:“又是一个武侠小说中毒的家伙!”

安柔记得的,他出生时,尼尔斯他父亲正在看金大侠的《碧血剑》,所以给他取名承志。

尼尔斯唏嘘,幸好他爹当时看的不是《鹿鼎记》,不然,没准他就叫了汤小宝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日渐西坠,心愈沉。

尼尔斯眸子里熠熠光彩随日落渐渐黯淡,直至无光。

临走之前,尼尔斯问:“我可以拥抱一下你么?”

安柔便柔顺的贴进了他的怀抱。

他紧紧的拥着她,贴着她耳畔呢喃:“谢谢你给了我这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安柔没立刻应声,而是伸出手臂回拥住他比之从前细了很多的腰身,喃喃的问:“今晚跟我回安家?”

尼尔斯摇了摇头:“今晚就走,9号的典礼,我失踪如果超过三十六小时,他们会报警的。”

安柔小声的说:“可以打个电话。”

尼尔斯轻轻的叹:“柔柔,别挽留我,我怕……”

虽然后面的话尼尔斯没说出口,不过安柔还是噤了声,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痛。

安柔的脚并无大碍,可尼尔斯执意背她,走在沙滩上,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一起,密不可分。

回到了车边,尼尔斯将安柔塞进了副驾驶,他看得出她的疲倦,不忍心她再强打精神开车。

安柔知道自己的体力不支,并不坚持。

尼尔斯启动车子,才开出去没多远,脸上的神情蓦地一变。

安柔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变化,蹙眉问他:“怎么了?”

尼尔斯慢慢放缓了车速,眼看就要停下,突然加速,偏过头望着安柔,目光莫测,轻声道:“没什么。”

安柔嫣然一笑,他说她就信,并不深究。

尼尔斯垂下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起起伏伏。

片刻工夫,安柔就犯了困,头将将偏靠向车窗,尼尔斯偏过视线看她,心如刀割。

这里是事故频繁路段,醒目的提示牌接连不断。

最为崎岖的路段,前方突然出现一辆重卡,刺目的强光将安柔惊醒,猛地抬眼,发现那辆卡车近在眼前,而尼尔斯一脸凝重。

安柔跟着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

尼尔斯偏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息:“刹车……”顿了顿:“失灵了。”

安柔惊呼:“怎么会?”

尼尔斯猛打方向盘,车子剧烈的颠簸起来,似要将她的心肝脾肺胃一起颠出来一般,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故并不稀有,这样的路段。

郁千帆和施洛辰都曾说过,尼尔斯的驾车技术炉火纯青,想避开那辆重卡并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他们也成功的避开了那辆重卡,可随即他们居然直奔着路边的崖壁撞去。

安柔陷入无边的黑暗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尼尔斯紧紧的抱住,有温润的液体慢慢流淌,沿着她的脸颊落入她的领子,流淌过她的心口。

耳畔是尼尔斯无力的呢喃,他说:“那些话,不只是玩笑。”

他还说:“我好痛。”

他最后说:“柔柔,对不起!”

晨曦一如既往的柔和,安柔慢慢的睁开了眼,这里是她的卧室,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安安稳稳的蜷曲在施洛辰的怀抱中。

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安柔微微的从施洛辰怀中挣脱出来,起身下床,光着脚,纤细小巧的踝骨也还是像从前一般的精致。

在她抽身时,施洛辰便已经感觉到了,睁开不满血丝的眼,坐起身子看她。

安柔走到壁橱前,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还是平日里醒来的时间,只是上面的日期却是9月9号,心中大骇,她居然没去参加尼尔斯的订婚典礼。

猛地转过身,因为动作剧烈,昏眩感漫天袭来,手机应声掉地,安柔一手扶住壁橱,一手撑着额头。

施洛辰见状,从床上跳了下来,径直冲到她眼前展臂抱住了她,声音干涩沙哑的问:“柔柔,哪里不舒服?”

安柔轻应:“头有些痛,怎么我们还在家里,今天都9号了,要食言了?”

