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间的情愫比任何东西都来得复杂,陶然从不认为身边的女人是需要呵护的。常年游走在法律的底线上,本就不允许他有固定的性伴侣,***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每一次将一个个在白日里坐在办公室里严肃工作的白领压在身下,从来都不做多余的思考,只要尽情的发泄,过后,两人都会对彼此满意。就像是自信于自己的性能力一样,陶然对待女人的情感也像极了江湖中的那句话“女人如衣服”。
陶然知道铁青青对自己异样的情感,同样,他也对她有着异样的情感,无关乎两性之间,更多的是来自内心干涸的亲情。那两声“哥哥”就像是触动了他内心经久不动的心弦一般,有着难以自拔的魔力,让他紧紧地牵住了这个女孩的手。
但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多少就有些郎情妾意了。
小芸的脸上是诧异,柳萱儿的脸上是愤怒,至于赵景泽脸上的表情那就精彩了。先看看萱儿的脸色,再看看牵着姑娘在人群里穿梭的陶然,其中的猫腻怕是大了去了。
但首先拦住陶然的却是一脸懵逼的湛永长,这还是那个进城的时候因村毁人亡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子吗?这还是那个为了两钱在最苛刻的印书坊都能干得兴起的穷小子吗?如今陶然这一身衣鲜光着的模样,险些让他这个城门官认不出来了。
陶然笑着搭上了湛永长的肩膀,说着一席感人肺腑的话……
两位大人终于发现了儿女的异样,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恰巧看到了湛永长正跟个年轻人聊得兴起。
“萱儿,景泽,怎么了?”府台大人问道。
柳崇文也颇觉得有意思,能引起两人注意的,肯定不是湛永长,那么就只能是那个年轻人了。
“怎么,萱儿,你们都认识他?”柳崇文颇为好奇地问道,自从女儿来了这四平城后,也没见她有什么好友往来,那些士绅的邀请,大多都被她拒了得。
“一个混蛋!”柳萱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崇文诧异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平日里一直都礼贤端庄的姑娘,什么时候学会说脏话了?还有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女儿从未真正关心过。
“崇文兄,看上去这是个有意思的小子啊,我们去不去会会他?”府台大人已经从赵景泽那边了解了情况,当然,他好奇的自然不是儿女之情,而是陶然的身份。前两天还是个赭衣短褂的工人,如今怎得就变得像是个腰缠万贯的主了。
“柳大人、府台大人。”与陶然相谈甚欢的湛永长陡然间见两个身着便装的大人走了过来,吓得一哆嗦。
陶然倒没有太大意外,自己整出这么大的阵仗,要是连当地的官员都惊动不了那就真的是太失败了。
“柳大人、府台大人。”陶然转过身来,微微躬身致意,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好处了,如今他是贵族的穿着,见了大人就算不跪拜,也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两位大人应承了一声,想要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两人对这年轻人根本是一无所知。
“怎么,老湛,你就不打算给我们引荐一下这青年才俊?”柳崇文向湛永长问道。
老湛被两位大人直直地盯着,颇有些紧张,略微有些磕巴地说道:“这、这位是陶然公子,几日前随、随行的商队被土匪……”
“两位大人,你们就别用眼光逼老湛这个老实人了,他也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陶然笑着道,“我本是上河人士,家中世代行商,这次说来是我第一次带队出行,结果就在夹虎道遇了劫匪,浑身上下被扒了个精光不说,这群人还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只一个照面,我们这边的人就死了七七八八,到最后就跑出来四人,若不是老湛给我们开了个方便之门,怕就要饿死在城外了。”
上河界是天龙国出了名的商会大省,其内大小商号多如牛毛,想要在那里面查一个富二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柳崇文听了好生惭愧,这夹虎道的凶名他自然是听说过,这是他治下最凶悍的一股土匪了。他不是没有派人去剿过,只是那股土匪很是厉害,一班衙役根本就不是对手,安插在西南道的墨甲军他又抽调不动。也就让那匪患成了尾大不掉的问题。
这话连府台大人都听得皱起了眉头,不仅劫财,而且要命,这样的凶匪,当地官府竟然不去剿灭,那就是县令的失职了!虽然知道柳知县的难处,但赵府台知道,要是眼前这年轻人把这件事情捅了上去,就算是他有心想保这员爱将,也没有法子了。
“不过,我近日听闻墨甲军已经将夹虎道的匪患剿除了,这怕是柳大人的功劳吧,小子先在这里谢过了。”陶然躬身作揖。
这话语倒是让两位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墨甲军是一伙什么人,他们心里都清楚。请他们出手帮当地剿匪,哪次不是要大代价的,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兵痞也让当地的官员伤透了脑筋。
府台大人难以置信知县大人能搭上墨甲军的线,知县大人以为墨甲军的某个将军吃错了药,转了性子。总之是,没人相信这个事情。但人家既然都说了,那肯定是有矢放的,柳崇文都没想到这么大的功绩就凭空落在了自己头上。
“两位大人,我要失陪了,待会儿的拍卖该我上场主持了。明日,我定去府衙拜访二位大人,当面致谢,千万别把我拒之门外啊!”陶然欠身笑道。
两位大人都是楞了神,他们只是以为陶然是和那些富商一样来参加拍卖的,没想到他就是这个神秘行的正主?
陶然笑着再道了声“失陪”就拉着青青匆匆往台上走去。
柳萱儿本就不打算理会这混蛋,特意站得远了些,但没想到陶然和长辈聊得欢快,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拉那姑娘的手还拉得这么紧,她的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台上的歌舞已经进入了尾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反而安静了下来,神秘行里出来了众多活计,开始维持场中秩序,今晚真正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