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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畎夷远遁

风清与黑虎二人率兵回到黑畎寨,来到议事厅中,长老们早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了。黑虎高兴地说:“今天终于将蚩鄙这小子给除掉了。”

风清却沉重的说:“畎伯,蚩鄙是被除掉了,但我们的灾难也就来了。黎公能轻易饶过我们吗?”

黑虎说:“我就不信,他蚩尤敢把我畎夷怎么样?”

“不错,蚩尤现在与轩辕在涿鹿激战,无暇脱身,那有功夫来对付我畎夷呢?”巫鸮和其他的长老也都这样认为。

风清摇了摇头,他用手示意大家说:“你们全都错了,静一静,能听我说吗?”大家安静了下来,“正因为现在蚩尤与轩辕在涿鹿激战,他的粮食供应,兵员补充,都依赖黎阳和黎城,更能体现黎阳对蚩尤的重要性,蚩鄙死了,蚩尤必然要派人回来守卫黎阳,那一定就要进攻畎夷,他需要黎阳有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才能放心在涿鹿打仗。若是蚩尤为了尽快使后方安定,他会亲率大军前来,然后再尽快回到涿鹿前线。那么,大家想想,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能打败蚩尤吗?”

黑虎说:“就是打不过蚩尤,又能有什么办法吗?”

风清对大家说:“三十六计,走为上。你们可以率领大家去寻找新的地方,建造村寨。”

黑虎和长老们听后,全都沉默了。据古书记载,在远古时代,各氏族或部落是经常迁徙的,并不像后世那样,人们有世代祖居的居住地。进入农业社会后,由于耕地需要轮作,因此他们也要不停地迁徙。但是,这时他们的迁徙一般是在一定的地理范围内迁徙,不会长距离搬家。黑虎和长老们心里清楚,风清这次所说的“走”,不是上面所说的迁徙,而是要离乡背井,要躲避蚩尤的追杀,全族人必须远走他乡,要远远离开生于此,长于此的东夷土地,要逃向遥远的地方,逃向蚩尤找不到的地方。

黑虎沉默了一会儿,满面泪水,对大家说:“逃?我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呢?现在,东夷和九黎三苗结成了联盟,就是中原的祝融也对蚩尤惧怕三分,我们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风清低头想了一下,“这更说明我们的处境严峻了。更要早走,否则,到时想走,谁也不敢让我们穿过其境内了。”他对大家说:“只有一个方向可走,向南,趁蚩尤尚未派人来到黎阳的这个空子,进入中原,由于祝融与蚩尤有矛盾,可以利用这点借道祝融地界,再向南或向西就可远离蚩尤的魔掌了。”

黑虎与大家听后,又商议了一阵子,都觉得风清的说法可行,只好同意了。风清说:“你们就早做准备吧,准备好后,立刻出发,不要再等了。”这时风鸾出现在了议事厅中,她对风清说:“风长老,这一切都是因风莺而起,风莺是我风夷之人,我父亲风伯还在涿鹿,应尽早派人向他老人家通报情况,让他也做好准备,提防蚩尤向我风夷报复。”

风清说:“从目前涿鹿的战况来看,蚩尤还要依靠我东夷力量,再加上风伯在东夷中的影响,蚩尤恐怕暂还不敢向风伯他们下手,他们暂应该没有危险。不过,还是由我来派人向风伯报告,你们畎夷人就不要再出面了。”

经过三两天的准备,黑虎率领畎夷男女老少三万多人,踏着初秋的霜露,带着对故乡的依恋,一步三回头的向西南出发了。第三天,他们出了东夷,进入了黎阳地界。黑虎吩咐大家要提高警惕,严防九黎人的偷袭,并加快了行军速度。二天后,他们出了黎阳的边界,第二天就可进入祝融的中原了,黑虎高兴地对大家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只要进入祝融地盘,蚩尤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早点出发,尽快逃离九黎地盘,进入祝融地界。”

后半夜,黑虎猛然被震天的杀声惊醒,黑虎急忙起床,出帐观看,只见营中火光冲天,杀声一片,原来黎勇率人来到黎阳后,得知蚩鄙已被黑虎杀了,畎夷人已在两天前经过黎阳地界,向西南逃走,于是立刻率三千精兵连夜追杀而来。火光中,黎勇高声叫道:“不要走了黑虎,将畎夷人杀光。”

