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城门,你用它将脸颊遮住!”牧凌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白色的面纱,此时她已经是倾国倾城之姿,带上面纱之后,更是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凤仪!”她这个动作与当初花魁十分相似,让夜天行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深陷在里面难以自拔。
“她不是凤仪!”牧凌绝遮住他的视线。
夜天行讪讪的笑了笑,回过神来,却不敢再与千月夜对视。
果然是看脸的年纪,千月夜与他们二人解除久了以为他们与凡夫俗子不同,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两样。
“是!”夜天行恢复神色,端坐在车上,散堕的性子表露无遗。
到了城门口,牧凌绝装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军爷不好意思,我男人生了重病,还望您能给个方便!”
“重病?”军爷脸往里面张望着,目光落在千月夜身上。
千月夜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潭水一样,端坐那里,侍卫只看了一眼,恨不能变成鱼在她的眼里游走,只是一双眼已经这般有诱惑力,他的目光慢慢落在她带有面纱的脸上,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将她的面纱摘下来,一睹芳容。
“这位军爷你做什么?”牧凌绝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你管我做什么!”侍卫正准备甩开牧凌绝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变成深黑色,疼痛无比,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吃惊的看着他们,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放我们出城,不然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暴毙而亡!”牧凌绝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侍卫迫于他的胁迫,只好放他们出城。
刚出城门口,牧凌绝看着里面道:“回去告诉牧寒峰,就说想要抓朕,他还嫩了点。”
“牧凌绝?”其他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侍卫统领走到他们面前,神色愤怒。
“他们……”侍卫还未说完,已经人头落地,献血流了一地。
出城之后,牧凌绝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尤其是看向千月夜的时候,嘴角总是出现若隐若现的笑容,相反夜天行这是躺在车上装出一副沉睡的表情,闭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千月夜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明知道牧凌绝心中想的可能是凤仪,还是忍不住骗自己说他这是在看自己。
“你如果不毁容,定然会比她更加美艳。”牧凌绝话语中多了一份惋惜之意。
“不美艳又能如何,至少不用被人惦记。”千月夜转头看向窗外,心中却没有办法如同嘴上那样释怀。
倾城美貌,总比蒲柳之姿要好很多,至少在她看来这样才更能够接近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加能够与自己喜欢的人比肩。
牧凌绝被她略微有些嗔怒的表情逗笑:“喜欢一个人看的并不是外表,而是一个人的心。”
至少他并不在乎这些,最主要的是没有人一个女子的容颜能够与他相媲美,不然当初他也就会狠下心来毁了她的容貌。
千月夜苦笑一声,只当是笑话听,并不往心里去,别人不在乎,并不代表她也不在乎。
见千月夜闷闷不乐的样子,牧凌绝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手搭在千月夜的肩膀上:“我是认真的,且我一向不喜欢美艳的女子。”
牧凌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千月夜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在心里觉得只有这样说,千月夜才能够开心。
听到他这句话,千月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脑子里不知为何又出现牧凌绝在城墙上发呆时的样子,挥之不去。
“你不相信?”牧凌绝见她神色不自然,以为她还介意自己刚才看她的神色,继续道,“你曾经也是一位美艳动人的女子,这是别人都比不上的。”
“或许吧!”千月夜苦笑道,至少现在她被毁容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们走了三天三夜才到达寒冰之地,还未正式靠近这里,在小镇上就能够感受到刺骨的寒风,明明是六月,在这里却要比寒冬腊月更加冷。
千月夜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衣衫,现在她已经将准备的厚衣服全部穿在身上,如同一个粽子一样,却依然感觉到寒意十足。
“将我这件衣服披上!”牧凌绝选出自己定做的一件最厚放衣服披在她身上,一股暖流在千月夜的身上流过。
