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温柔的微笑着看着大地上的一切,几丝光芒温暖跟几缕清风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陈烨脸贴在枕边,头好痛,抬不起来。
正想着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姜雨辰打来电话说,他们的院长要出嫁女儿。让陈烨去吃席。
陈烨成了临时工,和姜雨辰走的很近,姜雨辰一有饭局就叫陈烨光顾酒桌,酒杯交错,陈烨频频举杯。
只有这时候,陈烨才忘记了一切快乐和不快乐的事情。
“我去合适吗?他又没有给我发请帖。”陈烨内心很纠结的问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你去了随礼金,这院长看见了高兴,这事就成了。”
“哦,这的礼金我随多少呀?”陈烨问姜雨辰
“那当然是那所有人中最高的。你这是变相的送礼。”姜雨辰直截了当说道。
“最高是多少?我也没有一个底线。多少就是合适。”
“这院长的圈子里都是有权有势的,肯定搭的礼金都不少。你看这搭吧。一定要多搭一点,这样才能办成事情。”
“好的。好的。”
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陈烨的准备充足一点。他把他所有的存卡都带上了去了院长女儿结婚的酒楼。
路上一如既往地交通拥堵,难免让人脾气暴躁。
婚庆现场的气派是陈烨有史以来第一次所见的。
酒楼面前的车辆排成了长龙。人们都喜气洋洋,盛装出席。
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气球,还用红色的玫瑰花在酒楼的正中央摆红心和心心相印的大字。
花瓣装饰的门,楼道墙壁上有闪闪发光的红心。一条红地毯一直扑到了主持台。
姜雨辰远远看见陈烨就迎了过来,今天他也春风满面,是来做伴郎来的。西装革履,胸前陪着红花。
“你怎么才来呀,我一直着急的等着,怕你不来了。”姜雨辰吊着嗓子问道。
“我觉得时间还早了,这不是还没有开席吗?”
“什么事请的提前准备,你说是不是,你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来吃席的,是来办你的事情的,你明白不。就是送钱地。”姜雨辰在陈烨的耳边嘀咕一会,这也是在暗示陈烨吃席是样子,搭礼钱才是正事。
“哦,这能办成吗?我能见见院长吗”陈烨忧虑地问道。其实陈烨关心的是自己的事情能不能办成,他怕的是这钱送出去了,事情没有结果。
“你看看院长被人为的水泄不通了那有空见你呀,一会看看运气吧!”姜雨辰指着一群团团围住地人群拍拍的陈烨的肩膀。
于潇潇在那边喊了,姜雨辰离开了陈烨。
宴会终于开始,举杯交错间,刚才拘谨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互相问候着,互相祝福着。
陈烨对桌上的人都不熟悉,此时只能低了头吃饭。有意无意间,也听着周围人的只言片语。
“你说像院长这么成功的的男人,谁娶了他的女儿那是多大的福气。院长的身边是不是都会有很多很多的成功人士啊?”一个染黄发的女人问身边的人,声音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我看一定是,你看他那么大的家产的,总的找一个能掌管的了人来掌管。这人一定是人中之杰。不然没有能力管理这些的,再说以院长的眼光随随便便的人能当他的女婿吗?”这群人一边往嘴里塞水煮肉一边津津乐道的谈论着。
“今天来的大多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吃席是幌子。主要是趁这机会来和院长拉近关系的。你们看看来的这些人各个都是有目的的。”
“是是,刚才听说这席桌不够了又加的,好多人是不请自来的,原先没有算在里面。”这女人和一旁的人窃窃私语着,不时看着陈烨。
陈烨觉得这番话像是说自己的。陈烨埋头只顾夹菜,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大家动动筷子,很快就结束了。陈烨到后台去搭礼金。姜雨辰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喂,你准备了多少。”拉住陈烨的胳臂问道。
“500,行吗?”
