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因为相貌清秀,所以被安排去演女人——凤凰别中的贵妃,也就是凌馨自己。
而余枫因为要比凌馨结实、硬朗一些,所以演的是皇上,也就是龙宇。
齐整整的换好衣服,化好妆。
凌馨粉黛浓施的脸上,却多了另一番的滋味。
余枫看着她,傻了眼。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凌馨默默自己的脸,自己也觉得是不是画的太白了,眼睛是不是太黑了……
“没有,很好看,也许你天生做个戏子也是不错的。”余枫耸耸肩,无味的一笑。
“哎哟,二位祖宗,可别聊了,快到你们了。”
老板又跑来催命,可是当凌馨转身,一张美颜面对他的时候,戏院老板惊大了嘴。
“这,这,你是哪了家的姑娘啊?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戏院老板看向余枫,心想那个清秀小生跑去了哪里。
“老板,她就是。”余枫指指凌馨,继续说:“她就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生。”
“哦哦哦,没想到扮上扮相,你还挺想那么回事的嘛,比那些女人都要妩媚动人,好!我看我们画苑要火了!”
说完,戏院老板就拍拍凌馨的后背,道:“今日就看你们的了!”
今日一演,画苑的凤凰别一下子成为杭州城里最最卖座的戏。
一是因为凌馨和余枫出众的扮相,而是因为凌馨投入的演出,虽然台词唱错了好几句,但是就是因为那样的改编,才让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大家面前展露的更加透彻。
有很多次,戏院老板和观众们都忍不住站在台下擦眼泪,就好像,这场戏是真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似的。
一瞬间,凌馨和余枫成了画苑的顶梁柱。
入夜——
余枫盘着腿坐在床上数着今日赚来的银两,“不错不错,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我们就能回都城了。”
“能回去就好,就好。”凌馨梳理这头发,连连说道。
只是他们不知道,正巧从这里经过的戏院老板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心里不由一震,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想要卷铺盖走么?
不行!他们可是我的摇钱树,我不能让他们走!
咬咬牙,戏院老板背着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心里已然想好了要怎样留住凌馨和余枫了。
第二日——
戏院老板一大早就找到了正想出门转转的凌馨和余枫。
“二位公子请留步。”戏院老板一手托着算盘,一手拍拍余枫的肩膀。
余枫转身,疑惑的看着老板,“有事么?”
“二位公子,我想了想,觉得你们的工钱还是按年付给你们比较好。”戏院老板嗤笑着。
“按年?老板你疯了么?谁家的工钱是按年付的?”余枫瞪大眼睛,如果真的是按年,那他难道说要在一年之后才能回到都城么?
这太扯淡了!
戏院老板眨眨眼睛,拨拉着算盘,道:“我家啊,你在我家干活,当然要按照我家的规矩来咯。”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干了,去别家找个店小二的活儿,他也是按月结算工钱。”凌馨抱着双臂,一副大爷的模样说着。
其实从戏院老板那贼眼放光芒的眼睛里,凌馨看出了他是想拖住她们。
“啊,别别别,公子我们有话好好说。”戏院老板看凌馨是认真的,也不敢再纠缠下去。
伸出三根手指,戏院老板说:“三个月一付如何?三个月一付!”
“想都别想,余枫我们走!”
说着,凌馨就拽起凌馨的手往屋外走去。
一边走着,余枫一边在凌馨的耳边低语:“你不会是认真地吧,当店小二可是很累很脏的额,我不想。”
“嘘,别说话,我自有分寸。”凌馨说。
“等等等,”戏院老板一路小跑的跟上来,拽住凌馨的衣袖,戏院老板笑脸谄媚的说:“那就月付,就月付吧,只要公子你们不走,一切都好商量。”
“那好,立下字据,这样我在这里干,也会踏实。”
看着戏院老板,凌馨的脸上沉着十分。
戏院老板愣愣,显然是不想这么做。
“嗯?”凌馨挑眉,迈脚,又打算走。
“别别别,我立我立还不行么!”
就这样,凌馨和余枫在戏院住了下来,但是人红是非多,很多人都知道了新开张的画苑来了两位长相及其清秀的少年,而且其中一个少年扮女人别女人还漂亮。
一时间,凌馨和余枫的名气传遍杭州城内外,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想要一睹二位的风采。
胡茬男和他的手下在江南也呆了数日,只是始终没有找到余枫和凌馨的藏身之处。
这日,就在胡茬男和兄弟们上两着,要不要回都城时候。
路过画苑,笨笨的黑手不小心瞟了一眼画苑前宣传凤凰别这出戏的画报。
皱皱眉,黑手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眼熟。
“大哥,你看这画像上的人,像不像我们在追杀的那对男女。”拉拉胡茬男的衣袖,黑手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侧脸,垂眸一看,果真还很像!