原来被喜欢的人关心这样幸福的一件事。
千月夜用余光偷偷瞄向牧凌绝,却不敢抬头,生怕自己这点小心思被牧凌绝知晓。
“下车!”夜天行对于千月夜的表情十分不满,他就不明白为何自己对她那么好,她都感觉不到,牧凌绝只是举手之劳,却能够牵动她的心。
“哦!”千月夜这才反应过来,苍茫的从车上跳下来,一股寒气从她脸上划过,就好像是一把钢刀一样,锋利无比。
“有没有一种从夏天一下子过度到冬天的感觉?”夜天行看着她的样子打趣道。
下车之后,相比车上温度等于又往下降了许多,尽管她强忍着,身体还是会轻微的打颤,让她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害怕被夜天行嘲笑了去。
“外面这么冷,我们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说着牧凌绝打量着四周,这里已经寒冷无比,他知道如果他们贸然前往寒冰之地,必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千月夜巴不得如此,站这么一小会,她都感觉腿有些发麻。
牧凌绝将马车交给夜天行,引来夜天行一阵埋怨,却不得不按照牧凌绝说的去做,以免被牧凌绝丢在这个地方。
这里现在是白天,但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已经大门紧锁,任凭他们如何敲门都没有人开,如此一来,这里也就形成了一座死城。
阴风阵阵,吹的他们几个人都有些心头发冷。
“这座城镇看起来有些怪异。”夜天行挡在千月夜身前,进入警戒状态。
牧凌绝往前面靠近几步,能够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也难怪这里这么安静,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他听力敏锐,能够听出这里除了风声,还有伺机的杀气与从刀剑上传来的声音。
“什么人,出来吧!”牧凌绝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一群黑衣将他们团团围住,浑身上下都是嗜血的气息,看来这次是不准备让他们活着离开。
牧凌绝仔细看着他们,心中清楚这些人并非是牧寒峰派来的,毕竟身上的气息不一样,只是这些人的眼神空洞如同被人控制了一样,看上去并不好对付。
“既然阁下不是来杀我们的,不如出来一叙!”牧凌绝的目光往这群黑衣人身后看过去,凌厉的落在一个身上。
他混在这群黑衣人当中,与这些人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眼神也并非空洞无比,相反他眼神如同漆黑的夜色,让人看不到底。
“难道阁下不愿意露脸,要一直躲在这些人后面吗?”牧凌绝又催促了一次,这个人才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他看着牧凌绝,脸上分明露出了笑意,眼神却冷了下去。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这个人将脸上的面纱去掉,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他的脸就像是用冰冷的刀子刻出来一样,棱角分明,一举一动彰显出一份清冷之意。
牧凌绝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如同冰封一样的眼睛,一字一句:“因为只有你的眼睛能够让我感受到生机。”
“生机,你觉得这里还有生机?”这个人说话更是冷意盎然,如果不是他说话呼出热气在空气中幻化成水蒸气,根本就看不出与死人有何差异。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牧凌绝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人身上让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气,这种凉气在中空慢慢在空中凝固,连牧凌绝身上都被这种冷意包裹住。
“说来话长,既然公子有能力辨别出我的身份,相信公子也是一位奇人,跟我来吧!”这个人说完,身后的黑衣人迅速撤去,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站立于此。
见牧凌绝并没有行动的意思,他背对着他道:“你放心,我既然将他们撤去,自然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如果你们不信,也罢了,只当我没说过就是。”
“走吧!”牧凌绝转身对千月夜他们二人道。
这里的马车已经被冻僵在想拉动已经是不可能了,夜天行无奈的看了一眼千月夜表示无奈,只能将马车丢弃于此,不然根本就没有办法行动一步。
千月夜因为站立良久,没走动一步,能够听见骨骼作响的声音,行动起来十分僵硬,步伐也是有些颠簸,夜天行从后面看过去,有些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
千月夜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面走,以免被牧凌绝落的更远了。
“你朋友好像被冻伤了!”这个男子在前面对牧凌绝说道。
“何处此言?”牧凌绝话语平静,却仍旧忍不住往后看过去。
见他转头,千月夜停住脚步,生怕自己这样窘迫的时候被他看见,她越是如此,牧凌绝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思索片刻回过身去走到千月夜面前,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