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许久不回答,千月夜的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对他道:“如此,你便会辜负一位爱你的女子。”
“你错了,她对我只有恨,没有爱,不然也不会连我对她的帮助都拒绝。”夜天行的话等于是给了苏玉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苏玉的手悄然抚摸上自己的眼角,她一直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同时也折磨着夜天行,在夜天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即便夜天行不喜欢自己,在夜天行的心中也为自己留下了一席之地。
如果我放下仇恨,我们之间是否就能更近一步?
她低头问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不愿意承认罢了。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不然她有那么多机会都能够置夜天行于死地,可是她都没有下得了手。
“或许很多事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千月夜说完,清澈的目光往里面扫过去,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夜天行。
夜天行看着千月夜的身影,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视线开始莫名的追寻着千月夜的身影,且每次追寻都会让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时间静止下来,夜天行往前面走一步就能够看到苏玉,转身却对着千月夜的离开而离开,苏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泪水逐渐落下。
“你去做什么了?”牧凌绝发现他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千月夜,他很不喜欢别人逃出他的掌控范围之内,这让他觉得的心里没有底。
现在的千月夜已经不是当初只围着他一人转的女子,现在千月夜有了自己的生活以及思想,她淡淡的瞥了牧凌绝一样:“我去见夜天行了。”
“你最近和夜天行走的很近?”
“我们是朋友!”
每次千月夜都用这一句话搪塞牧凌绝,让牧凌绝听着十分不爽快,却有些无可奈何,现在对于他来说千月夜只是他的床伴以及护卫,他没有理由将千月夜围困在身边。
只是想起夜天行看千月夜的目光,牧凌绝的心就开始不悦,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夜寻欢的儿子,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真想直接废了夜天行。
他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在身边放一个对自己有威胁之人。
“你跟我走!”牧凌绝拉着千月夜往天狼台的方向而去,现在千月夜的心思能够直接影响到青龙剑,她这样一动,青龙剑开始不由自主的晃动开来。
“你想做什么?”感受到青龙剑有异常,牧凌绝皱着眉头回头看着千月夜,以防她对自己出手。
千月夜被牧凌绝凌厉的眼神惊住,她不是没有见过牧凌绝冷血无情的样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他杀伐决断的残忍,这些一直对的都是其他人,这次轮到自己身上,就算冷血如她也不得不吃惊。
“青龙剑有异常反应,这里应该有危险,小心才是。”千月夜找了个理由,触碰上牧凌绝狠绝的神色,知道他不信,却也不想再解释。
青龙从剑柄上飞越而出,怒视着牧凌绝:“你如果再敢对我主人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自从回来之后,青龙一直呆在青龙剑上,这次突然出现,尤其是这话,让牧凌绝深深感觉到一种背叛。
“回去!”千月夜命令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青龙对她也算是言听计从,看了牧凌绝一眼回到青龙剑之上,只剩下一缕青烟。
“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牧凌绝看着他挤出一句。
“我不会。”
“你最好不会,不然我会让你和这树落得一样的下场。”牧凌绝使用内力将旁边的树震断,继续道,“回去告诉虚无风,我在天狼台等着他。”
如今青龙剑已经夺回,他的计划可以开始实行了,不然让牧寒峰活的如此舒坦,到底不是他的性子。
你不信我?
