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有机会与千月夜同处,却被人破坏。
“那个……”夜天行拍拍他的肩膀,“我有要事在身,带着你实在不方便,等我安定下来之后,再来找你怎么样?”
“师父你休想甩开我!”三皇子拉着他的胳膊,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任凭他怎么做就是死死的黏着他。
“服了你了。”夜天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各种无奈。
“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武功,在这之前我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需不需要再弄个拜师宴,或者需不需要跪拜列祖列宗,咱们门规有什么,师父你跟我说,我一定遵守……”三皇子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问的他头都大了。
他只是受人之托,招谁惹谁了,非塞给他一个这样的家伙。
晚上他们被带回去之后,夜天行明显听到屋顶上有人行动的脚步声,这个人的武功还在三皇子之上,而且轻功十分了得,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够追的上,他闭上眼睛佯装成睡熟的样子,等着这个人的光临。
他就知道,西凉王将那个人说的如此狡猾,不会这样轻易被抓到,只是这个人的脚步声让他听着有些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见过。
难道是他?
随即他摇摇头,他记得他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会死而复生。
等这个人的脚步近了,他对着外面道:“如此费尽心机的将我引到这来,难道还不准备现身吗?”
这个人的脚步慢慢向着夜天行靠近,忽然夜天行的身形一转,迅雷不及掩耳出现在这个人面前,夜天行看看着他冷笑道:“怎么,难道你准备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师兄!”
他故意将最后两个字吐的很清楚。
这个人正是他同门师兄夜风,只是夜风不再江湖很多年,他这次费尽心机的引出夜天行的目的,不用说,夜天行的心里也明白,脸上略微有些愧疚之意。
“应该解释的人是你吧。”夜风用剑指着他,“你敢说苏玉的死与你无关,我今日就是来替她报仇的。”
对于苏玉,夜天行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一再容忍苏玉的所作所为,可是苏玉一直不知悔改,最后她的死也并非是他想要看到的,只是被这个人问出来,他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没有任何对不起她。”夜天行一字一句道,“而且她的死与我无关,无论你是否相信。”
夜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与你无关,你可知道她到最后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你,而你呢,你在哪里?你既然不喜欢她,当初何必去招惹她?”
面对夜风的诘问,夜天行无言以对,毕竟夜风说的是试试,先遇见的是他们,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
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吗?
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千月夜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越来越重,以至于重到让他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去,别人更是不在话下。
如今想来,确实如夜风所说,一切都是他的原因。
“那你今天是来杀我的吗?”夜天行看着他,轻声问道,手中的剑已经收起来。
毕竟这是他从小到大最为敬爱的师兄,且本门规矩,师弟不能向师兄动手,他闭上眼,等着夜风的处置。
夜风来的时候,的确心中怨过他,恨过他,可是看到他现在这样,心中那一股狠劲慢慢也就消失了。
他拍拍夜天行的肩膀:“我这次来只是想替她向你要一个答案,如果没有千月夜你会爱上她吗?”
夜天行看着他期待的神色,想了许久才道:“或许我最初爱的人就是她,可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之后,感情在里面也慢慢消散,才会转变成这样的局面。”
“好,有你这个答案我就开行了。”夜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泪水去顺着脸颊落下来。
在爱情里你情我愿,只是苦的往往是爱的最深的那个人。
“师兄,三皇子是不是你的徒弟?”夜天行转移话题。
“不是,我只是指点过他几天而已。”夜风摇摇头,随即想了一下道,“这次下山师父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说必要的时候,将他打开可以救你一命。”
夜天行接过来,发现里面是他师父用尽一生功力炼制的救命丹,仅此一枚,往常藏的十分隐秘,连见都不会让他们看到。
“我不能要。”夜天行将丹药塞回夜风的手中,“师父这些年还好吗,如果可以,请师兄回去代我向师父表示歉意,就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之后,一定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夜风摇摇头:“师父早就已经过世了,只是他临终前不让我们告诉你罢了。”
“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夜天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从小就被夜寻欢丢弃,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赶出师门,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一位劫富济贫的侠客,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他心里的痛。
“师父说他对不起你,让你背负了你不该背负放东西。”夜风将丹药重新交给他,“这是师父临终前最大的心愿,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收起来。”
夜天行冲他点点头,他们之间的情意,不是用话语能够表达出来的。
后来夜天行又问了一些关系师父的事情,说的两个人都极为伤感,以前夜风总是羡慕夜天行的自由自在,现在却发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他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
忽然夜风看着他郑重其事道:“你现在是不是跟牧凌绝在一起?”
