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一字总是让她感觉到无限的柔情,但是很不真切,可她却又十分贪恋。
她点了点头,专注的看着颜瑾之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想错过一分一毫。
颜瑾之打开了一只白色的瓶子,将瓶中的药水倒入手中然后用轻轻地按着淤青的地方,很轻,因为他知道方云浅怕疼。
不管颜瑾之再弄得小心,方云浅还是会痛的,但是她忍着没有说。
弄完了两只脚的膝盖处,接着又把一只蓝色瓶子的药粉分别倒了一点在他修长的食指上,他的食指在方云浅的膝盖处做着画圆的运动,方云浅只感觉冰冰凉凉,酥酥麻麻的。
不知道弄了多久颜瑾之才开口说话:“浅儿,别去碰水,知道了吗?”
“知道了,瑾哥哥。”颜瑾之今天异常的温柔让方云浅有些开始害怕了。
他今天做的一切仿佛在向她告别一样。
颜瑾之又小心地把方云浅的裤脚拉下来,拉到一半时方云浅突然开口说话了。
“瑾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最终还是禁不住疑惑问了。
拉着裤脚的手明显的停顿了,方云浅也开始感到不安了。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开口了。
“浅儿……有一件事,瑾哥哥要跟你说。”他没打算骗方云浅,所以他会说真话。
她坐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颜瑾之,似乎在等颜瑾之继续说下去。
“浅儿,我娶不了你。”
……
房间的寂静持续了很久。颜瑾之没有看方云浅,只是小心的给她拉好裤脚。
而她自己明明早也就知道颜瑾之可能不会娶她,那么她为何还总是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幻想呢?
她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反正就是心底里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感在开始蔓延,在肆无忌惮的侵占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她最爱的瑾哥哥居然不能娶她,难道是嫌她长的不好看?
还是嫌她没有文采?
那么终究是因为她现在一无所有了吗?
她开始了一种令她自己都感到恶心的感觉,那种卑微到骨子里的感受,她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放肆的哭一场。
是的,她的确一无所有。
方府被烧的第二天,朝廷就把方季林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拿去所谓的正当充公了,而谢南明,也就是方云浅的亲舅舅,现在亦不知道他人身在何处,谢府一家都空了。
他们就像早就知道这样一种灾祸似的,躲了起来。
“没关系……只要,只要我还能陪在你身边就好。”她保持着镇定,还打着脂粉的脸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浅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他不知道他这句是真心心疼她还是假的。
“难道瑾哥哥,你嫌弃我吗?”她终归还是问了出来,眼眸中积蓄的眼泪还在不停的打转。
“浅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为何不娶我,我明明感觉到……瑾哥哥你,对我是有感情的。”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她的这一句话很牵强,听在别人的耳中,仿佛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一样。