黑虎大怒,迅速集结身边的畎夷精壮,向黎勇杀来。那黎勇所率三千人马,也是由涿鹿长途行军而来,应该说双方都是疲惫之师,现在狭路相逢,全凭勇气而战。那畎夷是为逃命而战,而九黎人虽说是为蚩鄙复仇,但这蚩鄙平日里对待兵士蛮横无理,并不得人心,那些九黎兵士在屠杀畎夷平民时,没有遇到顽强抵抗,还有杀人的力量,但当遇到黑虎所率的如狼似虎的拼命勇士时,便一败涂地,反而将黎勇也裹着狼狈逃回了黎阳。

天亮后,黑虎收集人马,将被杀散的族人重新收拢到一块,再也不敢停留,火速率族人进入了祝融的地盘,沿着黄河南岸,一直向西,到了渭北高原一带。直到春秋战国时期,他们还在西北一带过着游牧的生活,有人考证说后世的犬戎就是畎夷的后代。

蚩鄙被杀,畎夷逃走,蚩尤气得暴跳如雷,但他想到相柳的话,还是很快就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涿鹿的战况使他不能分心再去对付畎夷,他心中也清楚风鸾是风伯的女儿,风夷与畎夷关系非同一般,更是迫于风伯在东夷人中的威望,非但不能将风伯杀害,还要在风伯面前装出大度的样子,做出高姿态,以显自己宽宏大量,对风伯表示蚩鄙的死,他并不记恨于东夷人,只怪自己没有管好这个小弟弟。但蚩尤心中对风伯恨之入骨,他就有一个非常歹毒的计划,企图借黄帝之手将风伯他们除掉,以解自己心头之恨。从此蚩尤心情异常暴躁,经常打骂兵士,动不动就对联盟各族动用酷刑,以此来化解心中的愤恨。玄葑对蚩尤的心理了解很清,他偷偷将这个猜测向玄枭说了,玄枭高兴地说:“玄先生,我们可以利用黎公的这一想法,一石二鸟,将风伯与玄女一块除掉,也好解我的心头之恨。”

“玄伯又如何得罪你了?”

玄枭恨恨的说:“什么玄伯?她也配称玄伯。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黄毛丫头,我不知族中长老们是怎么想的,竟然将她选为玄伯。现在还公然跟我叫板,说我已经被族中开除了,现在根本就不是东夷人,更没有资格做少昊。她是个什么东西。我一定要将她除掉,否则她会在回到东夷后,将我除掉的。”

玄葑闻言,脊背也感到一阵发凉,他知道,这玄女既然有胆量将玄枭除掉,那他玄葑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对玄枭说:“少昊公,既然她不仁,也就休怪咱们不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在涿鹿就想办法将这小丫头片子干掉,省得她以后再兴风作浪。这一切就由我来安排,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回到东灵山蚩尤军中,玄葑首先就对蚩尤说:“黎公,我刚从少昊营中回来,现在各族的士气高涨,看来应该与轩辕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决战了。”

蚩尤高兴的说:“是的,我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我们既有九黎东夷三苗联盟,还有强大的夸父族的加盟,足以对付强大的轩辕了。”

玄葑又说道:“黎公,您有没有总结过以前的战事的经验教训?”

蚩尤想了一下说:“轩辕老奸巨滑,老是使用阴谋诡计,致使我九黎勇士有劲无法使,不能尽力搏杀,从而不能取得决定性胜利。”

玄葑说:“黎公,既然敌人不愿与我们正面作战,采取偷袭、伏击等卑劣手段,那我们也就不用再正人君子,与敌人一刀一枪,当面搏杀。我们也给他们来一回阴谋诡计。”

蚩尤闻言,高兴地说:“好,就听先生的妙计,我们也给轩辕来一回智力的。”

玄葑对蚩尤说:“黎公,在灵山西边有一条山谷,当地人称雁翅峪,那里地势显要,我们若能将轩辕引入雁翅峪,也学他们在瓠瓜谷的做法,定会给他们也来一次沉重的打击。”

蚩尤高兴的说:“好,好,我们也学一次轩辕,给他们也用一回计,让他们也尝尝我蚩尤的厉害。”

“那我看就让风伯雨师和玄伯率本族人马前去诱敌,只要能将轩辕引入雁翅峪,就给他们记首功一件。”

蚩尤眉头皱了一下,说:“玄先生,此言出自你的口,我也就认为是你考虑不周了,但要是直接由我下达命令,恐怕就会让联盟心寒了,大家以为我在借刀杀人,企图除掉风伯和玄伯。我看还是这样吧,由风伯和玄伯以及和九黎的黎武各率二千人,前去诱敌,不要让大家认为我要公报私仇。”

玄葑说:“黎公,您胸怀宽大,公而无私,令人佩服。”