施洛辰的表情有些奇怪,声音放得更柔,他说:“你先前昏倒了,太贪睡,怎么叫你也叫不醒。”

安柔锁着眉头:“我好像做过一个梦。”

施洛辰没应声。

安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趾头,上面隐约可见一道细小的伤痕,已经结了疤。

那些不是梦,安柔蓦地抓紧了施洛辰的手臂,有些急切的问:“尼尔斯呢?”

施洛辰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轻声回答她:“今天是9月9号,他自然要回国去的。”

安柔仍旧锁着眉:“我答应过他要参加他的订婚典礼的。”

施洛辰缠紧她的腰身,哄她道:“这次是你昏倒了,他会理解的,没关系,不是还有结婚典礼么?”

安柔仍觉得心中起起伏伏,思绪乱成一团,很不踏实的感觉,想了半晌,俯身就要去捡电话,被施洛辰给捞了回来:“柔柔你干什么?”

安柔理所当然的回答:“还是亲口跟他解释一下的好。”

施洛辰闻听此话,趁着安柔不注意,并不在意自己是光着脚的,直接踏上了安柔的手机,使足力气碾踩,确保它不可能再正常工作,嘴上说着:“柔柔,这么要紧的日子,他那种很会装绅士的家伙,怎么会带着手机到处乱跑。”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总不好司仪主持着典礼,而尼尔斯的电话却响个不停吧!

不过安柔还是坚持着要捡起手机,执拗的说:“那就给汤叔叔打个电话,贺个喜。”

施洛辰依旧不放松,直到安柔瞪他,他才怏怏的说:“你头昏,我给你捡。”

说罢当真俯身将她掉在地上的手机给捡了起来,送到她眼前。

安柔看着自己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手机,不解的出声:“摔一下,怎么破损的这么严重?”

施洛辰莫可奈何的回答她:“大概是——质量不好吧!”

安柔:“……”

自安柔醒来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施洛辰日日夜夜的守着她。

这一个礼拜内,安柔除了拖拖之外,没见过任何一个活着的哺乳生物。

这里碧海蓝天,就像那天和尼尔斯一起到过的地方。

只是这里比那天去的地方还要闭塞。

海边搭着个小木屋,施洛辰带着她住在木屋里。

拖拖是施洛辰带来解闷的。

安柔不解的问施洛辰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地方。

施洛辰干脆利落:“度假啊,这是真正的二人世界,难道你不喜欢?”

第五个晚上,安柔实在熬不住,说她想睿睿了,很想很想。

施洛辰迟疑了很久,才摸出电话给安柔,电话一接通,安柔直接要求听睿睿的声音,睿睿重头哭到尾,只是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妈妈,你好好养病,睿睿很好。”

安柔就开始不高兴,她问施洛辰:“我怎么病了,我哪里有病来着,我看你病了吧?”

施洛辰收了手机,连连点头:“我害了心病,我怕自己的老婆被人抢走了,我小肚鸡肠的要把老婆藏起来。”

安柔更不高兴:“施洛辰,你别跟我打诨。”

施洛辰便收了脸上的散漫,他们日出而起,日落而眠,可施洛辰眼中密布的红血丝却始终未曾消褪,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安柔,轻声说:“柔柔,汤四叔确实说过你要好好的静养些日子,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打电话。”

安柔也不客气,直接将手伸到施洛辰眼前,手心向上摊开:“电话拿来。”

施洛辰这次倒是没有迟疑,双手将电话交到安柔手心上。

安柔拨通了汤医师的电话,开门见山:“汤叔叔,是您让洛辰带我静养?”

对方的声音也是疲惫的,不过还是十分肯定的回答:“柔柔,前几天你莫名其妙的昏睡不起,几个专家会诊后认为,大概是前些日子你身体过度透支,远离工作了,你才可以安心静养不是!等你情况稳定了,才不会遇上什么变故,再昏睡不醒。”

施洛辰的话安柔不信,可汤医师的话,安柔还是勉强相信的。

汤医师只匆匆说了这一句便打算切断电话,安柔适时出声:“等等,汤叔叔,尼尔斯最近怎么样了?”

