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夜先是一愣,顿了一下看着他道:“可是为了苏玉姑娘?”
“苏玉!”夜天行迟疑了一下,“不错,自从女巫封印解开时候,她的情绪一直不是太好,我有些担心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既然千月夜不愿意面对与他的感情,他也不再勉强,哪怕只这样呆在千月夜身边他也是愿意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面对夜天行,千月夜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牧凌绝,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接受别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夜天行。
“你们可有见到苏玉?”夜寻欢从外面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苏玉失踪,夜天行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夜寻欢见他如此,眉毛扬起:“你跟我出来。”
对于苏玉的身份,夜寻欢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苏玉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的无害,而且她怀疑千月夜的身体变成这样,与苏玉脱不了关系,不然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夜天行跟着她出去,有些心不在焉,她嘴上说喜欢夜天行,谁能说他对苏玉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这个苏玉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对她如此关切?”夜寻欢明显对他的反应有诸多不满,继续道,“你别忘了苏家庄是什么地方,这样感情用事,难道不怕反被其伤?”
“苏家庄并非外界传言里一样是邪门歪道。”夜天行试图解释,触碰上他的目光,“我受奸人挑拨对苏家进行了灭门,苏玉是苏家唯一的传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给我站住!”夜寻欢拦住他,“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亦或者有什么感情瓜葛,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见她。”
“不可能!”
“难道你要忤逆我的话?”
“这些年我一直按照你给我安排的路线活着,你可问过我意思?”夜天行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看似自由自在,潇洒在天地之间,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些不过是假象,他一直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些他都可以接受,但苏玉是他亏欠的女子,他不能置之不理。
“我不要过问,你有自己的使命,这就是你的宿命。”夜寻欢留下这样一句,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将他的功力封印,以免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的使命,我的宿命到底是什么?
夜天行在心里扪心自问。
从他记事开始,这就是夜寻欢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可是他每一次想问清楚的时候,都被夜寻欢用话语遮掩过去,给他的心中留下一个疑惑,慢慢他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排,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他第一次想过自己的生活。
为何你们一定要逼我,为何?
夜天行慢慢走下去山去,封印他的武功无疑是要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那他就死给她看。
夜寻欢回去之后,千月夜见她脸色依旧有些不对,且许久没有见到夜天行的身影,心中有些担心夜天行的安危。
“你喝了这服药,日后再连着泡九九八十一天的药浴就能够没事。”夜寻欢将药给他放在桌子上,离去。
她起身将药喝完走出去,目光往这里扫过,之前,无论她在哪都能见到夜天行的身影,这次夜天行破例没有出现,她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月姐姐你在等人?”善云拿着草药往这边而来。
“你见到夜天行了吗?”千月夜随意道。
“你说天行哥哥?”善云思索了一下,“我看到他往山下而去。”
天狼山有野兽守护,夜晚最是野兽横行的时间,上次他们差点丧生在饿狼的嘴里,那这次夜天行下山?