一瞬间,胡茬男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我说怎么会找不到他们,原来躲这里唱戏了,走,我们进去瞧瞧,会会他们!”
凌馨和余枫在后台画着妆,忽然,屋外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客官客观,后台是不让进的。”
店小二伸手去拦胡茬男等人,却被胡茬男一掌暴躁的推开,“滚,少挡着大爷我的路!”
听着声音熟悉,凌馨放下胭脂水粉,扭头看着余枫,“你听,外面的声音好熟悉……”
余枫朝着门看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屋门就被人狠狠地踹开。
胡茬男和他另外两个弟兄,赫然出现在余枫和凌馨的面前。
把剑背在肩上,胡茬男坏笑着,“哎哟,二位,这么巧啊,在这里都能碰见。”
凌馨披上外衣,快步走到余枫的身后,余枫伸手把她保护住。
瞅着胡茬男,余枫道:“巧么?我看你们是很喜欢跟着别人啊,难道跟在别人后面很光鲜么?”
“呵,只要能拿到赏钱,我管你那么多啊!”胡茬男不理会余枫的挑衅,淡定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不动身子。
“哦,也是,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问你,是谁派你们来的。”余枫问。
“你管得着么。”胡茬男说。
余枫笑笑,手背在身后,摸到身后的剑柄,余枫一脸笑意的说:“当然,这是我的命,既然有人想要了它,我肯定要知道他的名字啊。”
“那好吧,估计你也是活不过今晚了,我就告诉你吧,是宫里的娘娘想要你们得性命。”
“哪个娘娘?”凌馨快速的问。
“是当今皇上最宠幸的姬贵人。”双手抱拳,胡茬男仰望墙角,说的很虔诚,就仿佛姬贵人正站在他面前似的。
是她?
凌馨定定的看着胡茬男,心里忽然一片空当,原来不是皇上的主意。
余枫拉拉凌馨的手,轻声在她的耳边说:“我要带你逃跑咯,做好准备了么?”
愣愣,紧接着凌馨点点头,“嗯。”
话声刚落,余枫就从身后抽出宝剑,打开了胡茬男,一下子刺进了一个黑手的胸膛。
顿时,鲜血四溅。
在后台化妆的戏子们,“啊啊啊”的大叫起来,抱头鼠窜。
余枫拉着凌馨,趁着乱,跑出了戏院。
而胡茬男和另一个黑手,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很快,杭州城便上演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只见余枫拉着凌馨飞檐走壁,在各大做生意的门面上飞来飞去,就像是两只灵活的青燕。
而胡茬男和他的兄弟也不含糊,紧随着凌馨和余枫的身后,只要凌馨和余枫走过的地方,他们都会踏上一上的。
“看你们往哪里跑!”说着,胡茬男举起亮剑狠狠地朝着略显笨拙的凌馨刺去。
但是余枫反应快,推开凌馨,却不想剑尖刺进了自己的肩膀里。
“唔!”
余枫强忍吃痛,胎脚,将胡茬男踢出去老远。
看见凌馨戴在脑袋上的戏子用的簪子,余枫把下拉两根,一扔,便全都投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另一个黑手因为被簪子刺中心脏,当场倒地身亡。
而胡茬男也被簪子刺伤了大动脉,汩汩鲜血,不停地流淌。
胡茬男这才放弃了追杀下去的念头。
小树林——
“你怎么样了?”凌馨单手扶着余枫在小树林里跌跌撞撞。
余枫的胳膊也被划开了一条重要的血管,鲜血自凌馨的手背上哗啦啦的淌过。
凌馨担忧的看着,仿佛能听见流淌过的声音。
“没事,我没事。”余枫惨白着一张脸,却还要保持着嬉皮笑脸的笑容。
“不行,我看他们是不会追上来的,就坐在这里休息休息吧。”凌馨扶着余枫坐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前。
余枫屋里的靠在大树上,手臂已经不会疼了,冰冰凉凉,余枫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感受到手臂的存在了。
“我是不是要废掉了,这只手,我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憔悴的偏过脸,余枫虚弱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眼里有些难过。
“怎么会,你瞎说什么,你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失去知觉的。”
看看四周,凌馨心想,不行,我要找些止血的草药来,要不然余枫不仅保不住手,就连也许也要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