千月夜很想问出这样一句,不问心中还对牧凌绝保留着意思期盼,一旦问了连这点期盼都没有了。
天狼台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多少变化,因为青龙的出现,这里的气息略微有些改变,站在上面让人多了一份神清气爽之意。
“主人!”暗卫拜倒在牧凌绝面前。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牧凌绝的话语相比之前平淡了许多,他越是如此,身边的人对他越是畏惧。
“消息已经传出去,相信很快叶威生就会带着人再来这里一次,只是……”黑衣人顿了一下,“牧寒峰好像要将他舍弃了。”
“牧寒峰能够留他这么久已经不易,现在出手也不错,你继续派人盯着他们,有一举一动立刻来向我禀报。”牧凌绝吩咐完之后,黑衣人消失在这里。
月夜国皇宫。
牧寒峰登上帝位之后,越发敏感起来,尤其在云妃离开之后,他多疑的性子更是凸现出来,为了稳固朝中大臣,在朝廷还未稳定之时,已经开始着手新一轮的后宫选秀,这引来不少旧臣的反对,一时间两股势力僵持不下。
“怎么,难道朕选妃子还要经过你们同意?”牧寒峰将驳回的奏折扔到一个大臣的脸上。
投反对票的都是家中有女儿之人,云妃的下场他们都看到了,谁还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深入陷阱,因此哪怕是引起牧寒峰的震怒,他们也要拼一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牧寒峰这个样子,只怕进宫之后,才会为自己招来更多的是非。
“其禀皇上,叶王爷求见!”上次叶威生从天狼台回来之后,牧寒峰为了控制住他手上的军权,于是封他为异性王,在外人看来荣宠可为前无仅有,实际上也将他的兵权分去了一半,看似升,实则降。
叶威生对他的忠心众位大臣都有目共睹,加上最近朝廷变动,大臣都将目光落在叶威生身上,想知道他的目的何在。
“你怎么来了?”牧寒峰对于他的出现略微有些不满,“难道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微臣前来请罪,上次是微臣考虑不周才让牧凌绝逃脱,因此臣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戴罪立功。”什么都能忍,但是这血海深仇,叶威生坚决忍不了。
“你大病初愈,不宜领兵。”牧寒峰对着外面道,“叶王爷身体不适,日后在家安心休养,没有朕的传召不得入宫。”
这道口谕等于是对叶威生下了禁足的命令。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在牧寒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牧寒峰脸色变的极其难看,盯着叶威生,恨不能处之而后快。
大臣见他如此,更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叶威生,你可知罪?”牧寒峰的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下去。
“微臣不知。”叶威生和他合作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心狠手辣,担心他在心里笃定无论发生什么事,牧寒峰都不会对自己动手。
“你不知?”牧寒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叶威生,“你上次回来告诉朕没有找到牧凌绝的踪迹,为何刚才有人来报说是你故意放走他的?”
叶威生强忍住镇定,上次与他一同前往的都是他最为中意之人,且都是他的自己人,那些人全部被牧凌绝所杀,他相信死无对证,只要不承认就等于是什么都没发生,现在牧寒峰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骗他,他不想冒这个险。
他顿了一下道:“臣与他有血海深仇,如果遇上,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离开,而且皇上也派人多次去天狼山,不也是一无所获?”
“呵呵,血海深仇?你还知道你有血海深仇?”牧寒峰看着他发出一阵冷笑,“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你觉得朕会无赖你吗?”
“微臣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牧寒峰拍拍手,外面带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且脸上血肉模糊,应该是为了躲避仇人的追踪不得已而为之,牧寒峰指着他道,“你可别告诉朕,你不认识他?”
叶威生额头上的汗珠落下来,这个人跟了他十年,他自然认识,可是上次他明明记得牧凌绝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哪里想到今日会出现在此。
“你还有什么话说?”牧寒峰眉头轻微皱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威生走到那个人身边,“他的容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能说是有人故意利用那件事来诬陷微臣?”
“将军你好狠的心?”这个男子看着他,眼中流出悔恨的泪水,爬到牧寒峰面前,“皇上就是他故意引我们中计,然后放走牧凌绝的,这件事不仅是我,其他人也都看见了,这一路上他一直派人追杀我们,就是怕我们泄露他的秘密。”
话语中充满恨意。
叶威生从未想过,曾经如此忠于自己之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心中悔恨难当,知道这次怕是在劫难逃。
现在他也想明白为何当时他逃走之后,牧凌绝没有对他进行追杀,并不是因为害怕暴漏行踪,而是想要利用牧寒峰的手将他除掉,一箭双雕,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法子。
“皇上,难道你宁愿信这个小人所言,也不相信微臣?”叶威生看着牧寒峰,等着他的回答。
他现在还有兵权在手,如果牧寒峰这次对他出手,他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