千月夜的心纠结在一起,不敢往下想。
他不会有事。
“月姐姐你去哪,马上就是泡药浴的时间!”善云拦住她,生怕她错过了泡药浴的时间。
夜寻欢嘱咐过善云无论发生什么事,千月夜都不能耽误泡药浴不然前面所做的努力也就前功尽弃了。
“我马上回来。”千月夜留下这句话下山去,之前有什么事,夜天行都挡在她前面,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夜天行有事。
见她要离开,善云刚想拦住她,哪里知道千月夜步伐矫健不是她能够拦得住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月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善云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将这个消息告知牧凌绝,这么大的事,她可不敢耽误。
千月夜顺着这条路一路而下,心中思索着夜天行可能去的地方,夜天行纵然武功高强,也挡不住这么多的猛兽,想着,千月夜握紧手中的青龙剑,以免没找到夜天行先成为野兽中的囊肿之物。
放眼望去,天狼山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见人的足迹,她心中着急,再一次划破自己的动脉对青龙剑道:“以我之命,青龙出。”
青龙受到她的召唤,从青龙剑飞身而出,千月夜将之前夜天行赠自己的玉佩拿出来,对青龙道:“你按照这个气味,去寻找夜天行的下落。”
青龙有自己的记忆与思想,轻微嗅了一下她手上的玉佩飞身而出,身形在山间停住,千月夜跟上去,这里她认识,正是上次她受伤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夜天行在这?”千月夜眉头轻微皱起,往下面而去。
“他身上的气味是从那个方向传出来的。”上次破解封印之后,青龙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哪怕被召唤出来,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便要回青龙剑中休养,千月夜只好随他去。
她按照青龙的指示往那个方向而去,一路上都能够听到她对夜天行呼唤的声音。
夜天行躺在水边,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想念千月夜而出现了幻觉,等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月儿!”他匆忙跑出去,满心都是千月夜的身影。
千月夜听到他的声音加快脚步,见到他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千月夜看着他,话语中略微多了一份责备的意味,“你不是不知道天狼山夜晚有多危险,为何在这个时候离开?”
夜天行面对她的质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一股暖意从千月夜的身上传来。
千月夜被他这一抱有些惊慌,急忙将他推开看着他:“你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夜天行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
“你这样可知道多少人担心你?”
“我武功高强,谁能伤的了我?”夜天行往前面而去,留下千月夜站在这里,被夜色笼罩。
千月夜追上去,夜天行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的形影孑立,让她的心中多了一份同命相连之感,她悄然走到他身边,陪他站在那,时光静止在这一刻。
“天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千月夜率先开口,“这不是你的性子。”
“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性子?”夜天行苦笑,“所有人都在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问过的我的意愿,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其实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没有必要一直拘束在别人的条框之间。”
“我也想,可女巫大人说这才是我的使命,多可笑,我连自己使命是什么都不知道。”
夜天行提到使命,千月夜愣了一下,当初她保护牧凌绝也是因为使命所然,后来她发现在不经意间,自己竟然慢慢喜欢上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哪怕是死,她也想见他平安无事,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想看到他的笑脸。
可惜,无论她怎样做,总是很难达到牧凌绝的要求,哪怕是他的一个眼神都成为了一个奢侈,可是她知道自己从来不后悔。
千月夜手握成拳,展现在夜天行面前,然后慢慢伸开:“你看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们可以有自己的使命,却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没有必要按照别人的意愿,一成不变的坚持下去,你说对吗?”
第一次有人对夜天行说出这样的话,别人只看到了他的潇洒,却从来看不到他的顾及。
“月儿,谢谢你。”夜天行握住她的手,眼中露出些许兴奋的光芒。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当初若不是你将玉佩交给我,或许我已经死在青龙的腹中。”千月夜将玉佩重新还给他,“这是你的护身符,还给你。”
“不用。”夜天行摇摇头,“你才是他的主人,我用不到了。”
他说着看着洁白的月光,拉着千月夜的手继续到:“可否陪我在地上躺一会?”
他的笑容映在这样的月光之中,与最初千月夜见他的时候一样,整个人除潇洒出尘让人觉得不真切,若非他脸上的笑容,定然让人觉得他只是一个幻觉。
千月夜笑了笑躺在他身边,刚躺下,整个身体都开始有些抽搐起来,额头上的汗珠答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一向坚强,有什么事都忍着,这次更是如此,强撑下来。
“月儿,其实无论你的容貌是否能够恢复,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完全没有必要纠结这些。”夜天行看着月光,话语淡然。
“我知道……”千月夜想陪他到底,那知道这三个出口,疼的舌头都没有办法动弹。
感觉到千月夜的不对劲,夜天行起身,发现千月夜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起来,好不容恢复的身体又成了最初的状态,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眉头紧皱,嘴唇发紫,身体被汗水浸湿。
“这是怎么回事?”夜天行抱起她,一边说一边往山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