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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醉生梦死

走到校门口时,余正鹏接了个电话就和林海海和他“表姐”告别,急匆匆地走了。

莫雨菲一个人此时就走在他们前面,一肚子的心事,闷闷不乐。林海海和陈小返追了上来,林海海说道:“雨菲,你难得回来一次,到我家坐坐吧,正好给我表姐作伴……”

莫雨菲转过头,看是好朋友林海海,说道:“海海,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觉得有些累,想回去休息,还要收拾点东西,明天一早的飞机……”

“雨菲,说真的……你这一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呢……或者、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你了……”林海海无不动容道。

“海海,不会的,咱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的……一定的!我会经常回来的……”莫雨菲也有些小伤感地说道。

“听说你都有可能出国,那回来的机会多少……回来一趟多不容易!现在就到我家坐坐吧,就一会,以了却我的心愿。你看我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我一般不求人家的……”

“呃……那、那好吧……坐一会……”

来到林海海家,林海海招呼莫雨菲坐下,然后去沏茶给她喝。“表姐,去柜子里拿点茶点。”林海海一边沏茶一边对他“表姐”说道。

“哦……好……”陈小返回答道,然后拉开柜子,胡乱翻起来。

“海海,别忙乎了,我随便就好!”莫雨菲对林海海说道。

“唉,来吧,不忙,你看香喷喷的茶泡好了!”林海海给莫雨菲倒了一杯茶,茶飘散着淡淡的茉莉香味。

“谢谢你,海海。”莫雨菲礼貌性地拿起茶,泯了一口,“哇,这茶好香!”

“表姐,茶点找到没?”

“没有,找不到,你自己过来看看吧!”

“不用了,海海,我喝杯茶就回吧,实在有点累……”莫雨菲对正要去拿茶点的林海海说道。

“雨菲,我看你今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江老师已经走了,节哀吧,不要伤心过头了,对身体不好!”林海海关心地对莫雨菲说道。

“呵呵,海海,其实……其实我不是为江老师……”

“哦,那……那是……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我们带你看医生去!”林海海说道。

“是啊,生病了就赶紧看医生去……”陈小返附和到。

“不是,我身体很好。只是,只是心情有点不好……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感到很累……对了海海,你知道今天小返他为什么没来吗?”

“怎么,雨菲,你想他了吧?……听说他要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你、你外公。”

“我知道我外公他们恨他,想置他于死地……可是我在离开青木时特意央求我外公放过他,我外公说答应我的,他应该没危险了……”

“你外公没有履行诺言,现在整个青木,到处都有你外公的人,都想置他于死地!”

“怎么会这样!”莫雨菲感到很痛苦。

“雨菲,其实,我也听说了,你和小返他闹掰了,你决定放弃他……小返这人我懂他,是个很好的人。我觉得你的心里面还有他,并没有把他从你心中剔除出去,是不是?”林海海看着莫雨菲,“雨菲,真的,你们的感情我是看在心里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一定要坚定地走下去……”

“海海,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决定要放开小返,和他一刀两断……可是当我回到北京,脑子逐渐清醒后,我又后悔了——我觉得我不能没有他,我还深爱着他!我多渴望我们能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快快乐乐。真的,我无奈地发现,没有他的日子,我的生活是那么空虚,感觉自己就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知下一站要走到哪里去……海海,你是我和小返的好朋友,我这次走后估计几年内不会回来了,所以有些话请你转告一下小返:我父母已经决定让我出国留学了,大概8月底走,去加拿大。我很怀念他,很想他,很后悔曾经无情地拒绝他……请他原谅我……还有叫他自己好好保重,我会在大洋彼岸默默祝福他……”

一旁的林海海“表姐”早已泪流满面,他不想在装下去了,俯下身子一把把莫雨菲紧紧抱住!莫雨菲大惊失色,“啊!”地叫了一声。

“雨菲,是我,我是小返!”陈小返摘掉假发,擦掉脸上****,对莫雨菲说道。

莫雨菲看得目瞪口呆,坐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聊,我接个电话……”林海海家的电话此时突然响了,他赶忙走过去接。

“雨菲,我昨天返回县城,被你外公两个手下追……”陈小返把自己从被追到今天男伴女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莫雨菲听。刚说完林海海打完电话过来了,对他们说道:“雨菲,小返,我乡下的外婆刚才在家下楼梯时摔了一跤,现在在乡里的医院医治,我舅舅叫我现在过去看我外婆,说我外婆在病床上很想我……我现在就过去,海海,你就先在我家住吧,这样安全,吃的、用的都有,尽管用,当成你自己家就行了……行了,你们两见一面不容易,多聊一会吧,我先走了!”说要,林海海拿上钱包和太阳帽就出去了。陈小返和莫雨菲送他到门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才进屋。

陈小返反锁好门,刚想转身,却看到莫雨菲就站在自己面前,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小返,抱紧我……我不想再压抑了,抱紧我……”莫雨菲说道。

陈小返迟疑了几秒后,一把过去抱住她,狠狠地吻着她!“雨菲,我爱你!”