施洛辰闻声紧紧的盯着安柔的表情,电话彼端沉默了一阵之后,温和的说:“他现在,还好。”

然后,再见都不曾说就切断了电话。

安柔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蹙眉看着施洛辰:“汤叔他挂了电话。”

施洛辰绽开一抹温和的笑:“这么晚了,他忙了一天,累死了,还要应付你的喋喋不休,当然逮到机会就挂电话了,没准现在已经关机了。”

安柔瘪嘴。

半个月过去了,施洛辰说这是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他夜夜抱着她入睡,却从不曾碰她,她曾在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出门之后发现他竟在开始变凉的海水里裸泳。

半个小时后他回来,用淡水冲洗过之后,爬上床来将她的身子拥入怀中。

她不安分的挣扎,他的声音便开始暗哑,他说:“我泡了那么久,你再闹,前功尽弃了。”

她果真不敢动,许久后,喃喃的问:“半个月了,你都不用工作,我们还要与世隔绝多久,我已经好了。”

他静默片刻,突然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用那双眼睛红得像白兔子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绞着她:“当真好了?”

她肯定的点头,他说:“那我试试。”

听海浪声声,感受他温柔的抚触,用温热的唇膜拜过她每一处肌肤,再然后,猛烈的贯穿,用力的冲撞,狠狠的爱……

她仰躺在床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她心口,就好像那****昏迷之前感觉到的温度。

心瞬间抽紧,前所未有的惶恐——他们有事瞒着她,一定的!

风平浪静后,他趴在她身上不肯退出去。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凭着感觉摸上他的脸,那里果真一片湿润。

她轻轻的问:“怎么了?”

他答非所问:“我爱你。”

她固执的问:“到底怎么了?”

他沉默片刻,突然俯下头吻上她的唇,勾她的舌与他共舞,让她没办法继续追问。

那一夜,他缠着她,仿佛要燃掉毕生的热情,直至天明。

天亮补觉,下午醒来,施洛辰出门去了,拖拖趴在门口晒太阳。

安柔看着施洛辰放在一边的衣服,突然来了精神,光着脚下地,来到门口张望,拖拖掀了眼皮看她一眼,继续打盹,门外方圆几十米不见施洛辰的身影,安柔的心怦怦的跳,快速跑到施洛辰的衣服边,伸手探入衣兜,果真摸到了施洛辰的电话。

一阵欢喜,心跳得更快,颤抖着手拨打着电话,不多时便接通了,不等对方打招呼,安柔率先开口:“尼尔斯。”

电话里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个婉转优雅的女人声音:“我是洛琳。”

安柔一愣,先前打盹的拖拖突然冲了进来,跳起来一口咬住安柔的袖口,安柔不备,手一抖,电话掉落在地,拖拖叼起电话掉头就跑。

回过神来的安柔光着脚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拖拖,你丫的不想混了?”

拖拖不理她,叼着手机跑出去老远,直到确定她一时追不到它才停下来,俯卧在地,两只前爪捧着手机,像啃骨头一般的啃了起来。

等到施洛辰回来逮到拖拖之后,那只手机已经被拖拖啃得惨不忍睹。

安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施洛辰一边温柔的给她顺着气,一边对巴巴着泪眼的拖拖大呼小叫,“拖拖,谁的东西都敢抢,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抢别人的我还能护你一护,可你居然敢抢柔柔的,我想保你也保不住了,你自求多福吧!”

拖拖四肢叉开,狗皮地毯一样摊开在地上,脑袋也软塌塌的贴着地面,呜呜咽咽,模样甚可怜巴巴。

安柔到底于心不忍,挥手:“别装了,出去吧。”

拖拖眨巴眨巴眼,然后一跃而起,支棱着只剩下半截的尾巴,颠颠的离开了。

眼见快到10月了,即便是旮旯胡同也开始有人光顾,施洛辰到底带着安柔重返“人间”。

安睿闻讯,一早就搬了小马扎坐在院子里等,学都没去上。

见了安柔进门,一头栽进安柔的怀抱中,哭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长这么大,他从没和安柔分开过这么久。

鲜少会哭的安柔见此情景也落了泪。

围成一圈的人中,安柔一眼便瞧见了易天南,半年前的他还是一头的黑发,现在竟然是见不到一根杂色纯白,站在人群中,极是显眼,好像前一段时间将养的丰润了些的脸庞再次塌陷回去。

安柔心疼他,小声的问:“爸,您怎么了?”