蚩尤说:“玄先生,不要给我再戴高帽子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确实对风伯恨之入骨,恨不得现在就食其肉,寝其皮。但现在为了全联盟的团结,我还不能这样做,而让大家寒心。”

玄葑闻言,眼睛滴流流一转,低声对蚩尤说:“黎公,既然是这样,你就不用管了,后面的一切由我来安排好了。也不用黎武率人了,只要让黎武前去接应就行了。一切全由我安排给少昊公去办就行了。”

蚩尤会心的笑了一下,说:“那就由先生安排去吧。”

几天后,玄枭对风伯和玄女说:“风伯,玄伯,你们看,快到年关了,轩辕夺了我们的蚩尤城也快半年了,他们又在涿水东岸的村寨中住上人了,我就是心中不服,凭什么他们就在那里过得红红火火,而让咱们在这里受冻挨饿。我准备明天向他们那些村寨发动一次攻击,就由二位率领本族人前去攻打,我率东夷全族随后接应你们。”

风伯和玄女对视了一眼,二人极不情愿地回答了一声:“是。”转身就离开了。出了玄枭大帐,玄女就对风伯说:“风伯,他玄枭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发号施令。你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风伯对玄女说:“丫头,别那么意气用事了,你以为我就愿意听这小子的指挥。我恨不能立刻就宰了他。但是不行啊,这是涿鹿前线,性命攸关,不仅事关风夷全族人的命运,更关乎九黎东夷三苗全联盟的前途命运,我们不能因个人的恩怨,而让成千上万人受害。只能等战事结束后再找他算账。”

“那也不能由他来瞎胡闹,东夷人会付出重大的代价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既然已经结成了联盟,一切就都由黎公说了算,他玄枭也不过是听命于黎公而已,只要黎公不害我们,他玄枭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那这次的行动会不会是一个阴谋?”玄女担心的问。

“不会吧。”风伯想了一下说:“据斥候报告,现在轩辕在涿水东岸只设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营寨,用来监视我们,并没有多少人马,东岸各村寨中,只有少数百姓在收拾房屋,准备明年开春后在涿水东岸播种。因此不会遇到多大危险的。”

玄女将信将疑,但也没有说什么。第二天,他们二人率领本族子弟就攻打了一个村寨,寨中只有二十多个人,发现他们攻来,一个个转身就跑了,他们杀了四五个跑得慢的,将那些人所带的粮食抢了,并将那个村子放火烧了。很快,黄帝在涿水东岸的兵马闻讯赶来,与风伯玄女大战一场,互有伤亡,风伯玄女就率兵撤回了。

以后几天,风伯玄女继续率人攻打涿水东岸的黄帝村寨,与黄帝兵士战了几场,还抢了一些粮食。虽说人员有些伤亡,但总的来说,还是得大于失。因此,风伯和玄女心中非常高兴。这天清晨,风伯与玄女相约继续前去攻打黄帝的获鹿寨,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寨子打破,寨中村民又是早已闻风而逃了,风伯玄女哈哈大笑,率人进村抢粮,放火烧房,霎时,烈焰腾空,火光冲天。正在他们得意忘形之时,派出的斥候回来报告,炎帝神农氏孙子灵恝率人杀来了。原来,在应龙水淹蚩尤城后,炎帝榆罔不愿意看到这场战争都是黄帝取胜,而自己只是在后方坐享胜利果实,因为这样,在战后他将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于是强烈要求派部前来涿水东岸,希望在与蚩尤战斗中取得战果,也为战后的势力分割获取重要的资本。黄帝以为榆罔是想要尽早报仇,也就同意了。于是榆罔就派兄弟灵恝率领一万人来到涿水东岸驻扎,以保护在涿水东岸进行回迁前的准备工作的涿鹿人民。由于他将人马分散驻扎,每处仅有一两千人,因此风伯前几天的攻村掠寨,就只有附近的兵士前往救援,只能与风伯混战一场。每次等到他得到报告,率人到达时,风伯早已率部回到了营中,这令灵恝很是恼火,他发誓一定要给风伯一点颜色看看。于是他将人马分成两队,秘密驻扎,一队负责涿水东岸南部,一队负责涿水东岸北部,并派人秘密监视风伯,只要风伯一出大营,他们得到风伯的去向,就马上报告灵恝,他一面派附近的人前去救援,并立刻通知另一队人马前去支援。由于这次风伯攻打的获鹿寨就在北部灵恝大营附近,因此很快他就率部围了过来。风伯并不在乎灵恝打来,这几天每天都要与敌人打一仗,他早已习惯了。于是他立刻组织人马迎上去,玄女闻报也率兵过来,随后跟进,双方就在获鹿寨内外打了起来。但是很快,风伯就感到自己的兵士抵挡不住了,一来连续几天的抢掠,他们都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再加上灵恝的部下早已怒火填胸,无不勇猛冲杀,凶狠无比,而风伯玄女只有二千人,灵恝却有五千人,双方兵力差距悬殊,因此,风伯和玄女很快就感到很吃力了,二人略一商量,便率众杀出获鹿寨,狼狈逃向东灵山大营。灵恝岂能放过他们,率部紧追不舍。