“那怎么行呀。得这个数。”姜雨辰偏着脖子在陈烨的手心里写了一串数字。
“啊,这么多。一千吗?”陈烨只觉得一阵抽风,胸口闷的慌。
身子往直一站。这一万在这些人眼里是多么渺小,可是在他的眼里是多么庞大呀。他的爸妈一年面朝换土背朝天也换不来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不往外送就不会往里收。这道理懂不。现实社会里那有没有送就有的工作。你得好好看看现实。”姜雨辰话说的非常正确,可字字刺心,因为良药总是苦口,真话永远刺耳。
“怕是有去无回,这是我的微薄积蓄,如果那一天我真没有饭吃了。我可以救急的。你看看就这样么白白送出去,我有都心痛。”陈烨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
“先投资,然后才收获明白不。你这是投资。”姜雨辰斩钉截铁。
“哦,投资。”陈烨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陈烨出去从他的狠心从卡上取了一万元钱。在手里掂了掂上面还留着他的汗渍,他咬着牙疼心送出去了。
陈烨这来的半天连院长的面也没有见到的。陈烨没有一点期望。想要出那个那喧闹的地方,身后一声音叫住了他。
“唉,今天你也过来了。真是感谢。”陈烨回头一看又是院长家见到的那个少妇,今天不同的是,她也穿好艳丽。大红色的上衣还别着一一朵花。她浑身散发新奇的美丽灿如玫瑰,宛如杯子中的烈酒,泛着辣味。
她的衣着、装饰和姿态,无不昭示着她的高贵。
双手有弧度的摆动和颈项有节奏的转侧,她那忽疾忽徐步履潇洒的举止,那爽朗的笑声和平缓的话语,以及她那妩媚多情的瞥视这一切,无不涌流着她的不如素流。
“对不起,那天的事情是一时大意。这几天忙也没有去陪个不是。”陈烨郁闷得不想说话,无精打采憋红着脸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
“哦,那事情呀,早都过去了。你还惦记他呀。”她那玫瑰含雪的唇齿间一吐。
“真是,谢谢你。”
“你们那天有什么事情吗?找院长。”这少妇目光锐利地看着陈烨。目光中有一种寻求、想看穿一切。
“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姜雨辰和院长有特殊的亲戚关系。去转转。”陈烨脑袋一转掩饰,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去求别人。
“哦。”女人点点头,有牵强一笑。那笑明显很假。像是在职业演员表演挤出地笑容
女人盛情相邀又把陈烨重新推上酒桌,盛满冒着泡的啤酒。
“这社会有钱就是纯爷们,英雄。经常出入酒吧、会所,身边是年轻美丽的女孩子。没钱就是垃圾、废品。多帅哥儿也很少有姑娘会正眼看一眼你的。”女人发表言论。
陈烨一时间百感交集,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这些年轻男孩就经常抱怨找不到女朋友了,看看那些年轻美丽的女孩子都围在那些带着粗项链的男人,或者是大肚皮开着奔驰宝马的男人身边。”姜雨辰从哪里窜出来补充了一句。
“陈烨你没有资本,人家开的奔驰、宝马,一个轮胎买的起。人家住的是洋楼别墅,陈烨你一个角也买不起。车子、房子是你身上的两坐大山,也是恋爱结婚的基本条件。你明白不。”姜雨辰一番议论戳到了陈烨的短处。
陈烨猛喝一口酒,仰起脸,眼眶微微酸涩。如今商品社会是滚滚金钱洪流的循环,“视金钱为粪土”这种话虽然豪迈,但是真相信了,未必活得下去。
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围拢过来了。
“大哥,那都是没有眼光,自寻烦恼的。帅哥人人都爱。”
陈烨心里一阵酸楚,身体就开始变得飘逸,然后喋喋不休的开始念叨,“出生家境不好这不是我的的错。但是,我有一颗上进的心,有理想,有抱负。可是处处碰壁。努力了最后还是失败了。这医院也去不了了,自己变成了临时的。”