易天南懂她的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

夏婉淑抢着回答:“还不是惦着你么?”

当晚,安家来了场小型的家庭聚会,包括戴静萱、郁千帆、汤医师都到了。

只是气氛总让安柔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

当然,安柔还是想问尼尔斯,席间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讲着些可有可无的家常话,便是向来严谨的戴静萱也反常的调侃起了郁千帆:“你爸说今年年底请我吃喜酒,我红包都包好了,你怎么还没领未婚妻给我看?”

郁千帆嬉笑:“萱姨,您没瞧见我最近正努力着么?”

一边说一边奉上了自己的俊脸:“您试试看,脸都瘦没了,我容易么?”

戴静萱板着表情点头:“辛苦一时,幸福一辈子,不容易也得努力。”

郁千帆点头。

安柔默不作声的听着,施洛辰不停的给安柔和安睿夹菜,他自己碗里倒是没什么东西。

直至大家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安柔才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郑重的问了:“尼尔斯最近还好吧,我上次给他打电话,是洛琳接的,很温婉的女声,他们的结婚日期订好了么?”

汤医师也放下了碗筷,在大家一起调侃郁千帆的时候,汤医师只是垂着头静默的吃着自己的碗里的饭,连菜都没夹一口,这会儿听见安柔的问题,终于抬了眼,眉头紧锁的望着安柔,疲惫的说:“其实,尼尔斯他……”

不等他将话说完,施洛辰突然高声说了起来:“柔柔,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宣布一下吧?”

戴静萱在施洛辰说了这句之后,立马接话:“宣布什么?”

施洛辰笑着说:“我们打算重新举办一场婚礼。”

夏婉淑也插嘴进来:“真的,那我可有的忙了,不行不行,这次你们要多给我匀点时间,我要亲力亲为,一定要将这场婚礼办得举世瞩目。”

郁千帆接过夏婉淑的话头:“你们定好日子一定要事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事先准备个老婆,这些日子相亲宴吃到我要破产了,等着你们举办婚礼时,我正好坐个蹭车,也好省点花销。”

施洛辰皮笑肉不笑的瞪着郁千帆:“破产了?那好,把永安大厦抵给我,我不但让你坐蹭车,还负责你所有的相亲宴花销。”

郁千帆白了施洛辰一眼:“奸商。”

安柔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汤医师,并不理会他们一唱一和,坚持的追问:“汤叔叔,尼尔斯到底怎么了?”

汤医师轻扯了扯嘴角:“他现在很稳定。”

安柔不死心的追问:“什么叫很稳定?”

汤医师无力的应:“就是和大家预估的一样好。”

安柔自问,或许当真只是她神经质了,尼尔斯和洛琳一切安好。

当夜,安柔沐浴出来后,那一对穿着亲子睡衣的父子已经早早占据了她半边大床。

他们是在隔壁的浴室洗的澡,然后爬到她床上来的。

躺下后,安睿挤在施洛辰和安柔中间,一手抓着施洛辰,一手牵着安柔,喃喃的说:“睿睿真像个宝啊!”

安柔笑着点他小鼻子:“你真厚脸皮。”

施洛辰侧卧着,长臂一伸,便将他们母子一并收下,伸出腿勾着安柔的腿,将安睿圈在其中,狭长的眸子里漾着溺死人的深情,看着安柔,语调轻的好像怕惊醒一场美梦一般:“这样,就是个‘家’字。”

安柔愣了一下,随着他呢喃:“家?”

安睿嘻嘻的笑:“睿睿是有家的小宝贝。”

这次,安柔没说他是厚脸皮。

那一夜,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同睡在一张大床上。

事后,安睿时常将那一夜挂在嘴边,他说:“爸爸给我写了个‘家’字。”

他哭着说:“妈妈,不要拆开这个字,好不好?”

只是,安柔以沉默回应他。

一夜好梦,三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安睿还维持着一手抓着施洛辰,一手牵着安柔的姿势。

响亮的打着招呼:“爸爸、妈妈,早安!”