见他点头,夜风想了一下继续到:“牧凌绝这个人阴狠毒辣,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小心,还有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记得飞信传书给我,无论我在哪,一定会赶过来。”
“多谢师兄!”
“谢什么,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你帮谁。”夜风笑着说道。
他心里清楚,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苏玉,他们二人的关系也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将事情说清楚了,他的心愿也就了了。
“那师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夜风自己也不知道,之前他的心里还牵挂着苏玉,如今苏玉也不在了,而夜天行根本不需要他的牵挂,他的心一下子就空荡下来,眼神有些迷茫。
“如果师兄没有事情的话,是否可以帮助我收服闵西城,现在叶威生占据闵西城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我想将他赶出闵西城,让百姓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他与叶威生的武功不相上下,加上叶威生身边的死士,即便有千月夜和西凉国协助,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我来彻底将叶威生赶出闽西。
夜风想了一下:“我答应你。”
有了他的承诺,夜天行就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千月夜醒来的时候,他们还在絮絮叨叨的谈论着,看着这样的夜天行,千月夜忽然觉得之前夜天行活的太过于拘谨了。
见千月夜出来,夜天行将她拉到夜风面前:“师兄这就是千月夜。”
随即指着夜风道,“这位是我师兄夜风。”
明明是夜天行的师兄,千月夜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气,他身上的杀气与他这个人的表现并不相符。
“你好!”千月夜礼貌的回答道。
反倒是夜风看着她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过这种表情一闪即过,让人觉得看错了一样。
正说着三皇子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夜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道:“没想到你也在这,原来你跟我师傅认识,那太好了,日后就可以你们两个同时教我武功了。”
“自然,我是他师兄。”夜风宠溺的看着三皇子。
西凉王早就听三皇子说有个暗中传授他武功的师父,听到他也在这,马上派人去请,夜风却婉言拒绝,没有要去的意思。
对于他这个性子三皇子早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反倒是夜天行,觉得这样的师兄有些奇怪,毕竟之前夜风虽然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是从来都不会这般无礼的拒绝人的邀请,何况这个人还是西凉王。
看来苏玉的死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想到这,夜天行的眼中有充满了愧疚。
他们在这住了一天,第二天带着西凉王给他们的三千精兵,前往闵西城。
闵西城现在变成了的空城,那些老弱病残全部都被屠杀干净,只剩下叶威生的军队驻扎。
听到夜天行和千月夜带兵回来,叶威生亲自出门迎战,上次他大意让他们二人跑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将他们带回去,好让牧凌绝束手就擒。
叶威生出来看到他们,嘴角露出笑意,夜天行看着他道:“你如此残害生灵,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天谴?”叶威生狂笑的指着千月夜道,“当初她杀害我全家的时候,怎么没有天谴,难道只允许别人杀我全家,不允许我还手吗?”
“那也是咱们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上这些无辜的百姓?”千月夜看着他,对于眼中浮现出一丝恨意。
毕竟这座城池当初是她和牧凌绝感情升华的地方,她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坏这里的安宁。
“既然知道无辜,你就束手就擒吧,不然你后面的士兵跟着你枉死,可是有些不值。”叶威生话里有话,目光不时向夜风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