“爱、爱我!狠、狠狠地爱我,小返!”莫雨菲喘着粗气说道。

陈小返咬她的嘴唇,舔她的耳朵,鼻子,下巴,脖子……他觉得自己对莫雨菲的爱也被压抑了太久了,此时的疯狂仿佛时身体里的那座火山彻底爆发释放出惊人的力量!“雨菲,我想要你,我要你!要你,亲爱的,要你……”陈小返一把抱起如痴如醉、沉浸在陈小返的深情热吻中。

“嗯,我……我也要你……”

陈小返把莫雨菲放到林海海床上,“雨菲,等等,我去开音乐,那首我们最爱的歌……”一会,响起了《十年》这首歌,忧伤的旋律弥漫整个房间。“单曲循环,我给它调单曲循环……好了。”

“雨菲,你今天好美!”陈小返朝脸上泛着红晕的莫雨菲吻下去。两个人又紧紧交缠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着,急促地呼吸着。

“十年后……十年后……小返,十年后,你还会爱我吗?我们还会在一起吗?”莫雨菲含着泪,问吻着他的陈小返。

“会的,一定会的……雨菲,如果你愿意,我愿爱你一千年、一万年!你愿意吗,雨菲?”陈小返停止了他那青涩却热辣辣的吻,看着莫雨菲问道。

“愿意……我当然愿意!……小返,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那天伤了你的心,后悔我太冲动把那些珍贵的东西都毁了……可是,我永远也毁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没有你,我总感到孤单……没有你,我的生命毫无意义!我不想失去你!来,爱我!我要你热烈地爱我……”莫雨菲比刚才更紧地抱着陈小返,整个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来,爱我……”

陈小返犹豫了会,但最后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

外面的风越来越猛烈,天空响起巨大的雷声,暴雨疯狂地倾泄下来。街上的小树剧烈地左右摇摆,塑料袋漫天飞舞,整个小城笼罩在黑暗之中。

陈小返的房间也暗了下去,玻璃窗上响起“咚咚咚……”地声音。陈小返在一针流过全身的“电流”刺激后,瘫了下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兴奋和爽快过,仿佛刚才和莫雨菲都进入了天堂,在那里醉生梦死……他抱着莫雨菲,莫雨菲任由他抱着,就那样,静静地,谁也没说话。电脑里一直单曲循环着陈奕迅的那首《十年》: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小返,人究竟活着是为了什么?”莫雨菲望了望眼窗外已经狂乱的世界,用低沉缓慢透着无限忧伤的语气说道,“我怎么突然间……好像在这个我并不懂的世界里把自己给丢了……外婆的死让我深深体会了生命的脆弱,也让我开始有点明白人生的意义……小返,其实,对于我外婆的死,以及你在我外婆灵车前的胡闹,我曾恨过你……深深地恨过你!可是,当我已经决定要和你说再见的时候,心是那么痛!我深深地明白——小返,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不能再失去你了!如果再失去你,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让我遵从父母的意愿,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然后给他生孩子,和他生活一辈子?小返,一想到这样的生活,我就觉得人生毫无意义……毫无意义,你懂吗?小返,抱紧我,我很孤单……抱紧我,唱歌给我听,唱孙燕姿的《遇见》给我听……”

陈小返一只手把莫雨菲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帮她把眼泪擦去,嘴巴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哼起: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

“小返,我们下辈子还会在遇见么?”

“会。”

“那下辈子你一定还要出现在青木一中的那片雏菊花旁……你在那等我,我会去那找你……”

“好。”

“可是,小返,我担心下辈子我会找不到你,那样我会很孤单,没有人给我扎辫子,没有人给我削铅笔,没有人给我暖手,没有人给我唱歌,没有人给我写诗……”

“雨菲,你会找到我的!如果你找不到我,我去找你……就算你在美国,欧洲,太平洋,大西洋……我都要把你找到!我要再爱你一生一世,一千年一万年……”

“小返,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把我找到!一定!我有点累了,我想想睡会,抱着我睡……抱紧我,不要离开我……”

“睡吧,宝贝,我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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