施洛辰笑眯眯的看着他,同样声音朗朗的回:“宝贝儿子,早安!”

再然后,视线一转,来到安柔脸上,声音放柔:“老婆,早安!”

住在海边的日子里,一日三餐都是施洛辰在侍弄,回来之后,他那习惯倒是没改,问过“早安”后就要下床。

安睿执拗的抓着施洛辰不放,瘪着小嘴:“爸爸,你干什么?”

施洛辰回身用闲着的那只手刮他的小鼻尖:“爸爸去给你煮粥。”

安睿摇头:“不要,爸爸再陪睿睿和妈妈躺一会儿,福娘娘会起来煮粥给大家吃。”

施洛辰哄他:“你难道都不想尝尝爸爸煮的粥么,很好吃的,你瞧瞧,爸爸用这个粥,都将你妈妈养得白胖白胖的了。”

安睿摇头:“姥姥说妈妈吃龙肉都不胖,哪里白胖白胖的了?爸爸不要起来,起来‘家’就没了。”

安柔的心一揪,伸手轻轻拉住施洛辰刚刚刮安睿鼻尖的手,笑着说:“不急,再躺会吧!”

施洛辰笑了,心满意足的躺下,反握住安柔的手,屈起腿轻搭在安睿的小身子上,以鼻尖噌着安睿柔软的小脸,轻声说:“安大赖床、安小赖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睿吃吃的笑:“下次再说下次的。”

那天早晨,他们一家三口起来的很晚。

起来后安柔莫名的想念那天和尼尔斯一起去吃过的早点摊,跟施洛辰说了想去外面吃,施洛辰无条件赞成,安睿更是没有异议。

当然,只要让他们跟着,安柔想去哪里他们都会同意的。

早点摊子比上次来的时候冷清了许多,摊子上已不见了微笑的老奶奶,只剩下佝偻了腰身的老爷爷忙忙碌碌的身影。

上一次来,老爷爷始终是靠着老奶奶的,不见这样不停歇的侍弄着,就好像那张桌子,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擦了五次。

一个转身,迎着阳光,安柔似隐约见到有晶莹滚落,摔在地上,不复见。

安柔心随着摔落的晶莹瞬间龟裂。

安睿捏着面纸走到老爷爷身边,举起小手将面纸递上,轻声问:“太爷爷,您怎么了?”

老爷爷尴尬的接了面纸,胡乱的擦了擦眼角,如当初老奶奶那样和善的笑,他说:“我想起了一个人。”

安睿仰着小脸问:“想了就去找她啊?我爸爸都把我妈妈找回家了!”

老爷爷伸手抚着安睿的头:“这辈子我没机会将她再找回来了,等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早早的找到她!”

人总是这样,这辈子难以遂愿,便要将心愿寄于来世,可知情知势的今生都无法掌控,何以掌控不知情势的来世?

一切,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安柔难以遏制的战栗起来。

施洛辰适时出手,将安柔冰凉的手慢慢攥紧,贴了她轻轻呢喃:“柔柔,幸好今生今世,我把你找了回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安柔抬眼定定的看着施洛辰,许久,慢慢的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覆上了施洛辰攥着自己的那只温暖的大手,不言不语,只微微的笑了。

那位老者总是叫人能以忘怀,第二天一早,安柔忍不住还要去看他,安睿要去上学,施洛辰不放心她一个人,亦步亦趋的跟了她来。

出人意料的,今天早晨这里很是热闹,街道边摆了一溜两行黄色的菊,有人执菊来喝粥,然后默默离开。

一直攥着安柔的手的施洛辰看见了旁人的做法,倒也不具体去问,只拉了拉安柔的手,贴着她耳语:“柔柔,等我一会儿。”

安柔并不多问,只看他眼睛便已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声回他:“快去快回。”

施洛辰急急跑开,施洛辰知道街角有一家花店。

要追老婆,岂能不下一番功夫,他对这附近的环境很是熟悉。

打开店门,也不必多说,店里的导购员见了施洛辰,脸微微的泛红,有些拘谨的问:“也是要来买菊花的吧,实在不好意思,店里备得不多,每个人只卖一支,可以么?”

