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之最近也是闲的不要不要的,每日里,就是同林子晶厮混在一起,间或有两个有趣儿的歌舞伎的,逗一逗趣儿,打发这难得的自由好时光啊。
且说林伯来了,尤其还是在拜访了吴府之后,对她是夸赞不已,只说浑然不像是十三四的小姑娘气度,完全是当家主母的风范,进退有度,啧啧,了不得啊!了不得!言语之间,大有很不是自己子女族人的样子。
林佑之也越发的心中暗自得意起来,废话,能被我看中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怎会像林子晶一样,唯有一幅皮相之美,便丢了三魂七魄。
林伯与他们厮混几日,便又忙起来。便是开始接手豫州城里的淑女坊来。去信上京城和洛阳城,便不断的有自家商客绣娘等人陆续前来,赶制一批新衣,交与宫中太后,并着全国各处的林记商号分号,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林子晶,近几日,魂儿是完全被怡红院的怡红公子勾了去,整日家的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颠鸾倒凤,不知白日黑夜。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久了,回京与寿昌公主成婚时,还能不能行周公之礼了。可千万别改了癖好才好啊!
而自己,却是闲的发疯,去留欢阁坐了几回,去潇湘馆百花楼各坐了几回,听了些吹拉弹唱丝竹管弦,奉承阿谀,却是恹恹的,再也没了往日兴趣。但一想到那个吴雅子,竟然对赚钱这么兴致浓厚,每日画图样子画到深夜,就纳闷不已,这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人,才能对赚钱,如此执着?
想归想,但脚却不听使唤,走到了醉江南,今日跟着的轮值小厮是常遇春,看到自己爷又走到这里,心里早已是忍不住的腹诽,什么嘛!不痛快!要真是喜欢这姑娘,早早的着人上门提亲就是了,就算是半强迫的又怎么了?难道在洛阳城里,听得见的,还不多吗?切!
林佑之愣一愣,依旧进了醉江南,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不过是油炸花生米、肉末豆腐、炒肉、清汤等,吃的也算是舒坦吧。洛阳城里并不兴这些吃法,也没有这般精巧的心思。天伦国尚武,因此,上层的饭食,反而粗犷很多,一路向西向北,反而是越来越精致的饭食,有趣!有趣!
再想到,前几日从如月姑娘那里听来的“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来。这小姑娘,年级不过十三四,怎么会有这种妇人心思呢?她未及笄,何来的相思对象了?难不成,是她身边的人写的?一边默默饮酒,一边思绪万千。伺候的常遇春是看的着急不已。
吃过饭,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得,林佑之回头看看常遇春,笑了笑,常遇春看着爷的笑容,没来由的就是一个寒颤,这可不是平时的笑啊!爷平时可不是这样子笑的啊!这个笑容,阴测测的,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常遇春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今天是自己轮值,不是徐达那个贱人!
林佑之带着他,街上闲逛,买了些糕点鲜花的,溜溜达达,往箱子里的吴府侧门行去,常遇春纳闷不已,却也只能抱着东西,默默跟着自家小爷。
及至府门前,林佑之使个眼色,常遇春磨磨蹭蹭,上去敲门。椒图门环细看来,原还不是纯黄铜的,而是馋了青铜红铜和铅的,风雨侵蚀之下,已初露破败。啧啧,贫家小户之女,也不知爷是看上她什么了!而且她还那么小!禽兽啊禽兽!常遇春分裂着,停几下,敲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