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翻身起来,才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我仔细打量了一遍,脑袋才慢慢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棺材里,很快我的诧异就被惊喜代替,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在过龙村的房间,我死命的掐了一下自己。
嘶!
我吸了一口凉气,好疼啊。
“怎么了?是不是认为自己在做梦呢?”苏怡从外面走进来,端着一盆水。
我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对我的房间很熟悉的样子,我不禁有了一丝遐想,自己昏睡的时候,不是她在照顾自己吧。
“我就是试试,没想到真的很疼啊。”死里逃生的喜悦让我的情绪还没有转化过来,看起来有点傻傻的,“我昏迷的时候是你在照顾我?”
苏怡嘴角一撇说:“想什么哪!只是爷爷照顾你太辛苦了,我只是临时的搭把手,别想太多啊。一个小屁孩想什么哪。”
“嘿嘿。”我傻笑起来,我现在看谁都觉得亲切,对苏怡的话也不在意,不过我还是很快就会过神来了,“爷爷呢?爷爷去哪儿了?”
“爷爷为了救你,耗费了太多的心神,正在院子里休息。”苏怡把脸盆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真没没有想到你还能活着,太令人意外了。”
我一听爷爷就在院子里,就下床要去见他。
“哎,哎,你去哪?”苏怡急忙拦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去见爷爷。”
“胡闹!”苏怡一把把我按回了床上,绷着一张俏脸,“爷爷说了你三天之内见不得光,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
我此时没有丝毫的力气,根本不是苏怡的对手,但是我还是急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苏怡这次没有说话,而是将桌上的镜子摆在了我的面前,说:“你自己看吧。”
我看见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这还是我么,完全认不出来了,整个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糊了一层白纸似的,我再低头看了一下别的地方,全都和脸上一样,惨白的吓人。
“如果你想瞎掉,就去看吧!”苏怡双手叉腰,一副母老虎的样子,“爷爷说过了你刚从土里挖出来,最好先不要接触阳光,不然就会像僵尸一样,被晒成灰的。”
我被苏怡的语气吓了一跳,不过,想想既然是爷爷说的,那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就遵守吧。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昏睡了多久?”
“你被埋在土里整整三个月零九天,在家里呢,昏迷了四天四夜?”苏怡扳着手指头给我数。
我一听,完了,急忙问她:“那沉阴擂是谁去打的?”
我清楚的记得我被装进棺材的那天,离和饶州七大家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八天,也就是说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那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还有爷爷有没有把王太公的名号给那个言不悔,这些都是我破气想知道的。
苏怡看着我一脸着急的样子,忽然变得有些闪烁其词了,支支吾吾的没有一句囫囵话,最后被逼得急了就说让我问爷爷去。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因为自己的缺席,七大家不战而胜,那样的话他们还会不会出手帮我们留住走地龙。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苏怡忽然凑到了我的跟前,神秘地说:“你是怎么在地底下活过三个月的?”
我闻言苦笑着说:“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苏怡竟然出乎我意料的点点头说:“我信!因为你做事一直不走大脑,不知道情有可原啊。”
我去,差点没被她这句话呛死,我苦笑着说:“大小姐,我现在是病人,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嗯,我会对你好点的,不过前提是你要叫我姐姐。”
我眼睛一翻,没有理她,这丫头一直贼心不死,想要当我姐姐,下辈子吧,不行,下下辈子都不行。
不过,我对于苏怡出现在我家,感到挺奇怪的,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这她竟然一脸骄傲地说:“爷爷已经正式收我做他的入室弟子了!”
我听到这话的第一反映,就是不可能,因为当年爷爷视为了救我的命,才教我道法的,难道这丫头也有个什么王图在身。
我越想就觉得越有可能,不然的话,她为什么总是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看着她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同情起来,就在我脑洞大开的时候,忽然苏怡拿出一根银针往我的脖子上一扎,我就感到眼前晕乎乎的,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晚上我醒来的时候,爷爷就坐在我的床边,他没有开灯,我知道他是怕我的眼睛受伤,我顿时就觉得眼眶湿湿的,爷爷没有和我说太多,只是笑着告诉我,还有两三天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让我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先把身体养好。
我哽咽了,只是不住的点头,眼泪都流到枕头上了,爷爷帮我擦去泪水,说:“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一直都在房间了静养,我恢复的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就连皮肤不再那么苍白了,可是唯一让我搞不懂的是,我身体里一气破天门的气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论我怎么催发,就是不出来。
不仅是如此,我还发现身体恢复的很慢,和上次在龙腰山受伤后的恢复程度来比的话,我现在就是龟速了。
我问过爷爷,他只是说让我安心的修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以为是刚恢复,也就没有想太多,安心的在房间里躺着。
在我醒来后的第二天,苏东河竟然专程来看我,这让我觉得很有意外,虽然自己帮过他,不过他都是付过钱的,只能算作是雇佣关系,他这次来真是让我感动了一回,因为他是这三天里唯一来探望我的人。。
不过,我总感觉他说话不清不楚,和以前不大一样。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里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憋在心里,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问爷爷。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打开门,虽然朝阳很柔和,可还是刺的我眼睛很胀,就连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像是被麦芒扎了一样,微微的刺痛,不过这种感觉让我很欣喜,因为这些感觉是活人才能拥有的。
我迅速的闭上了眼睛,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运起气机进入眼睛,才发现身体里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气机。
我知道气机这东西,不是你急它就会出来的,所以也没有很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是刚活过来,气机没有恢复,也很正常。
我闭着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当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一些轻微扭扭腰啊,提提腿什么的,根本不敢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眼皮上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睁开眼睛看到爷爷就站在我的面前,我高兴的说:“爷爷,我不怕阳光了。”
爷爷点点头,说我恢复的很好。
我见爷爷心情很好,就问他,为什么我的身体的的气机没有了,而且身体好像少了点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爷爷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复杂,他说:“小禾,你现在身体里的情况可以说非常的好,也可以说非常的不好。”
我一听这话,就迷糊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有什么非常好有非常不好的,“爷爷,您都把我绕糊涂了,您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