施洛辰也不为难人家,只微笑的说:“给我两支好么,我老婆在外面等我。”

导购员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不过还是好态度的点头:“恩,可以的。”

施洛辰挑了两支,付账离去。

导购员和从后方走出来的另一个导购员唏嘘:“果真,出色的男人都被别人订走了。”

另外一个导购员一头雾水:“你又发~春了?”

先前那导购员翻了翻白眼:“切,你要是见了刚刚那男人,肯定尖叫,我多矜持啊!”

不待他走近了,她已回过头来,仿佛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

然后他嘴角绽开了笑,向着她,一步步走近,沉稳而踏实,伸手,拉住她向他伸来的手,十根手指交扣,紧紧的。

一人执一支黄菊,挨着前一份摆了,携手吃粥。

出乎意料的,今天出摊的并不是昨天的老者。

几个人一起忙碌着,为首者是个大叔,半百年岁,自他脸上依稀可见那一对老夫妇的影子。

待到安柔和施洛辰坐下来吃,先前一直操忙着的大叔竟顿住了动作,凑过来坐了。

施洛辰不解的挑眉,安柔疑惑的望着大叔。

那大叔静静审视了安柔和施洛辰良久,才哑着嗓子对安柔说:“我知道你们,我爸跟我提到过你们。”

迟疑了许久,安柔到底问了:“老爷爷他……”

大叔长叹一声:“昨晚上走了。”

安柔一愣:“怎么会?”

大叔的声音有些哽咽:“谁曾想到,他昨天早晨还来这里出摊,中午也是好好的,晚饭前突然说我妈晚上要来接他过去,她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寂寞,我们只当他是思念过度说胡话,昨天是我妈头七,谁曾想,夜里他当真去了,不过他走的很安详,脸上还挂着笑容,他跟我们说我妈就在那里向他招手,说完这话就断了气。”

施洛辰听了这话,偏过头来,幽深的眸紧紧的锁着安柔。

安柔回望了施洛辰一眼,那大叔就从怀中摸出一对相思结,分别交到安柔和施洛辰手上,在他们两个不解的视线中,凄楚的笑:“这是我爸托我转交给你们的,他说看见你们就觉得幸福,他也没什么礼物,这是一对相思结,只要结住了一对相爱的人,不管遇见什么波折,最后总会在一起的,他就是求到了相思结,才找回了我妈。”

施洛辰也出声问了:“可是我只来过一次,受之有愧。”

大叔轻轻揉了揉眼角,干涉的笑了:“我爸说,看见你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施洛辰沉默了。

大叔说,有雀儿搭桥供牛郎织女相会,他要为他的父母架一座承载思念的菊桥,让他们之间再无阻隔。

回程途中,他们仍十指绞缠,腕上,各自戴着一串相思结,有桃木的坠珠垂下,随着他们的脚步,荡着妇唱夫随的节奏。

安柔目光掠过夹道的黄菊,许久,自语似的呢喃:“你相信那些话么?”

施洛辰的视线绞着安柔:“老奶奶在向老爷爷招手?”

安柔偏过脸,视线对上了施洛辰。

施洛辰将目光放得深刻,果断的说:“我信。”

安柔温婉的笑,语调徐缓:“尼尔斯说,他去专门拜访过灵异大师,大师跟他说,因为执念太深,所以会逗留在人世。”

施洛辰的心揪了一下,安柔又说:“我曾亲见了大片大片妖娆的彼岸花,那里静谧祥和,似去到了便不会再有痛苦。”

施洛辰的身不由自主的颤抖,抓着安柔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似怕她会消失一般。

安柔回了施洛辰一个安抚的笑,兀自继续:“我想前行,却依稀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的唤着我回,我一直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与否,直到那一刻才知道,竟然有人这般的在意我,在意得令我难以置信,一直当那不过是我的梦,只是这些日子突然觉得那又不是个梦,辰,我想问问你,那个时候,你可曾唤过——雪兰回来,我认输!”

施洛辰止了步,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安柔闲着的那只手也握住了,执手相看,笑得魅|惑人心,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有些明知故问:“这么说,我就是你的执念?”

