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夜从牧凌绝的房间出来,神色有些不好,恍惚间她看到善云正在不远处看着她,目光有些凄惨,整个人也颓废了不少。
善云一向开朗,明媚,哪怕在最脆弱的时候都不曾有这样的神色,心中对善云这个神色感觉有些奇怪。
“善云你怎么了?”千月夜冲着善云走过去,眼中露出一丝关切的神色。
“是你!”善云恢复常态,整个人纵然还是有些不太好,却已经能够掌控住自己的情绪,她看千月夜的目光有些闪躲,神色有些畏惧,仿佛千月夜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千月夜话语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冰冷,听在善云的心里,如同一股暖流划过她的心肺。
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来看着,慢慢的越哭越凶止都止不住,千月夜看着她有些心疼,她不说,她也就不过问,两个人就在这站着。
“姐姐!”善云扑在千月夜的怀里,“你们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对付牧寒峰?”
千月夜心里一颤,没想到牧寒峰都这般对她,她依然忘不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男子。
只是情深不寿,未免慧极必伤。
她对爱情的定义也是一知半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牧凌绝和牧寒峰之间只能有一个存活,且依照牧凌绝的性子,这次若是展开行动牧寒峰必死无疑。
“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善云说着跪倒在她面前,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我见犹怜。
“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若是能办到一定帮你!”千月夜也不推脱,毕竟善云也算是救过她一命,她这样做也算是偿还了善云一个人情。
“可否将我送回皇宫,我想见牧寒峰一面。”
“不行!”千月夜随口拒绝。
善云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看着她继续道:“我这一生的留恋都在牧寒峰身上,无论他怎么对我,在我爹失踪的时候,都是他一直陪着我,哄我开心,这是我最为开心的日子,所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记得的只是他最初的样子。”
“可是你这样做毫无意义,现在牧寒峰已经疯了,你若是见到他现在的手段,一定会承受不住。”
听到她这话,善云的思绪回到之前,想着牧寒峰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牧寒峰已经变的陌生,于是她逃出来,不想在与他有半点瓜葛,可是经过这么久的分别,她发现在自己的心里,想见他的心此消彼长,压都压不住。
回忆有时候就是一根刺,在你不想记起时,终究忘不了。
“我知道,只是我心意已决,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会很感谢你的,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善云看似柔弱实则坚强,尤其是面对爱情,更是执着。
只是她的执着让千月夜有些无奈,
“你让我考虑一下!”千月夜没有马上回答她,这样的事情她有必要与牧凌绝商议一下。
何况现在宫里还有个叫聊将的女子,她总觉得那个女子不简单。
有她这句话,善云的心也就放下了,有一线希望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翌日早上千月夜去药房找夜寻欢的时候,她已经等候她良久。
夜寻欢身边摆放着许多的药水,味道也有些奇怪,千月夜进去之后,有一种想吐之感,夜寻欢看了她一眼道:“你过来,我帮你恢复容颜。”
以前她那般盼望自己能够恢复倾国倾城的容颜,可是昨天牧凌绝的反应却让她没有了当初的兴奋,相反,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些失落,目光忍不住往外看过去,期待牧凌绝能够出现,希望他是第一个见到自己恢复容颜之人。
“你不用看了,牧凌绝并非你的良人,你等不到他。”夜寻欢的话在千月夜耳边响起,她明知道夜寻欢说的是事实,心里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这般污蔑他,难道就不怕他对付你吗?”千月夜话语中多了一份赌气的意味。
“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他不会对付我。”夜寻欢说着让她躺在床上,将药水慢慢敷着在她脸上,脸上立即传来一种冰凉冰凉的感觉,冷的直刺心肺。
“别动,想要恢复容颜必须要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不然这药水就等于是白费了。”夜寻欢提醒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滞的意思。
过了半个多时辰,千月夜感觉自己的脸如同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样,疼痛难忍,恨不能用手将他们一把一把抓下来,这种感觉慢慢蔓延到她的身体各个地方,刚开始她还能够忍受,到了后来手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要将脸上敷的药膏拆下来一样。
夜寻欢发现她细小的动作,点住她的穴道:“你只需要忍受一个时辰就好,不然不仅会前功尽弃,且从今往后你的容颜再也没有办法恢复。”
千月夜为了让自己抵挡住这种感觉,牙齿狠狠的将嘴唇咬破,用鲜血与疼痛来与其做斗争,整个过程无论多么的难受,她都没有哼一声。
“她怎么样?”时间过去一半之后,牧凌绝才姗姗来迟。
“她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身体出现一些异常反应,挺过去就好了。”夜寻欢声音不咸不淡,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跟我出来!”从千月夜告诉他,可以恢复容颜的时候开始,牧凌绝就对夜寻欢有了提防之心,加上夜寻欢是明珠国的人,他在利用的同时,心里也是提高了万分的警惕。
“不知你找我所谓何事?”