风伯玄女逃出获鹿寨不久,就遇到了灵恝的另一队人马,被截杀一阵,风伯玄女死命冲出重围,狼狈不堪。快到东灵山大营之时,玄枭派玄隼前来接应,而灵恝此时杀得性起,很快就将玄隼也杀败了。风伯玄女与玄隼率残兵拚死抵抗。这时玄隼对风伯和玄女说,“风伯,玄伯,刚接到黎公命令,我们只要将灵恝他们诱入雁翅峪就行,我父亲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风伯立刻命令:“撤向雁翅峪。”三人率队再次冲杀一阵,立刻就率部向雁翅峪退去。

灵恝岂能让他们轻易逃走,发布命令:“火速追赶,决不能让风伯走脱。”

一位老猎手对灵恝说:“再向前可就离蚩尤的大营非常近了,遇到蚩尤的大队我们可要吃大亏的。”

灵恝看了一下位置,说:“不错,是离蚩尤大营很近了,但还有三十多里,他们要想增援还需要一些时间,追上去,歼灭他们。”再抬头一看,发现风伯并没有向大营方向撤去,更是高兴,“他们这是找死,传我命令,轻装追赶,务必要将这股敌人全歼。”

风伯玄女玄隼在前狼狈逃命,灵恝率众在后死命追杀,不知不觉时,风伯就将灵恝他们也带进了雁翅峪。双方人马犬牙交错,混战在一起,玄隼找了一个机会,独自开溜了。风伯玄女由于被灵恝紧紧缠住,急切不能脱身,只好且战且走,来到山谷深处。

此时,雁翅峪中,黎杰率一万五千九黎人埋伏在左侧山梁上,玄枭率两万东夷人埋伏在右侧山梁上,按蚩尤和玄葑的意思,此战由玄枭指挥。玄枭在山顶见灵恝人马全部进入了山谷,玄葑就建议立刻发信号进攻。玄枭看到玄隼已经走脱,马上下令:“点火,将他们全部烧死在谷中。”立刻,早已埋伏在两侧山顶的九黎东夷人马,将滚木擂石扔下山去,先阻塞了两边的谷口,并点燃火把,投下谷底,霎时雁翅峪中,烈焰腾空,浓烟滚滚。玄枭指挥人马,乱箭齐发,谷中的人马,无论是风夷玄夷,还是灵恝部下,死伤惨重。大火一起,灵恝发现已被包围,部下大乱,企图突围。风伯玄女二人才借机逃离谷中,捡回性命。可怜灵恝率领一万炎帝榆罔部下,或葬身火海之中,或死于乱箭之下,无一幸免。

风伯玄女逃得性命后,立刻找到玄枭,玄女怒火冲天,指着玄枭的鼻子,“玄枭,你还是人吗?我要杀了你,为玄夷数千同胞报仇!”

风伯大骂:“玄枭,你这个小人,竟然敢对我们下此毒手,分明是想置我二人于死地,我岂能饶你。”说完,拔剑就杀向玄枭。

玄枭自知理亏,吓得转身就跑。这时,玄葑上前拦住二人,“风伯玄伯请息怒。少昊公决没有加害于二位的意思。”

玄女凤眼圆睁,“我与风伯还在谷中,那谷中还有咱东夷数千同胞,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

玄葑说:“玄伯,这话就不对了,谷中不仅有二位,还有少昊的公子玄隼,难道少昊公连自己的儿子也想杀了不成?”

玄女一时语塞。风伯上前说:“胡说八道,玄隼在进入谷中不久就无影无踪了,分明就是一个阴谋,妄图置我二人于死地。如此小人,我岂能饶他。你与他也是一丘之貉。让开,否则,我连你也一同干掉。”说完,将玄葑推开,就要追杀玄枭。这时,黎杰也赶了过来,他拦住风伯和玄女,说:“请二位不要发火,我相信少昊公绝对是无意对你们下毒手的。在此设伏打击轩辕,全都是黎公设计安排的。以黎公对二位的依重,还有黎公的人品,请相信黎公是决不会加害于二伯的。”

风伯玄女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们收回了手中的剑,无语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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