“那是你们院长看你好欺负,如果换成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你看看他还敢弄成临时的不。所以说,我们的找一个有权势的靠山。”姜雨辰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哪里去找靠山,人凭什么让我们靠了。没听说过吗?靠山山会倒,靠人会跑。”陈烨半醒半梦瞪着发红的眼睛。
“那的要你会靠了。比如现在的女孩子就找一个干爹,干爹是说给别人听得。其实就是一个情人小三,给自己撑腰的。也开始流行男孩子找干妈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姜雨辰一脸坏笑,用肩蹭着陈烨。
“去去,我不找,我连我的妈妈都没有时间孝敬了,有个干妈那我更顾不了了。那还不天天烦死我呀。”陈烨觉得脑袋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抬不起来,身体貌似也不听使唤了。神魂颠倒,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干妈不要你孝顺,只会把你搂在怀里,干妈还让你白白吃她的奶了。”姜雨辰笑得喘不过气,捂住肚子。
陈烨醉的一沓糊涂只觉得天花板在转,像旋转木马一般,伸出手去抓,觉得距离好远,怎么都够不着。
听不进去姜雨辰说什么了,只记得倒头靠着姜雨辰呼呼大睡。
一阵排江倒海之后头像要炸裂的疼。
窗外,冷冷的月光透过紫色的窗帘,洒在被子上,凉飕飕的,陈烨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漂亮的面孔,只是觉得好熟悉,就吻了过去了。
“我想你。”
激情就象龙卷风,扶摇直上、灵魂出窍。
两人连体直达云霄,最后有气无力一滩稀泥。大汗淋漓后背浸得透湿,床下留下一片狼藉。衣物散了一地。
天大亮的时候,陈烨头疼真不开眼只感觉一只软绵绵的东西缠住自己的脖子。
睁眼一看身边一女子安然入眠,一丝不挂。
陈烨一跃而起, 使劲晃一下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
模模糊糊的记得是姜雨辰把他拖回来,放到床上去,脱了鞋子袜子,那一刻头脑还很清醒,好感动。后来的事情就记不起了。
“醒醒,你是谁……”
“哥,我还没有睡醒了。”女子的扭了一下身子一滑快速进了毯子。
偏偏门外又一阵敲门声,对着一地的狼藉,陈烨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遭遇。
“陈烨,你小子这么久干什么呀?该不会真的金屋藏娇了吧。”姜雨辰跳着蹦子大喊道。
陈烨硬着头皮默然不作声。
女子突然裹着毯子坐起身子呜呜哭起来了。
姜雨辰破门而入,陈烨脑子一下大了,有口难辨,看到一幕窃窃坏笑。
“谁说和尚不吃腥。”
陈烨多年来清白污染的一塌糊涂。
女子的哭声更大了,陈烨措手不及。
“交给我吧。为兄弟两肋插到在所不辞。”姜雨辰自告奋勇的拍拍胸。
“谢谢。”陈烨感激地晃着姜雨辰的手。
这人生的第一次就这样白白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关于那夜的记忆陈烨的大脑里是空白的。
女子哭哭啼啼跟着姜雨辰离开了,姜雨辰打来电话说女人开口要500元。
陈烨突然恍然大悟,他们是不是串通一气来污人清白。
打电话要对姜雨辰一番质问。不料姜雨辰却侃侃而谈讲了一大堆道理。
“唉,陈烨,你别这么一根筋了,现在的社会,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应该很理智的知道该放掉哪些,该珍惜哪些,我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干什么那么认真了。在有些场合我们就充当一回演员吧,又有什么难得。别涉足太深,随时伸缩自如,呵呵,你说是不是。”
“哦,其实人生本来就是一处戏,我们在这戏中扮演着自己角色。”
“陈烨,我有时候,其实,好羡慕你的想来就来想去,自由自在没人管。”
“羡慕我光棍一条呀。想吃一碗热饭也没有人做。”
就这样不了了之,陈烨已经进入了社会的大染缸,涂上了黑白不清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