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她会回来,还会再遇见他。
再遇见的那一天她用刀子插进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问:裴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眼里的神情像是能将她深深沉溺在深海当中,再也……醒不过来。
此后又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唯一没有变更过的,就是他们之间的爱。
温珊深深地吐了口气,她其实还想要画更多的,但是看看时间已经不够了。
再次拿起一张崭新的白纸,温珊在上面画了一家三口。左边站着的那个小人是裴勋,高高大大还带着一脸冷酷的表情,只是用Q版画出来怎么看都萌萌哒;
右边站着的那个是温珊,安静地微笑着,带着一种满足和温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里还围了一条卡其色的毛线围巾。
而两人中间站着的,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他穿着一件礼服版的衬衫和可爱的背带裤,幸福地牵着两个大人的手,幸福地咧着嘴巴大笑。
画完温珊这才抬起头来,将那张三人的画像放在西门的手里。
“你会帮我们的,对吗?”
西门没有做声,而是缓缓将那张图画摊开看了又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怪了顾明澈这么多年,可是那是她母亲的决定,她从来都不欠他的。
并且现在她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在外面的这二十多年来顾家还是西门家都没有帮过她一点点,现在反而对她那么多的要求。
恐怕在温珊和裴勋的心里,他才是第三者吧。
有那么一瞬间西门长冬竟然不敢去看顾明澈的眼睛,他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艰难地张开口。
“时尚展结束后,我会想办法帮你。”
“谢谢。”
温珊眼中顿时一片惊喜,只要能得到西门家的帮助,她觉得去找裴勋还是很有希望的。
“顾明澈。”
西门长冬再次开口,心脏难受的要命,就连修长的手指都是紧紧地蜷着,指节发白:“你我之间,不用再说谢谢了。”
“喔。”
温珊尴尬地答应了一声,其实西门长冬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可是不说谢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犹豫了一会儿,她觉察到好像有一束异样的目光投在她的脸上,抬起头来正对上西门长冬那张恶鬼面具。
看起来有点狰狞,还有点儿好笑。
西门看了她一会儿,却只觉得心里越来越闷得慌,或许下一秒,他就会上前冲动地将顾明澈抱在怀里……
人生苦楚,爱憎会,求不得。
“我去三楼看看。”
再顾不得更多,他生怕下一秒就会失控,索性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朝着走廊走去,并且习惯性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她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把她扔在孤儿院里,一定会好好把她接回来,从此她那清澈的眼神和纯真笑容只为他一人绽放。
可惜的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没有什么如果。
窗外的天气阴沉的要命,西门这才想起似乎天气预报上说了最近会下雪。他手指中间燃着烟,盯着窗外那灰蒙蒙的天气看了一会儿。
算了,就让她去走一遭吧。
他刚刚下了决定,正想再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却听见三楼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
“哎呦,这表情也太狰狞了!”
“是啊,死了眼睛都还没闭上。快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全都是世家名族,别吓到他们了,咱们赶紧走。”
两个穿着医生衣服的人一边抬着一个担架一边急急忙忙的说道。
“怎么回事?”
两人下楼却正好碰上西门长冬。西门随手将刚刚被点燃的香烟熄灭了,再反手将二楼通往楼梯的门关上,确保其他人看不见,这才淡淡地问道。
“这个……三楼西门家死了一个叫李晴晴的病人,我们现在得赶紧把她运走。”
西门长冬的动作一顿。
“这个死了的人,叫做李晴晴?”
“是啊,说来也奇怪了,我可没听说过世家当中有这么一号人。而且刚刚抬走的时候卢夫人看起来可伤心死了呢,西门家的大老爷一直在劝她,那眼泪都止不住。”
一个医生摇了摇头叹息地说道。
“怎么死的?让我看看。”
不等两个医生说什么,西门已经猛地将白布揭开。
“心脏病发作死的,样子有点儿可怕。”
那医生见过西门长冬,当然也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说话客客气气的:“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一下卢夫人,他们刚刚是正在上面说话,她就突然死了的。”
西门长冬看了片刻,这才反手将白布又盖上。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
“哎,好的。”
两个医生连忙抬着担架继续往下走去,一边走一边继续小声说着什么。
李晴晴不是已经被送走了吗,为什么她会回来,还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她其实知道卢颐玟当年的事情,所以被杀了?可是父亲也在房间当中,卢颐玟除非是疯了,不然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杀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卢颐玟那个女人实在是太阴沉了,他怕父亲再次被她骗了。
……
温珊等了一会儿不见西门长冬回来,觉得他应该是有事情做所以不回来了,所以遮便将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刚刚画的画儿都撕碎了扔进废纸篓里。
正专心地将最后一张纸撕碎,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个身材高大,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温珊却直觉他是在笑。
而且笑得很是诡异。
不动声色地将最后一张纸也扔进废纸篓,温珊点头示意,就打算离开。
还没转过身,就已经被面前的人拉住了。
“沈璇,放开我!”
她吃了一惊,虽然沈璇这次的力气并不大,但是还是让她联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经历,不由得低声说道,强忍着心头怒火。
“呵。”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声音低沉而有兴味:“你还认得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