安柔莞尔:“或许。”

暮霭烟尘时,携手共余生。

他说,这是他的愿,她便许他今生遂愿。

只是,而今年岁尚轻,前路尤还在,谁敢断言,此生尘埃落定?

眼见入了十月,灿灿金秋的好时节了。

施洛辰处理好了下半年前三季的工作总结后,定了日子要带着安柔和安睿一家三口去看海。

出行的前一天早晨,家里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安柔突然想起施洛辰昨晚偶然间说过前一天经过路边一家专卖店,好像看见一对夫妻娃娃,原来那对瓷娃娃结婚后,也生了儿子,只可惜店家关门了。

安柔开着施洛辰送她的新车出了门——从和尼尔斯一起出行那次醒来后,她就再也没看见自己的车。

问过了,施洛辰一脸阴沉的说他看那车不顺眼,处理掉了。

再问他怎么就不顺眼,他憋闷了很久之后,怏怏的说一看见那车,就想起自己的老婆曾被自己的情敌无数次开着那车给带出去,那辆车简直就是罪无可赦的帮凶。

安柔咒他龌龊,说他醋得莫名其妙,施洛辰蹦高:“我就是莫名其妙,你能把我这么着?”

当晚,施洛辰站在安柔房门外,像猫挠门一样坚持:“柔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莫名其妙了,你让我进去吧。”

最后还是安睿当了内奸,偷偷给他开了门。

第二天施洛辰就将新车送到了安柔面前——他知道她终究会问起她自己那辆玛莎拉蒂,所以提前订了这辆新车,只是没想到还没等车到,她就问了,好在有了新车的安柔,不再追问那辆旧车的去向。

按照施洛辰说的地址,安柔如愿买到了那个一家三口的瓷娃娃,心中很是喜欢,将娃娃摆在车前,看见了便觉得心情大好,轻轻哼着曲子回返。

没想到,居然有人等在她家大门外,拦下了她的车。

安柔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来人,超过一米七的身高,穿着米灰色套装,傲人的身材,卷曲的短发和不似东方女子的深刻轮廓。

这妖娆的女人,竟是洛琳。

洛琳以纯正的汉语和安柔打着招呼:“你好,我是洛琳,我可以和你谈谈么?”

安柔没想到洛琳会在T市出现,更没想到洛琳竟然会来找她,收了愕然,和善的笑:“我知道你,进家里说吧。”

洛琳摇了摇头:“如果进去,我们什么也谈不成。”

安柔愣了一下:“怎么会?”

洛琳扯了扯嘴角:“今天你身边没有人跟着,你是偷溜出来的吧?”

安柔心头一颤,只觉阴霾渐渐将她罩住。

洛琳并不多话,直接绕到了副驾驶座,开门坐了进来,直接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比较清幽的咖啡厅。”

安柔点了点头:“好。”

驶于途中,洛琳意味不明的说:“最新款限量车,确实不错,应该不会再被人动了刹车,安全气囊也应该不会轻易被处理掉吧。”

安柔不解:“你什么意思?”

洛琳笑了笑,并不回应。

直至到达咖啡厅之前,洛琳再未出声。

落座之后,洛琳替安柔叫了杯奶茶,给自己点了杯蓝山咖啡,她看着安柔迷茫的眼神,轻笑出声:“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喜欢这个口味的奶茶?我不但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只要是你的喜好,我如数家珍。”

安柔轻扶杯身的手一顿:“尼尔斯告诉你的?”

洛琳点头:“我们认识了很久,之前他和我谈音乐,谈赛车,谈冒险,可和我订婚前,我们独处的时候,他只谈你。”

安柔的心一颤,不知要如何接话。

洛琳对安柔的默不作声也不在意,径自说道:“所有的人都在保护你,尽管汤叔叔和汤婶婶这么痛苦,可接到你打来的电话,他们只是强颜欢笑,并没告诉你实情,只是怕你受到伤害,可他们不该因为护着你就忽略了尼尔斯,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安柔的手轻轻的抖了起来,盯着洛琳略有些激动的表情问:“什么不公平,尼尔斯不是和你去旅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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