“你什么时候将神兵铁骑的能力恢复?现在他们身上空有征战沙场的杀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他看着她,夜寻欢越是镇定,牧凌绝越是觉得她心里有鬼。
“你用不着着急,三日之后,我自然会给你答复。”
“好,三日就三日。”他都等了这么久,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达成协议之后,牧凌绝正准备离开,只听夜寻欢道:“你们遇见冰火二人老人,他们可有对你们说什么?”
从寒冰之地回来,夜天行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她心里怀疑这肯定与他们二人有关。
“他们无意间提到了夜天行的父亲。”
“什么……”夜寻欢对于这个十分敏感,整个差点栽倒在地上,由此可以看出她心中的那个男子定然不同寻常。
只是她身为明珠国人人敬仰的女巫,牧凌绝还真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够得到她的青睐。
“他们只是提了一句,并未向夜天行言明,只是这件事夜天行有知道的必要,你瞒着他,可曾想过他的感受。”言尽于此,牧凌绝转身离开。
夜寻欢朗朗跄跄的回到药房,眼中没有丝毫光芒,这个秘密她隐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保护夜天行的安全,如果这件事被人加以利用,如此一来夜天行定然会被奸人利用。
难道这是天意吗?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天意,可是这次她却有些妥协的意思。
努力了这么久,她自然不愿意放弃,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放弃。
一个时辰之后,夜寻欢将千月夜脸上的药物取下来,上面有厚厚一层药粉,她对千月夜道:“将他洗了就好。”
说着解开千月夜身上的穴道,千月夜的身体已经没有之前那样难受,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夜寻欢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好奇谁能够让她如此。
“还不快去。”夜寻欢注意到她的目光,命令道。
“哦!”千月夜听到她的话,不再多问,往水盆的方向而去。
看着水里自己的脸上黑乎乎的东西,她的手怎么都没有办法深入到水中,害怕面对失望,毕竟她的容貌毁了已久,再想要恢复,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你们这次去冰寒之地,天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夜寻欢随意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千月夜扭头看着她,这些事她觉得夜寻欢去为夜天行更为合适。
“你只管说就是,如果不是冰火两位老人与你们有什么交易,定然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这里。”
千月夜脑子里闪现出他们离开的时候,冰玄老人让夜天行吃的药丸,他们都以为是毒药,可过了这么久,都没见他有什么异样,所以她在心里考虑要不要说。
“这几天天行的神色有些不对,若是你知道但说无妨。”
“我们临走的时候,冰玄老人让夜天行服下了一颗闪着光芒的药丸……”
千月夜这句话刚说一般,夜寻欢急忙走出去,看样子甚是急切。
难道那颗药丸真的有问题?
她也发现自从回来之后,夜天行也有些不对,整天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事怕他们知道一样。
她匆忙将脸洗了一下,跟出去,心中十分担心夜天行的状况。
“你开门!”夜寻欢在外面狠狠的敲击夜天行房间的们,声音急切。
“我只想睡一会,等我睡醒了就没事了。”夜天行此时脸上已经有汗珠落下来,他别说是去开门,说句话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